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买斗，等候

  夜幕降临。
  公共租界。
  人流如潮，行色匆忙。
  姜火等人的福特车，停靠在狄思威路。
  鳞次栉比的高楼，华灯初上，绚丽多彩的霓虹灯闪烁着眼花缭乱的光芒。
  不远处就是就能看到一家派克俱乐部，旁边还有咖啡馆、西餐厅，对面是洋人开的宾夕法尼亚酒店。
  “队长，亨利·博朗还有千代健太郎都是去的这家派克俱乐部，普通人进不去，得买这里的烟斗。”
  赵四开始介绍这边的情况。
  这派克俱乐部可是租界名流人士交流的地方，要进去，那得先购买他们的烟斗，才能进去。
  姜火的手指在车窗边轻轻的敲了敲。
  “小四，你先去对面的酒店开一个套房，今晚我们得暂时住这里了。”
  姜火说着，拍了拍高铭远的肩膀，说：“走，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远野淳一，记住，只说日语和英语。”
  赵四羡慕的看着高铭远。
  刚毕业参加工作，就能被队长带着，日后绝对前途无量！
  姜火给高铭远的定位为自己的跟班。
  而他，则是一个家境不错的云游诗人！
  到了派克俱乐部门口，就见一个金发女郎正依在旁边的窗口上，窗口处摆放着几只石楠木的派克烟斗。
  姜火上前，跟金发女郎打了个招呼。
  女郎有着紫罗兰色的眼眸，纤细柔弱但凹凸有致的身材。
  得知女子的名字叫露丝，姜火也自我介绍了起来。
  “原来是山上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露丝看到姜火彬彬有礼，问了起来。
  “露丝小姐，给我两只派克烟斗，另外，你们这里最畅销的草是哪一款？”姜火用英语问。
  露丝听到生意来了，立即介绍了起来。
  “这是我们的烟斗样式，我们这儿最畅销的，当然就是three nuns，我们俱乐部有许多客人都喜欢这一款。”
  three Nuns也就是三尼姑，也可以叫三修女！
  这一款v草曾经是由英人成立的Imperial tobacco帝国烟草公司做的，不过后来被美利坚合并了。
  成了british-Americantobacco，简称bAt，其中美利坚占三分之二的股份。
  合并后，three nuns就出现了两种不同的版本，即由Imperial生产并在苏格兰和英格兰销售的，和由bAt在利物浦生产的可以销往其它国家的。
  现在姜火能买到的，就是由bAt生产的。
  姜火指了指，说：“露丝小姐，给我拿着两只烟斗，还有拿三盒three nuns！”
  露丝很快就为姜火准备好，眨了眨眼眸，笑着说：“八十法币，我为你准备了我们俱乐部的卡，从此之后，你就可以进入我们俱乐部之中！”
  高铭远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液。
  他几个月的工资，才买的起这东西。
  烟斗可真是费钱！
  “露丝小姐，能不能为我而便宜一点！”
  姜火微笑的看着露丝。
  露丝微微皱眉，她的提成也不多，这一单也就挣十元。
  但是想了想，日人确实都是有点小气的，那个千代健三郎，听闻也小气，抽斗别人末尾的草都不抽的，但他一定要抽干净。
  “山上先生，我可以为你便宜两元，不能再便宜了。”露丝勉为其难的说。
  姜火笑着点了点头，拿出了八十法币，递给了露丝。
  “美丽的露丝小姐，你打动了我，剩下的两元就作为你的小费！”
  露丝一愣，方才反应过来。
  这个日人原来不是小气！
  “哦，山上先生，你可真是风趣，以后来俱乐部，有好的位置，我会为你留意的，一定让你在俱乐部玩的开心。”
  这倒是一个小惊喜，一下就让露丝记住了姜火，并且愿意为姜火提供选座服务。
  “多谢露丝小姐，我们晚会见！”
  “好！”
  高铭远站在后面，目瞪口呆！
  卧槽，感觉队长在泡妞啊！
  这娴熟的技巧……
  明明没有多花一分钱，却看上去，好像多给了对方两元小费！
  四叔诚不欺我！
  跟着队长果然能学东西。
  姜火转身，瞪了高铭远一眼，这时候还发什么呆，先回酒店再说。
  高铭远反应过来，上前帮姜火拿东西。
  对面就是宾夕法尼亚酒店。
  赵四花了十元法币，开了一个套房。
  姜火和高铭远已经到来。
  赵四看着十元的套房，真心觉得心疼。
  “租界什么东西都贵，挣钱来租界花，没两天就得破产！”
  这里普通巡捕一个月工资就有一百法币左右，而他们特务处，站长才一百法币。
  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的派克俱乐部。
  “羊毛出在羊身上，在洋人这里花的钱，早晚要从洋人身上拿回来。”
  姜火看了赵四一眼，说道：“你盯着派克俱乐部，看下有没有出现亨利·博朗或者千代健。”
  接着，姜火又把高铭远给喊上。
  “练一练，抽烟斗和卷烟是不一样的，没有练习，忽然进去，很容易就露馅了。”
  姜火开始教导起了高铭远。
  赵四看的嘴都馋了，笑道：“队长，我也想试两口。”
  “你……”
  姜火白了他一眼，说：“你去找个空心竹子，找个吃干净的玉米，掰成两半，中间挖掉，插着竹子，就能当烟斗抽了。”
  赵四摸了摸后脑勺，问：“这样就可以了吗？那草呢？”
  “把南洋烟弄开，倒进去不就好了！”姜火说。
  额…………
  赵四脸上肌肉抽了抽。
  那还不如直接抽南洋呢！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他不会日语，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看着。
  姜火转过头教导高铭远：“填充的时候注意了，要分层次，还有抽的时候不要过肺，跟雪茄差不多，怎么，你雪茄也没抽过……”
  没办法，高铭远是初入门，姜火只能耐心的教导。
  就在这时。
  赵四这里有了发现。
  “队长，亨利·博朗的车，他来了。”
  姜火到窗户边，看到巡捕房的车，还有中间簇拥的一人，就是亨利·博朗。
  赵四又指了指另一边，高兴道：“队长，今晚的运气不错，小鬼子也到了！”
  亨利·博朗和千代健太郎，两人同时到场。
  姜火给不了高铭远太多的时间学习了。
  “走，先去会会这个东亚同文书院的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