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和我说说

  “你逗他干什么？”
  卖的大叔，都看不下去了。
  “我……”
  黄恰恰憋闷的胸口，越发觉得透不过气，眼圈泛红，她知道孩子是饿了，可是……
  “你不是举着手机拍了吗？你给啊？”
  “，你不就是给小恐龙买的吗？”
  “你不吃，你扔了，小恐龙吃。”
  “你扔地上的，小恐龙吃，你没责任。”
  “你扔到垃圾桶里，小恐龙捡了吃，也行，小恐龙饿啊。”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不懂事。”
  “安的什么心。”
  看热闹的人，高喊自己的愤愤不平。
  一个苍老的身影稳步走来，一把拿过黄恰恰手中的，转过身，咬下一大口，一字一句的正色道。
  “你是给小恐龙买的，又怕他太小，吃太甜的东西对乳牙不好。”
  黄恰恰转头望着，脸上布满皱纹的老爷爷，美滋滋的背对着孩子，又吃下一大口。
  黄恰恰同样转过身，凑近老爷爷，嘴唇发颤，眸光透着满满的歉意，哆哆嗦嗦的实话实说。
  “不是，我是怕小恐龙的父母讹上我，我不敢给。”
  “呵呵。”
  老爷爷美滋滋的吃一口，阳光洒落在老爷爷的身上，格外耀眼。
  黄恰恰发现老爷爷身上，金光闪闪的徽章，泛白的脸颊，苦涩泪水在眼圈打转。
  瞧见老爷爷悠哉的，吃着的样子，黄恰恰摇摇欲坠的泪“啪嗒”落下，浮萍似残破的心绪找到归宿，撕扯的感情，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
  黄恰恰一把抓住，老爷爷的干瘦的胳膊，瑟瑟的凄声求助。
  “前天，在校门口，我扶起来一位自己摔倒的老奶奶，她却说我撞倒她。昨天，也是在校门口，一位孕妇最先抓着我的，她丈夫却说我害死孕妇。今天我看见这个，迷路的小恐龙，他……他……爷爷，我做错了吗？爷爷，我真的错了吗？”
  冷风拂过，黄恰恰嫩的能掐出水的脸颊，密密麻麻的痛残噬。
  “哈哈，有些事，会让善良打折，停滞，迟到，但是犹豫的善良，不等于冷漠，无动于衷。其实，善良和丑陋都会有助推者，孩子，重点是，你选择哪个更逍遥。”
  “我……”
  “警察同志，孩子在这。”
  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奶奶，指指小恐龙，小恐龙稳稳的坐在，警察的怀里。
  黄恰恰脸颊上大滴的泪水也被，老奶奶手中的手帕，擦拭的干干净净。
  老奶奶拿走，老爷爷手里的咬下一口。
  “小姑娘，打扮的这么漂亮，准备去哪？”
  “我……”
  黄恰恰瞧见老奶奶胸前的徽章，同样一尘不染，在阳光下，闪耀灿烂光辉。
  “不施舍不是你的错，辜负善良的暖，才是罪大恶极。他人的恶果，狠狠的还给他。”
  老爷爷接过，老奶奶手里买菜的袋子，声音如虹。
  “约会去吧！别让负能量，耽误你的大好青春。姑娘，你不会永远，势单力薄。”
  老奶奶笑吟吟的将黄恰恰，散落下来的碎发，塞到耳后，漂亮的脸蛋，露出来才敞亮。
  黄恰恰吸吸鼻子，扬唇一笑，坐上出租车。
  老奶奶吃一口，甜笑。
  “真甜，这辈子，我也算收过学生的礼物。”
  “哈哈，走吧，教授。”
  老爷爷和老奶奶一同走进，孔席大学的校门。
  ******
  餐厅中，黄恰恰瞧见一袭黑衣的男人，带着墨镜，拄着拐杖，被店员安排到自己的旁边的餐桌。
  黄恰恰的目光，被男人手中的小怀表吸引，歪着脑袋，渐渐倾斜着身体，瞧着怀表上雕刻的图案，像小雏菊又像金盏花，又好像……
  “啪嗒”男人手中的怀表，不小心掉落，黄恰恰的目光也追着怀表，男人俯身打算捡起怀表，谁知脚尖一踢，怀表被踢到沙发坐下。
  黄恰恰坐正身体，收回目光，重新望向门口，今天路滑，她上出租车，没多久就堵车，万里扶光是不是也被堵在路上。
  黄恰恰鼓起腮帮子慢慢憋下去，喝下一口水，门口还没有万里扶光的身影。
  黄恰恰脚跟轻点，将餐巾铺在腿上，瞥一眼旁边的男人，他是不是也在等爱人，嗯？人呢？一块怀表，还没找到。
  黄恰恰仔细搜寻，发现男人正双膝跪在地上，伸手四处摸索，怀表在沙发下面，他摸什么呢？他……
  黄恰恰眉心微微动了动，眨巴着眼睛，将餐巾重新放在桌上，绕到沙发后面，趴在地上，脸贴着地，伸长胳膊，将怀表推到男人的手边，对，往左边点……对，对……真好，男人摸到怀表，哈哈。
  趴在地上的黄恰恰，收回手臂，一抬头，碰上一双脚。
  上菜的店员，弯腰好奇道。
  “客人，您……”
  店员刚想开口，黄恰恰赶忙摇摇头，将食指放在嘴唇中间，指指捡起怀表的男人。
  店员微笑着，点了点头，拿来一条温热的湿毛巾，替黄恰恰擦拭不太脏的衣袖。
  将黄恰恰帮助盲人的过程，看的清清楚楚的万里扶光，看着自己手机里，黄恰恰趴在地上，将手臂伸进沙发底下的照片，弯了弯唇，脸上尽是温柔和宠溺，疾步走进餐厅。
  万里扶光眼底微微泛着一抹笑意。
  “有想吃的吗？”
  “烤鸭，岩石生蚝，杏仁豆腐，奶糕，白陶奶酪，麻将糖饼，巴克拉瓦。”
  黄恰恰点好后将菜单递给万里扶光。
  万里扶光示意店员接菜单，拿起自己的水杯问黄恰恰。
  “水凉吗？”
  黄恰恰放下自己的水杯。
  “不凉，温水。”
  万里扶光将自己水杯中的水，倒一些在自己的手上，柔声道。
  “靠过来点。”
  黄恰恰身体前倾，眨巴眨巴大眼睛，不明白万里扶光要干什么？
  “脸怎么蹭脏了？”
  万里扶光的手轻触，黄恰恰左脸上的浮灰，白皙的小脸，一瞬间着了火似的通红，发烫。
  “脸……那个……弄脏了……嗯……”
  黄恰恰徒手用力蹭了蹭右脸。
  “右脸干净。”
  万里扶光将水杯递给店员，拉下黄恰恰搓脸的右手，轻轻握住，缓缓探问。
  “想不想说说，前两天怎么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