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陈副主任

  接连三天，陈海白天在米线馆帮忙，晚上回望水乡宾馆。
  关于吴启阳这个幕后对手，跟柳如菲商量过，后者准备回深海打听一下这个人的底细。
  吴启阳不是官场的人，只是一个医院的医生，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居然能够左右了官场的一些事，可见背后靠山了不得。
  最近几天，白静有事没事往米线馆跑，成为一个免费的服务员。
  她跟父母说陈海有一个米线馆的事，可她父母认为是贷款和借钱买的，如果有这么多钱，早就拿出来显摆。
  既然不敢拿出来说，一定是背负一屁股债务。
  就连白静都开始怀疑，陈海有债务。
  到了第四天，陈海的副科职称落实，职位是普法办副主任。
  这个消息在乡政府传开，引发一场不小的轰动。
  陈海被县委和乡政府联手按在地上摩擦，怎么突然就直起腰杆呢？
  一夜之间，人们看陈海的眼神变了。
  以前见了不会主动打招呼，把他当空气一样。
  有时还会在背后嘀嘀咕咕几句，没有什么好话。
  但现在……
  这种别扭让很多人心里堵得特别难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还想的过一把领导的瘾，你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我前面了。”
  唐玉妍来到陈海的办公室，还是以前的宿舍，没有变化。
  “看你说的，咱们都是副主任，平起平坐。”
  成为副主任的陈海，桌面多了一堆需要处理的文件，不能像过去一样不来上班。
  尽管他不来的话，李钟秀不会找他麻烦。
  “那可不一样，你有副科职称，我只是一个虚职，我随时会被人换掉。但你不一样，副科职称是省里面批复的，不是轻易能够把你打下去。”
  同样是副主任，陈海的地位和权力高于唐玉妍。
  也难怪大姑娘心里不平衡。
  “你放心，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会第一个把你转为副科职称。”
  陈海许空头支票。
  他连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待多久都不知道。
  “真的？你可要说话算数。”
  唐玉妍开心的不得了，她希望陈海不是开玩笑。
  一旦有副科职称，相当于正式工，不是随便能够开除。
  除非有重大的过错。
  像唐玉妍和张虎牛他们，相当于临时工，时时刻刻有危机感。
  “那你请我吃饭吧。”
  陈海已经把他应该接手的工作，全部整理出来。
  很多工作跟县委的信访局打交道。
  “啊……”唐玉妍面有难色，唯唯诺诺道：“这样不好吧，你现在单身，我也是单身，万一别人说闲话怎么办？”
  “如果我请你呢？老地方，还是过去的套餐。”陈海试探的问。
  “你请我就去，我还能打包呢。”
  唐玉妍恨不得马上飞到饭店。
  等她到的时候就知道，张虎牛已经提前到场，当然还是他请客。
  半小时后。
  三个人鬼鬼祟祟在巷子里的二楼吃饭，好像有机密事情要商量一样。
  陈海自己带的酒。
  张虎牛拿着酒瓶不断端详，发现包装上档次，估计不便宜。
  “说好我请客，你怎么带酒呢，这酒很贵吧？”
  “比咱们这顿饭贵。”
  “那我可要多喝一点。”
  好酒来自白静家的地下室。
  白静送给陈海三个红包。
  给王晓军和张小虎的红包，里面都是三千元。
  给柳如菲包了一个三万元红包。
  除此之外，地下室有一些烟酒保健品茶叶，作为处理陈永新案子的报酬，给陈海一部分，这样就两清似的。
  陈海没有客气，跟王晓军开着面包车，装了满满一车。
  当时白静看呆了。
  她以为陈海会客气，谁知跟打劫一样，好在她爸妈不在现场。
  “陈主任，你还是不愿说为什么突然高升吗？这简直是神乎其神。”
  张虎牛刚喝一杯，舌头就大起来。
  曾几何时，他是酒桌上众星捧月的存在，何等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最近感觉世风日下。
  陈海也喝了一杯，神神秘秘道：“子曰，不可说……”
  唐玉妍噗的一口饮料喷出来，直接喷到陈海衣服上，急忙拿着纸巾帮忙擦。
  陈海抱怨：“你一定是故意的！”
  “对不起，陈主任，我下次一定小心。”
  唐玉妍嘴里嚼着一块脆骨，还一边喝饮料，嘴巴吧砸吧砸吃饭非常快。
  陈海非常羡慕，大吃大喝也不胖，“你还希望有下次？”
  “不是，我的意思下次我请客。”
  陈海没有让女人请客的习惯，只是逗她玩呢。
  随着老板免费赠送的菜端上来，李钟秀出现在门口，张虎牛惊得急忙站起来。
  他请客没有叫李主任，跟他记仇怎么办？
  李钟秀进门就骂：“没良心的东西，吃饭不叫我。”
  显然是骂陈海的，并且坐在他的旁边。
  陈海抱怨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唐玉妍，必然是她通知的。
  难道担心跟男领导吃饭不安全？
  “我已经猜到你会来，菜我们还没有动呢。”陈海急忙起身，虚情假意。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不会不希望我来吧，你就是这样尊重领导的？”
  李钟秀教育下属的时候，手伸在下面掐住陈海的大腿，用劲扭了几把。
  疼的陈海假装酒辣，不住皱眉。
  他可不敢给女领导打电话，万一李乡长在旁边，误会怎么办？
  普法办的主要人马几乎都到了，还有两个打酱油的，那两个人没什么斗志，每天坐在那里应付着，就为了月底拿工资。
  李钟秀给自己倒了半杯白酒，刚要拿起来喝，手被一把按住。
  “让我喝一口吧。”
  “不行。”
  陈海一只手按在白皙棉手上，另外一只手取走酒杯。
  张虎牛和唐玉妍看呆了。
  女领导的手是随便摸的吗？
  最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李钟秀非但不怪，站起来拉拉扯扯要抢酒杯。
  两个人这才知道，陈海跟女领导的关系好着呢，好到一种什么程度？他们说不上来。
  反正张虎牛不敢摸女领导的手，他连唐玉妍也不敢碰。
  “陈海，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李钟秀指青山村的任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海自顾自吃饭。
  李钟秀愣在那里，难道陈海成为一名领导不打算接任务？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她会被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