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改弦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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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杭戴着副高档墨镜,一边嚼口香糖一边问:
  “兄逮,攒你这么一辆小车儿几个大子儿?”
  宋大头闻言一脸自豪的回道:
  “400多块呢,妥妥的高配炸街神器!”
  这边轻哼一声,扭头对赵佗道:
  “驼子,你输了,拿钱吧。”
  后者一脸懊丧,边从兜里往外掏边说:
  “妈的知道你这破烂儿便宜,没想到这么便宜!”
  “你们在说什么?”作为车主的那位一脸懵逼的问。
  “我赌你这车没有我的墨镜贵,驼子不信,结果真是这样。”
  “你这墨镜有500?!”
  “500?能买你两辆还得饶我一对儿条轮胎。”
  “行了,闲言少叙,人既然都到齐了,那咱们热热身然后干正事?”项骜站起来抱着膀子道。
  费用方面,每个人180元,时限是3小时,如果装备有所损坏则要另行赔偿;本来谁发起的赌约谁得负责全部,但宋大头囊中羞涩,和这边商量了半天才暂时达成一致:AA制,各管各的人。
  不过余杭在谈妥后插嘴道:
  “骜哥只是看你穷才暂时帮你垫上,可不是陪你来玩的。话说清楚——假设我们输了,那这钱不用还了,可要你们输了,不仅垫的那部分你得一分不差的交过来,12个人一共花了多少你就给多少,等于把另外一半当做添头;如何啊?”
  项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没这个必要,能还钱我已经烧高香了。”
  余杭反应了一下,随后说:
  “也是,这大头要能交得起这份钱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说定了这个,众人开始选择装备,听完工作人员的一番介绍,水欢赞道:
  “比我想象的还专业。”
  “那是,连定位器和发烟装置都有,这可是正经军演时才用得到的东西。”他掂着一个要固定在头盔上的筒状物道。
  “这俩是干什么的?”
  “定位器是让每个人能看到自己队友的精确位置和对手的大致位置,以防在太大的区域里找不着人;发烟装置是被击中后冒烟,表示中弹、阵亡,必须强制退出战斗的。”
  “以前咱俩玩,只有激光对抗能实现这种功能,想不到水弹现在也可以了。”
  说话的是王娅迪,她对器材的进步速度也挺惊讶。
  “这套衣服里在每个要害部位都装了压力传感器,水弹在有效射程内打中就会触发烟雾,同样的功能实现起来比激光可难多了。
  不过这些倒还好,比较绝的是这个。”
  项骜指了一下水弹枪手提柄后面的一个方块,王娅迪问:
  “这里怎么了?”
  她说着就偏头去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脸凑的很近,几乎能与对面贴到一起。
  这边刚意识到不对劲想要拉开距离,只觉着中间冒出一个人来,这人用俏生生的语气道:
  “什么什么?我也看看。”
  来者无疑是水欢,小姑娘硬挤进来的目的为何谁都看得明白,项骜只是笑问:
  “求知欲这么强?”
  “那是!”
  她说这俩字时不看对面而是去看王娅迪,那样子颇有种在宣誓主权的意味。
  后者气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顿了好半天才选择无视道:
  “刚才还没说完呢。”
  “这是个模拟后坐力的装置,每开一枪均会由电机驱动向后弹一下,为的是尽可能把体验感向真枪看齐。”
  “难怪每个人180还限时;外面大多是50块钱玩一天,看来的确是一分钱一分货。不过水弹的射程肯定不能和实弹比,这个用激光更好,再配合上模拟器,应该更贴近现实吧?”
  “那样就没法体现出换弹过程了;而普通人来玩交战距离也都近的很,所以激光的优势发挥不出来。”
  “确实是好货,手感和那些轻飘飘的玩具完全不一样。”这话是老杆说的,说的同时把枪抬起来做向前瞄准的动作,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而项骜一时技痒也比划了两下,站在一旁指导如何使用装备的工作人员见状赞道:
  “两位同学的踞枪动作好专业,如果你们年龄再大一点,我一定会认为你俩当过兵,但看起来还是学生模样,是跟什么人学过吗?”
  “我爸爸以前在海军陆战队服役,当到二期士官因为受伤被迫退伍了;这些都他教的。”老杆道。
  “我没跟谁学过,顶多算是个军事爱好者,看书看多了就买了把橡胶枪没事跟着学学,模仿了点皮毛,让你见笑了。”项骜道。
  “看来令尊当年也是位精兵强将,不然不能调教出这样的手法;而你太谦虚了,岂止是皮毛,我在泰国考射击教练证书的时候接触过很多同行,那都是玩枪最少五年多则十多年的老手,但即便把你俩扔到他们当中,也绝对不会见绌的。”
  至于赵佗和王娅迪,两人虽然没有这么专业但也有模有样,尤其是后者作为真人cS的资深玩家,所以一眼便能看出和普通路人的区别。
  余杭和水欢算是实力最弱的,不过前者爱好第一人称射击游戏,有一些诸如“三点一线”的基本常识;至于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明显是来陪跑玩票的,做出类似把枪托架在肩膀上的动作也并不奇怪。
  但她学习能力很强,项骜过来简单讲了讲就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再看时一种不爱红装爱武装的飒爽劲儿已经油然而生。
  工作人员随后又转脸看了一下那边,这几位的画风和对面堪称完全相反,从领头的到其中每一个,六人能摆出四五种不同的踞枪动作,堪称五花八门。
  宋大头的女朋友怎么摆弄也感觉不舒服,遂埋怨道:
  “你看看人家,这么细心的教对象怎么用,你就知道自己瞎鼓捣,也不管我!”
  “我自己都不会怎么教你?等下我弄明白了再告诉你!”
  “你们两队要打对抗的话,我觉着实在没有什么可玩性。”
  工作人员道。这话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便是宋大头这边实在太差劲,两帮人对对打起来会处于不堪一击的境地。
  赵佗笑着接话道:
  “我们只是应约而来,是这大脑袋提出的挑战,不给他剃个光头岂能表达对对手的‘尊重’?”
  “但是那样的话游戏性就太低了,我从商家的角度讲,自然希望顾客能有更好的娱乐体验。”
  “那你有什么建议吗?”项骜道。
  “我看不如这样:两队合一队,然后和这里的主场陪练队打。”
  “你的意思是说和你们场地里的人打?”
  “对;如果同意的话,肯定会变得更有挑战性。”
  不等别人回答,宋大头率先回道:
  “我觉着可以!但费用怎么算?不会还要加钱吧?”
  “那不用,本来是多少换了模式还是多少。”
  “这样我投赞成票!”
  这家伙说完看了一眼自己这边的另外五人,那五人中的四人纷纷应和合同,唯有他女朋友嗤之以鼻道:
  “你是怕打不过人家丢了面子吧?”
  “啧,能不能说点中听的话?赶紧举个手表个态!”
  女生不情不愿的也加入了其中后,项骜这里直戳赌约的本质道:
  “你可别忘了这是比赛,输赢胜败是有后果的,合成一队那怎么算?”
  对于这个尖锐的问题,宋大头是没有想好如何答对的,但又是工作人员给出了建议:
  “要是必须分出高低的话,那我们场地里的队伍可以作为防守方驻守山头阵地,你们两队一起作为进攻方,谁队里的人能率先拔掉位于山顶的旗子,谁就算最终的胜者。
  当然,不论谁,只要能拔了都是攻方获胜,我加的这一条是为了在分的更细一点。”
  项骜回头看了看自己这边,赵佗道:
  “骜哥,这么打他们是沾光的,到时候主攻的肯定是咱们,那几块料能不能把酱油打好都得两说,别在躲到后面当那个不想种树只摘桃子的。”
  “那就让他们必须跟着一起上,如果消极怠战直接判负;宋大头,你不是想这么打的吗?要是同意这条,我们还可以考虑。
  骜哥,驼子,这样你们说怎么样?”老杆道。
  “嗯,我原则上没问题。”项骜道。
  “行——吧,反正到时候我会盯着他们的,休想捡便宜。”赵佗道。
  轮到宋大头表态了,他嘬着牙花想了想,最终拍了板:
  “那就依了你们,都是七尺高的汉子,谁怕谁啊?一起上就一起上!到时候谁特么后退一步谁就是孙子!”
  “好,既然达成一致了,那什么时候开始?”
  这后半句是项骜问工作人员的,他道:
  “我马上去安排,很快的,最多二十分钟。”
  实际上用了不到20分钟场景便布置好了,12个人被带到地方时就看到一个坡度很缓但很长的土路向上延伸一直到一座矮山的山顶,山顶上立着一面没有任何标志的红色旗子,很大很鲜艳,在阳光之下非常乍眼。
  而在通往上面的途中,防守方有各种掩体,包括废旧汽车、沙袋、战壕,甚至是一些拆掉关键部分的退役武器,它们让岁月锈蚀后的残破样子很有种被摧毁后感觉,这让场景更加有战场的意思了。
  进攻方也有很多掩护可以利用,比如一些人工运上来的巨石,包括挖出来模拟弹坑的大坑等等;当推进到一定程度时,反向利用对面的工事也是可以的。
  接着两边人员齐聚休息区,有裁判出来讲了一下基础规则和伤亡判定后,再用五分钟各就各位,这游戏便正式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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