第18章 利用民心

  他可不记得。
  他取得的各项战果里，有秦寿参与的一份。
  不过是仗着出身好，博了个将军官位。
  连战场都没去过，只会窝里横的垃圾罢了！
  对这种人，陈逍懒得多言。
  说完，陈逍大手一挥，将手中令牌丢出。
  “来人！行刑！斩立决！”
  刽子手走上前来，手中的大刀闪着寒光。
  秦寿望着靠近的斩首大刀，心中恐惧倍增。
  他实在无法理解。
  不过是杀了几个百姓罢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前朝时，他们这些纨绔子弟惹事，哪次不死几个百姓的。
  还不是屁事没有，最多赔些银子。
  纵使不在宋国，其余各国世家贵族，不都这样吗？
  怎么到陈逍这，便要以命偿命。
  他这金贵的命，怎是那些贱民能比的。
  刽子手可不管秦寿所想，一口酒喷在刀上。
  刀影闪过，手起刀落。
  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好！杀得好！”
  “陈王威武！”
  围观百姓们纷纷叫好。
  陈逍看着眼前场景，心中感慨万千。
  面对全场百姓，陈逍高声喊道：
  “今日之事，为告诉大家，只要有我陈逍在，任何权贵都不能随意践踏百姓生命！”
  “我离开后，江南依旧会实施律法！若遇不公之事，尽可告官！”
  说罢，陈逍安排人去抄秦寿家。
  并给予这五户人家一定的补偿。
  将事情处理完毕，陈逍才转身离去。
  审判风波告一段落。
  但陈王为民做主，怒斩害人的世家子弟之事，随着百姓散去，向外扩散出去。
  原先还在犹豫，要不要南迁的百姓，也坚定信念，选择跟他一道南下。
  前往登记处的百姓暴增。
  这可把负责人口迁移的刑部尚书张汤忙坏了。
  忙到夜深，他才得以抽空，到王府向陈逍汇报进度。
  张汤到王府时，陈逍还未就寝。
  以他目前的规划，相当于将大宋搬空，太多东西需要他把控。
  面见张汤时，陈逍还在处理各处调度，桌上堆满奏报。
  几盏闪烁着火苗的油灯，将整个书房点亮。
  “王爷！大喜事！”张汤见状，忙开口道：“您今日的当众审判一事，已开始发酵。”
  “愿意随我们一道南迁的百姓暴增。”
  陈逍闻言，停下手中事务，抬头看向张汤。
  “这两日下来，有多少百姓，愿随我们南迁？”
  张汤恭敬的回道：“截止今晚已有六百万人，预估最终会有一千万百姓与我们一道南迁。”
  “此次以乡为单位整体迁徙，统计工作方便了不少！”
  陈逍先前推动的平民教育，在此次统计中立下大功。
  培养出大批读书种子，参与此次统计。
  否则，光记录信息，便要搞个把月。
  陈逍心中开始盘算。
  一千万人南迁，那他掌握的人口，便达到三千万之巨。
  这还不包括，这几年在他新政下，诞生的新生儿。
  当然，以江南之地，再容纳三千万人都足够。
  但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有影响，光是百姓南迁后的住房，便是个大问题。
  和打仗有异曲同工之妙。
  打仗看似是名将带兵出征，实则拼的是国力、粮草运输等后勤力量。
  此次迁徙也是一样，将百姓带过去容易。
  如何安置百姓，才是重中之重。
  张汤也不打扰，站在一旁等候陈逍指示。
  张汤比陈逍还小一岁，乃是平民出身，陈逍看出他身上有律法天赋，才将其提拔。
  见他在一旁等候，便心生考校之意，笑着问道：
  “你对今日我当众审判秦寿，有何看法？”
  张汤知道表现的机会到了，忙将自己的看法侃侃道来。
  “王爷为百姓伸张正义，此举意在收获民心。”
  “又借秦寿之口，将世家本性，暴露在百姓面前。”
  “大宋的百姓，享受几年好日子，不过这时间太短。”
  “世家贵族欺负他们的记忆，并未消散。”
  “此举重新激发百姓对世家的恐惧，进而导致南迁百姓增多。”
  对张汤所言，陈逍微微颔首。
  不错，他的确是这个想法。
  否则，处理一个罪犯，随便派个小官就成，何须他亲自出手。
  想要国家发展，人口尤为重要。
  汴京作为大宋国都，其与周边之地，承载大宋四分之一以上人口，足足有一千五百万人。
  相对应的。
  靠近国都，享受陈逍改革红利。
  这些百姓的生活水平，要比边境百姓好得多。
  有恒产者有恒心！
  若无其他因素，有自己土地和产业的百姓，不会轻易跟随迁徙。
  在陈逍的预期中，能有五百万人，跟随他一道南下就差不多！
  而今，按张汤的一千万人口来算。
  差不多将汴京周边，八成的百姓都打包带走。
  他的家底愈发殷实。
  陈逍赞许的看向张汤，开口道：“不错，除此之外，还有何感悟？”
  张汤怎么会错过重头戏。
  先前不过是借机夸赞领导，算开胃小菜。
  接下来才是他的专业领域。
  停顿片刻，再次开口。
  “再者，便是向百姓宣扬，王爷推崇的法治。”
  “原先的大宋，一直推‘刑不上大夫’的策略。”
  “这种畸形的律法，使得贵族世家们，肆无忌惮的欺压百姓。”
  “百姓求救无门，长期处于恐惧中，生怕招惹到权贵。”
  大宋立国已有六百年。
  期间权贵层层加码下，所掌握的特权，是百姓难以想象的。
  不仅是大宋，其余诸国也是如此。
  正如曾经的中原大国晋国。
  便因推行九品中正制，导致阶级固化。
  高品世家花天酒地，底层百姓升阶无望。
  最终导致大国没落，被崛起的汉、唐两国蚕食。
  只留下一小块地盘，挣扎求存。
  张汤回想起各国的贵族特权。
  这种破坏法度的行为，他这个法家传人最是厌恶。
  张汤摇了摇头，将脑海中其他想法摁下去。
  继续诉说自己的观点。
  “王爷废除‘刑不上大夫’，推行法治，击碎百姓心中恐惧。”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享受过光明的人，便难以再接受黑暗。”
  “百姓会将秦寿残暴行径，与王爷的法治对比，会偏向王爷是理所应当的。”
  张汤说罢，便眼巴巴的等着陈逍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