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尴尬的初遇

  蓝紫发少女动动肩膀。这话刺的她一惊。这时她才反应了过来，先把零钱收起。然后就鞠躬说道:“对不起。刚刚为止的对您的无礼……不知道为什么就……就是说不出话来、不是故意和您对视那么久的、不是故意看您做事的……就只是、只是……”
  洛离忍不住将放在柜台上的毛线继续打起了毛衣。两只手一起打起毛衣。
  听起来倒是挺诚恳，可他也没觉得这点事有什么无礼的啊……美九有多诚恳，打着毛衣的洛离就有多莫名其妙。
  “明白了。既然如此、您应该总有一个自己强的领域吧？如果有空。愿意相信、并且真的觉得这是有必要对我充分表示歉意的大事的话就可以在那一层面朝我解释。”
  偶像少女听罢，有些苦恼的低头苦思，用手拿着牛奶。突然抬起头:“对了……在我的领域的话就……您明晚有空吗？就明晚的七点。明晚七点有一场我的演唱会。我没办法正常说出来……如果。您有空的话就明晚可以吗？这是门票。我觉得到时候我应该……一定！一定可以向您说出道歉的话语的。真的很抱歉……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就没有这么失礼过的……”
  洛离摇了摇头。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在自己的舒适区就好过。我已经收到你的歉意、这张票是……【宵待月乃】？这很贵吧。实在没有必要向觉得很失礼这样想。”
  宵待月乃？
  于是他瞥了一眼。蓝紫色的额上的碎发？好好好。原来是诱宵美九啊。
  想想也是。
  二零一六年的时间本就是她头次出道活跃的时候。
  打着毛衣的他也就没有接过她的票。
  美九就抬头。
  这少女盯着他，忽然说道:“从小到大我都不是这样的。大家都说我是一个懂礼貌的女孩子、可这一次就让我没有了这样的身份了。以前一直都有的。现在怎么能没有。”
  洛离打着毛衣。好像没有听到声音。
  理论上。按小说里面的说着说着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同意、然后就找时间。或者找危机进行攻略的时候。不过洛离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低头看了一眼打着的毛衣，觉着如果不说就不会走了、也没必要把这给闹的多不好意思。于是乎他也就接过去了。
  “好。明晚7点，嗯……这个地方吗……？我知道了。请慢走。”
  对偶像少女的歉意抱以这样的话语的回应。别的不管、至少此刻洛离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有多客气。这本就不算是什么事情、如果说觉得有问题的话就也可以表示自己的建议或者想法。歉意也行、但她都这么说了还要舔着脸的人就不是洛离了。
  他不是这种人。他的惯例一般是弱则先独善其身、强则扩充己身、丝毫没有对全部规矩的尊重和保守。只有他觉得合乎情理、并没办法反抗。也没必要拒绝的时候就才是洛离会做出的决定。就算是今天已经接过了美九的门票也没有什么、如果说有空。自然就是去那里……当然。一切成立的前提是如果说洛离没事可做的话……
  他低头打毛衣。并不再回应、只是能听见门开的声音。门外的风拂过些许玻璃上的雪迹、便要消融的化成水。珠玉往下落去。就又被拍来的寒风凛冽的冻住。
  毛衣还差很长一截。自己的人生也是、执着于单纯的爱恋倒不如主动于让自己过得好、过得更好。最好能让自己过得比之前那样还好，单靠自己能回去的可能微乎其微。洛离也就没有去做那样的事的想法了。
  回去的方法还能找，他的命就一条。就是此世有神秘、然而那所谓灵结晶……只觉得像是毒的洛离也就把心意显得很淡的平静度日了。慢慢的寻找获得身份的办法、而后才能去图谋其他。
  洛离其实蛮无语，并不是无语才离开的少女，而是所谓系统。
  洛离盯着眼前投影出的屏幕上的【力量5】【耐力4】【敏捷5】【魔力20】【智力5】【总和39】的数据就觉得这系统是没指望的事情，就只会说“您喜欢约会大作战的世界吗！……系统01。向您致意哦！”的这种混蛋话让他都觉得有点聒噪。
  不过还是有些指望。洛离打着毛衣，心想:“你先说好。鹿、猫、典、西红柿，你是从哪儿来的？”
  “咱是产自于【恋爱学院】的系统01哦！放心吧宿主。咱一定会让你能谈得上大大的恋爱的！”
  “……你不会是为了考什么该死的毕业论文吧？”
  “诶诶诶诶？！宿主。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啊？谁透露的！这不合规矩。咱要举报给导师！”
  “……你别管。先告诉我。你的全名是什么？”
  洛离沉默。他还能说自己有看过某一部不好说的小说吗！
  “您等会儿。咱先看看指导书……”
  这辈子有了！
  在面前的屏幕右上角瞥到了屏蔽选项。洛离就默默地屏蔽了系统01接下来的废话。
  然后……
  【恋爱即是战斗】
  系统屏幕上出现这样的字迹。
  “恋爱即是战斗？所以你有什么用？”
  “记录宿主您的恋爱记录。让您能看到努力的成效和结果。”
  仍打着毛衣的洛离闻言手中的针线都微动了下。他抬起头，却看不到先前见到的又蹦又跳的大白光球。
  一一【本系统主智能已跑路】
  【风紧扯呼】
  【宿主您自己好自为之】
  “……？”
  洛离脑中闪过一个问号。这事换谁也是当场迷惑啊，人在异界。突然蹦出来个系统叫自己宿主，然后才过一会儿就直接跑路了？
  不是……
  合着他就是这个剧本吗？这种被虚假希望刺激的结果？这的确对洛离造成了创伤。那然后呢？除了让他短暂的失神。现在还有什……么？
  眼前系统的屏幕。
  还
  存在着？洛离尝试着想着【关闭】一一系统的页面也就关闭了。
  这种剧本……
  如果说作为云的他没搞错。这就是经典的努力练功流的进展吧？具体小说记不太清楚。但是至少在曾经、洛离是有看过这样的小说的。沉默半晌、放弃幻想。蹲下身来，他默默的在柜台的下方打开手机。
  此刻。以前有的给喜欢的小说保存的习惯、在这异界中就显得格外有用了。
  ……
  ……
  ……
  十余分钟后。在便利店内、安静的黎明一一
  洛离将自己手中已经快要没电的手机给默默的放回了裤兜里。轻轻的拉上拉链，他用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心头无奈自语:“……不愧是我。居然忘了回家的时候手机的内存不足就清过一次内存……这些天都在打工。野外求生……根本就没时间怎么玩手机。”
  “……呼，果然，真不愧是我。还是继续打我的毛线衣吧。”
  洛离摇了摇头，在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后就从柜台的底下站起。
  环顾着四周。在刚才并没有任何的客人从门外走来。洛离的听力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般自嘲的想。又摇摇头。桌子上放久的针线已然变凉、在柜台前站着的洛离就继续拿了起来。
  便利店没有多余的人存在。能被目及的就只有前、左、后三面所能看到的摆放整洁的装车商品的货架。光从此刻的没有他人的冷色的灯光在外侧的黑暗中的照耀就让人容易觉得孤寂了。
  然后。
  随着光通过朦胧的云雾、而刺出厚实的黑夜。时间已至。
  对这份工作洛离很满意。在已经缝好的衣物上反复折叠。拉开自己的拉链把衣物夹入左臂中的也就准备下班了。
  早晨8点。
  他转身从货架上拿了一份便当。瞄了一眼价格，抽出几张日元放入柜台后转身就走出便利店的大门。
  同这个点开始上班值守的员工擦肩而过。他们都对彼此点点头。
  尽管他们其实根本都不熟。
  昨天的工作完成了。他现在的打算是先回去补一会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