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远香近臭

  三天后是中秋节，秦峰和顾晚晚给秦红兵办公室打了电话，说晚上回家一起过节。
  两人忙着厂子的事，已经一个来月没回去看秦父秦母了。
  顾晚晚听说秦红霞已经回去上班了，不知道最近怎么样。
  上次看见时，秦红霞还因为小产在家养病。
  这天忙完，秦峰和顾晚晚从库房拿了几箱饮料，打算回去的路上再买烧鸡和其他熟食。
  饮料没花钱，烧鸡和熟食估计也就十块左右。
  两人又商量买点水果，这个季节的葡萄最甜。
  现在运输不方便，江城一年也就这个季节水果多一点。
  买烧鸡排队的时候，售货员问前面几个排队的都要多少，好算算这一炉够不够。
  顾晚晚伸出五根手指，“同志，一会儿给我来五只。”
  “五只？行，后面的呢？”售货员回头瞅了一下烤炉，正好够。
  “一只。”
  “我也一只。”
  售货员问了一圈儿，只有顾晚晚要的最多。
  她要五只打算秦家一起吃两只，剩下三只拿到烧烤店，给德子他们当宵夜。
  三只烧鸡九块钱，不贵，但却能让大家吃得高兴。
  “小年轻，要省着点花钱，买一只烧鸡还不够，还买五只。”
  旁边排队的一个大妈见顾晚晚一次要了五只，忍不住开口教育道：
  “我那个怀孕的儿媳妇嘴馋，要不是为了我孙子，我才不给她买。
  现在你们就是条件好了，我们以前生孩子的时候哪有饭吃？”
  大妈又絮絮叨叨说了什么，顾晚晚没有听到，她一直琢磨为什么三圣公的烧鸡好吃。
  有些人天生喜欢嫉妒人，大妈见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晚晚，不仅长得好看，穿的还不错。
  怎么都觉得钱不是好道来的。
  “嗐，漂亮姑娘来钱就是快，怪不得大手大脚的。”
  秦峰停好车，刚走过来，就听见一个大妈对自己媳妇评头论足，脸色阴沉下来。
  “什么叫来钱就是快？你再说一遍？”
  “呦呦呦，你谁啊？我说她呢，关你什么事儿？”大妈撇着嘴，语气尖酸。
  顾晚晚刚才没吱声，是根本没仔细听周围人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全被烤炉里的烧鸡吸引走了。
  三圣公的烧鸡在江城相当有名，每次排队都有烧鸡是全部提前腌制好的，烤一遍后，再拿出来又刷上秘制的酱料，放进烤炉里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今天一天在厂子忙前忙后，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秦峰护妻心切，握着拳头就想揍人。
  奶奶说过不让他打人，但奶奶没说过有人欺负他媳妇还能忍着。
  顾晚晚看见秦峰过来，目光才从烤炉的烧鸡上收了回来。
  “峰哥，你停好车了？”
  大妈见两人认识，撇了撇嘴，又好像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了一句，
  “哼，现在这年轻人关系真乱，一个不够，还有好几个男的，怪不得一下子买5只烧鸡，花钱都不眨眼睛。”
  秦峰忍不住想动手，顾晚晚一把拉住了对方。
  “峰哥，我来。”
  男人的力气和女人不一样，要是秦风一拳下去，这老太太至少躺半个月。
  她要是出手，就算老太太报警，也就是个互殴罢了。
  “大妈，刚才我没跟你计较，你当我是哑巴？我有钱买烧鸡关你什么事？”
  “哼，一个小年轻这么舍得花钱，钱就不是好道儿来的。”
  “这么说，大妈你挺有经验啊，看来你是赚过这样的钱？”
  大妈没想到小姑娘竟然敢还嘴，还出口就是这种话，气得她脸都绿了。
  “你……你个没教养的贱坯子。”
  “你有教养？你投胎是不是投错了？本来投胎成畜生，现在变成人，你还骄傲上了？
  你儿媳妇怀孕，吃一只烧鸡给你心疼的。当你儿媳妇倒八辈子霉。”
  顾晚晚骂人一句脏字没有，听得周围人跟着偷笑。
  也不怪后面排队的人笑，这大妈从排队开始就念叨，说儿媳妇怀孕不知道省钱。
  说萝卜白菜保平安，吃肉干什么？
  虽然是自言自语，但周围人也不太爱听。
  现在终于有人骂了回去，其他人心里都跟着暗爽。
  “你，你……，”大妈被顾晚晚这些话骂的胸口疼，指着对方“你”了半天。
  “谁当你婆婆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个小贱货！还敢说我？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大妈就要动手。
  人群里有人认出大妈。
  “嘿，这不就是车辆厂有名的恶婆婆吗？我记得他儿子好像叫沈大壮，前两年娶了媳妇，怀了两个， 我听说都是闺女，给打了……”
  “啧啧啧，打了俩，什么人啊。”
  “嗐，为了要儿子呗。”
  现在政策严，只能要一胎，看到是闺女就打掉，反正必须拼一个儿子。
  大妈平时在家耀武扬威惯了，儿媳妇见他跟见了鬼似的，她儿子也是什么都听她的。
  现在在外面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欺负了。
  她是绝对不能轻饶对方，“今天我就好好，替你婆婆教育教育你！”
  大妈抬手就要给顾晚晚一巴掌，顾晚晚刚要挡下来还手。
  就见后面有人使劲揪住了大妈的头发，大妈疼得嗷得叫了一声。
  “疼！疼疼！放手！谁？！”
  秦峰和顾晚晚看见后面的人呆住了，异口同声喊道：
  “妈！”
  秦母今天知道老三两口子回来，做了一大桌子菜还不够，又跑出来非要买个烧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远的香，近的臭。
  老三两口子不在身边，有时候还挺惦记，而且老三让儿媳妇带着，现在越来越能干。
  她总能听到邻居说起烧烤店，虽然是个个体，但她脸上也有光。
  本来秦母刚到的时候，在后面排队，听到前面有人吵架，听声音是自己儿子和儿媳，急忙走到跟前。
  结果，刚走过来，就听见有人骂她儿媳妇。
  这还能轻饶对方？
  他家老三说个这么好的儿媳妇多不容易，要是晚晚不要她家小峰，可怎么办？
  她这个当妈的护着儿媳就等于护着儿子！
  大妈被揪着头发动弹不得，嘴里继续骂道：
  “你他妈的！给老娘松手！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你等着我打不死你！”
  秦母松开头发，又拽过对方的衣领，用力给了对方两巴掌，骂道：
  “沈大壮他妈，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