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火子疯

  “自杀？”
  欧阳民目瞪口呆。
  这叫自杀？
  谁能在背后对着自己开七枪？
  但看到姜火的枪口对着他，还有周围特务处的人，全都虎视眈眈。
  他要是不认下来，那他们当场就有可能集体自杀！
  姜火冷笑一声，说：“欧阳队长，要多疏导你的队员，不然，隔三差五就有人自杀，你可就要成光杆司令了。”
  欧阳民脸都紫了。
  “收队！”
  姜火没有再去理会他，命令赵四把日谍带上，收队回特务处。
  至于老潘的尸体，从始至终，姜火也没有多看一眼。
  党务调查处的人，直到姜火带人远离了，才敢站起来。
  刚才被特务处包围了，用枪对着后脑勺，感觉极为的不好。
  “队长，他们就这样走了……”
  其中一人指着远处姜火的背影。
  欧阳民侧过头，瞥了他一眼，说：“那你追上去啊！”
  “队长，我……这……你也知道，我枪法不好。”
  这人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汗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哥们，他要是追上去，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党务调查处的人靠拢了过来。
  “队长，特务处以前没见过这么狂的人啊？”
  他们之前虽然跟特务处的人不对付，但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火子疯，火子疯……跟个疯子一样，从小在奉化就狂的没边，这两月才被他姐夫叫来特务处！”
  “他姐夫？”特务们好奇发问。
  欧阳民眼神一凝：“余醒。”
  “不过就是个站长……”
  其中有人不服，余醒是特务处的站长，又不是他们党务调查处的站长，凭什么给他面子。
  欧阳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队员。
  奉化人怎么可能只有一层关系？
  欧阳民继续说：“他的大哥，姜智生。”
  “姜智生？”
  很多队员级别太低，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军事参议院院长！”欧阳民淡淡道。
  “嘶…………”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奉化人！
  这三个字果然不简单。
  欧阳民内心暗忖一句，他还没说出姜火大姐的身份，不然更吓人！
  欧阳民握了握拳头，骂了一声：“册那娘，今日就当被狗咬了！”
  嘟嘟几声哨声！
  租界巡捕房的人远远的赶来。
  街上巡逻的巡捕刚才就听到了枪声，不过秉着枪未停，不行动的原则，直到码头没有了枪声，再绕远一点，方才吹起口哨！
  “把尸体带走，撤！”
  听到哨声，欧阳民也不想跟巡捕房起冲突。
  “队长，我呢？”
  陆柄抱着头从站了起来。
  脚肚子还在打摆，站立不稳，心中害怕。
  但欧阳民答应过给他的奖励，他还没有拿到。
  老潘都死了，陆柄也就没价值了。
  欧阳民像看垃圾一样的看了陆柄一眼。
  “给他五元法币！”
  一个特务拿出五元法币，塞给了陆柄。
  陆柄一脸的呆滞：“不是说好一条大黄鱼？”
  几个特务笑了起来。
  “咛个小赤佬，要大黄鱼，自己去菜市场买啊！”
  一阵不屑的笑声！
  陆柄愣愣的拿着沾了老潘血的五元法币。
  他就像一口污浊的黄痰，被人从喉咙里吐出来，又踩上了一脚！
  …………
  特务处。
  刑讯室。
  木架上换上了新的日谍。
  腹部简单的止了止血，没功夫给他取子弹。
  孙满堂照例给日谍先来上十几鞭开胃菜。
  这个日谍比秋元光晴更加嘴硬。
  打了那么多鞭子，硬是一声不吭。
  赵四在一旁拿起洛铁：“老八嘎，好好交代，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哼~”
  这日谍与秋元光晴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了。
  面对刑讯，丝毫都没有在乎。
  姜火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烟。
  现在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日谍上，而是在不断回想着老潘当时倒下的场景。
  老潘做事是非常谨慎的，他在快要接头的时候，回头查看情况。
  也就是说当时老潘应该见到想见的人了！
  姜火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每一个人，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
  刑讯室中，滋的一声！
  日谍胸前被红火的洛铁烙上，散发出一股焦臭味道。
  “队长，这老八嘎就像臭石头一样，打鞭子，上洛铁，吭都不吭声，我严重怀疑他是哑巴。”
  赵四审过许多日谍，骨头这么硬的还真的少见。
  姜火走上前，盯着老日谍的眼睛。
  他已有决死之心，毫不畏惧的跟姜火对视！
  姜火将手中的没有燃尽的烟头举了起来，对着老日谍的左眼，一点点的靠近。
  日谍依旧瞪大了眼珠子！
  “千代小组还有谁？”
  姜火一边问，一边将烟头烫到日谍的左眼珠上。
  日谍整张脸皱成一团。
  强忍着嘴角发出嗬嗬的声音。
  赵四都看着眼痛，日谍眼珠子泪水与血水混合一起，流了下来。
  就这样了，依旧一言不发！
  “真是哑巴？”
  姜火眉心一蹙。
  哑巴要怎么对暗号？
  “闲寂古池旁，飘落樱之瓣。”
  姜火一字一顿，用日语说出了暗号。
  老日谍浑身一震，嘴唇起启，但还是没有开口。
  姜火冷笑，说：“原来不是哑巴，就是想寻死是吧，可以，我会让你死，然后把你尸体挂到黄浦江边，晒成人干，再送给你们的天皇当午餐！”
  老日谍猛地睁开血淋淋的左眼，瞪着姜火，大吼起来：
  “死ね……！”
  “支那人，你们都是猪狗，都是臭咸鱼，帝国的大军会踏平你们的土地，你们不配拥有土地，支那人，你们将世世代代成为奴隶，帝国万岁、万岁！”
  嘭的一拳！
  姜火重重的打在日谍腹部中枪的位置。
  老日谍剩下的一只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姜火面色冰冷，拇指、食指、中指三指扣入日谍腹部的伤口，往里捏进去，一直挖到里面的子弹，手指抓住子弹，呲的一声，直接扯了出来。
  “连子弹头你都不配拥有！”
  姜火把子弹头扔到地上，回头看向孙满堂，说：“上狼钩，让他死！”
  “好的，姜队，我会让小鬼子爽到死的。”
  孙满堂取来狼钩，眼神已经移动到日谍的两脚之间！
  姜火拿起一根烟，赵四连忙递来自来火。
  老潘死去的场景在烟雾中浮现。
  姜火心里头憋着一口气，随着烟雾吐出，全出到日谍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