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为何犹豫？

  “...我先去准备一些物资，你就先用这个包扎一下吧。”
  恩雅找到一卷谢拉格本地的兽皮毛——这种兽皮毛既可以保暖又能够防刮，甚至可以当做外界的绷带来使用。
  说完，小雪豹就急匆匆地跑开，打算去厨房将热兽奶带上三瓶。
  不必怀疑，在这样夸张的寒风中，即使是本地特产的雪豹，也是需要额外补充热量的。
  她脚步匆匆，并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
  李沫心接过兽皮毛，在手腕上简单裹了两圈，就算是包扎了伤口。
  裹得太严实，不利于那种源石技艺的凝聚。
  正当他扭了扭手腕打算让雅儿和恩雅做好准备时，手腕再一次被轻轻地抓住了。
  雅儿将他的手轻轻地拉到了胸前，在李沫心不解的目光中，她的手慢慢散发出浅白色的光。
  明明和外面的暴雪是同样的颜色，然而李沫心却感觉手腕的肿胀一下子就缓解了不少。
  “我的源石技艺...起码...像现在这样缓解一下吧。”
  雅儿低着头，专心的看着李沫心手中那累累的创口，认真寻找着每一处肿胀，似乎要用手指抚平那些伤痕。
  不得不说，这种微凉的感觉确实让他感到好多了。
  李沫心静静地看着她，这一刻无言而叹息。
  “谢谢。”
  他缓缓开口，慢慢将手抽了出来，指了指窗外。
  “可是我们该走了，雪小了不少。”
  “不...”
  雅儿没有说完，李沫心却已经转过身去，走向门口。
  “恩雅还在等我们，有什么要准备的就快去吧，五分钟。”
  他的身影走过了拐角，在楼梯口消失。
  雅儿的手最终缓缓落下，最终无声苦笑。
  她本来不应该与李沫心再有更多的交流，可是当她看到李沫心的脸与双手时，她还是忍不住做了多余的事。
  终究还是会心软...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做这个坏人？
  不，她虽然不知道那只绿色的流体目的在何，但是她知道这背后的牵扯绝不简单。
  在这片大地上，她已知的任何与其的有关都足够要了他的命，而他们又想让他去做什么？不知道，但不会是什么安全的事。
  她无比忧虑，查德不该被像交易的物品一样推来推去。
  查德...甚至不是他的真名。
  可是，她仍然为他而倍感心焦。
  也许是因为他就像恩雅一样，令祂感到怜惜？
  “可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想呢？”
  “你也是利用了查德，帮助了他们，然后为谢拉格换来一个更好的未来。”
  “你不配在他面前高高在上。”
  雅儿并不想事后扮好人，所以虽然人生阅历很少，但她能想到最好的补偿，就是去做坏人的角色来打破查德的问题根源。
  她不懂人类更加细致的内心，还差点把自己也陷进去，可她还有一种力大砖飞的极端方法，代价则是让自己原本在查德心里美好的形象破碎。
  她不想让他一直一直活在那种扭曲的痛苦之中，尽管这可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人类真是有趣。”
  ...
  “也许我就不应该和人类接触。”
  雅儿晃了晃头，不再想这些东西。
  很快她就要告别他们，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滴答。
  雅儿看着地上的小水滴，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她是流泪了吗？
  神...也会流泪？
  耶拉冈德也会流泪？
  她茫然，不知所措。
  “雅儿！快一点，我们该走了！”
  恩雅从楼梯拐角探出脑袋，朝着她喊道她。
  “来了！”
  雅儿抹掉那转瞬即逝的泪痕，快步走向了楼梯口。
  她走的很快，似乎想要追上那道身影。
  离开时，地上的小水珠却仍晶莹剔透。
  也许虽然只是代理的身体，可流出的仍是权柄加持的物质——虽然说，让一只万年的巨兽流下象征着感情的物质已经算得上是一种奇迹。
  祂们并没有类似的器官，不存在流泪这种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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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沫心靠在楼梯的拐角，背对着那个房间。
  他伸出两只手指捏了一下眼角，仰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可是没有任何象征着感情的外放。
  他仍然充满了理智，理智并不允许他做无谓的事。
  李沫心告诉自己，就是这样。
  三分钟，恩雅冲上楼梯，路过他时，他已低下了头。
  “查德？”
  他看着恩雅，笑了笑，说道：“没事，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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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沫心握着她们的手，三人走向了风雪中。
  李沫心向恩雅要回了那个十字架，利用了源石技艺的牵引，始终置于他们之前。
  回去比来时更加迅速，因为将两人带在身边，李沫心便没有了太多的后顾之忧，可以更加灵活的运用十字架了。
  近乎黑色的屏障横贯于他们之前，挡下了一切的风雪。
  十字架为他们引路，同样横冲直撞。
  ‘山雪鬼’们这次开始向他们投掷冰块，或凝聚出冰冻的长矛与术法，不要钱似的朝他们攻击。
  只是，这样的攻击现在已经太过于乏力。
  无声的震荡，甚至没有引发风与雪的转向。
  那些被操纵的傀儡，瞬间就失去了部分物质的形态。
  它们倒下，分崩离析。
  十字架像是无往不利的长枪，冲到哪哪，就是一个窟窿。
  在此期间，雪就像海潮一般，一团又一团的向他们扑来。
  “轰——”
  古老的雪山，再一次展现了万年前的威严。事实证明，如果没有耶拉冈德的庇护，可能这地方至今仍然还是个雪沟沟。
  “...那么...”
  不管从哪个方向，屏障都无懈可击。
  很快，他们到达了山脊边缘。
  然而，李沫心却发现，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更不妙。
  先前打开的那个风洞，现在已经合的严严实实，甚至更加膨胀，卷着暴雪散发出让人绝望的威压。
  李沫心凝视着那屏障，最终再次将十字架交予了恩雅。
  “请帮我收好。”
  李沫心凝聚出一团浅黑色的术法，打算再给古老的雪山表演一下，什么是前文明思维震撼。
  也许在必要的时刻，他不会留手。
  他会竭尽全力来挽救恩雅，不惜付出代价。
  “嗡——”
  两者的碰撞开始。
  一只蓝色的猫头鹰，正在山脚下的街道，凝重的看向头顶。
  尽管在谢拉格居民的眼中，那里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几朵云堆积，圣山依旧晴朗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