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狄古查案

  只见一名汉子应声上前，行了礼，架起拳头下压了身躯，摆出一个标准的拳法架子。
  “嗯，有点样子。”
  铁虎可不会墨迹，话音刚落，猛地向前一蹿，轰出一拳。
  那人直接侧身出手挡开，也是一拳轰了上去。
  蹦蹦-
  “有点东西。”
  眨眼三招之后，铁虎侧面踢出一脚，嘣的一声将对方踢了一个踉跄，还未站稳。
  只见铁虎猛然跳了起来，一拳砸下。
  对面被这个气势直接镇住，双手交叉格挡。
  嘣-
  这一拳犹如那天外流星，对面的汉子即便挡住，也被一拳砸翻在地上，爬了半天才起身，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铁虎嘴角一撇：“下一个。”
  “我来！”
  一名略矮了半分的男子大步上前抱拳，也摆了一个应敌的姿势。
  陌城看在眼里，缓缓摇头。
  “气息不稳，脚步虚浮，双臂有劲，但是略稍不协调，应该是练过武，但是还未入门。”
  心里大概评价了一下，果然没过多久，刚刚接了五招，那男子便被铁虎一拳砸翻在地上。
  略有不甘的起身走了下去，又是一人走上前，正要开始考核时。
  只听方志夫厉声道：“铁虎，没吃饭啊，镖师是什么人不清楚吗，不要留手。”
  “是。”
  陌城皱眉，心下暗叹：这铁虎果然没有出全力，按照他的武道路数，显然是擅长拳法，对付我都只要出一招的对手，竟然打了五招。
  下一刻铁虎摆出了一个四平八稳的桩架，眼眸怒睁，气势如同出山的猛虎，震慑对方喘不过气。
  眨眼间，铁虎动了，犹如一块巨石，猛然撞了上去。
  对面的汉子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便被撞的飞了起来。随即还未落地，铁虎一步跨上去，上冲一拳，直接捶在了他的后背。
  噗-
  倒地之时，喷出一口血，精神萎靡，大口喘着粗气。
  “抬下去。”
  简单的两招，便将对方打成了重伤。
  剩下的应征的男子纷纷倒吸凉气。
  ...
  长乐巷的屋舍里，小莲独自一人在家，刚在院子里收衣服，只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笃笃笃-
  “谁啊...”
  “小莲是我，王叔...”
  小莲听出了声音，笑着打开门。
  “王叔...”
  只见几名身穿官服的差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正是差头狄古。
  “小莲，官差查案，配合一下，陌城呢？”
  “嗯嗯..”
  小莲疑惑的拽着衣角回答道：“陌城一早就去了街上。”
  “你们昨晚都在哪？”
  王叔冲她问着一些简单的问题，小莲看着为首的差头四处低头查看，略带着迟疑。
  “小莲？”
  “嗯，王叔...你说什么？”
  王叔皱眉又问了一遍：“昨天晚上你跟陌城在哪？”
  “在家啊，还能去哪。”
  狄古朝着井口走去，看了看旁边放的盆，还有麻布，又蹲下身，拿起倚在井边的柴刀。
  放下柴刀后，走到房门口看了看，而后在院子中有规律的跨着步子。
  小莲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笑着说道：
  “王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昨晚，跟陌城两人从下午开始，就没有出去过。晚上也是一早就休息了。”
  王叔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没出去就好。”
  又过了半晌，其他的差人勘察了一番回到院子里。狄古走到小莲身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小莲目光澄澈，毫无一丝杂质。
  狄古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洗的发浆的麻衣，破烂的布鞋，再加上一双泛白带红，长期洗衣泡烂的双手，眼眉一沉，冷声说道：
  “如果知道什么，就早点说出来，这样对大家都好。”
  小莲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
  临走时，狄古又回头看了一眼，倚在井边的柴刀。而后带人转身走了出去。
  从进门开始，到勘查问完话也就一刻钟的样子。
  几人都走了以后，小莲将木门关上。直到门后没有动静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呼-
  当院门关上时，狄古就伸手悬在半空中压住，门后的几名差人随即停下一动不动。
  直到听见那声叹息。
  王叔面露惊骇，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看。
  “院子内没有任何可疑...不过这个小莲好像知道些什么。”
  以差人的行事风格，但凡有所怀疑，便可抓回去拷打，直到诈出最后一点信息为止。
  往往屈假冤案就是因为经不住折磨，寻个痛快而已。
  王叔一脸慌张的说道：“狄头，小莲是原来老陌买回来的童养媳，从小就懂事，应该不会有问题。”
  狄古沉着脸色看过来，瞪着他说道：
  “你就是这么断案的吗？”
  “属下知错。”
  王叔低下头，掩盖了惊恐。
  “小莲是陌志才的养女，他还有个儿子叫陌城，还有一个月满十六，若无意外岁满之时，能入官衙当差，然而陌志才死在八天前的雨夜...”
  王叔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厉害。
  只听狄古继续说道：
  “他怎么死的，我相信你们都有自己的判断，昨天白天，癞头张过来收账，陌城还了十五两...这里面有你的三两吧。”
  王叔说道：“是的，之前陌志才是我们同僚，见他罹难....”
  狄古抬起手止住了他继续说，带着人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给了他三两，江望借了他三两，加上官府补的十两，够还。不过后面应该没有剩多少钱...”
  “江望？”
  王叔确实不知道江望也给了陌城银子。
  “看在他爹是我们同僚的份上，没有让你们深查，怕是家里还存的银子。”
  王叔眼眸大睁，竟然停下脚步忘了往前走。
  “都是苦命人，有分寸。晚些时候，你让陌城来一趟衙门，我有事问。”
  “是..是狄头。”
  王叔犹如失了魂一般，跟了上去。
  ...
  龙虎镖局。
  轰-
  一声巨响，一名壮汉被一拳打翻在地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后面上去考核镖师的人，基本都是三招之内就被打倒在地。不是重伤吐血，就是直接昏迷，更有一个能清晰的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
  “还有谁！”
  铁虎喘着粗气，大喝一声。
  如此惨状吓得剩下的几人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镖师与趟子手只差了一二两银子，被打成重伤，回家躺十天半个月，人受罪不说，汤药费都不止这几两，真不值得。
  方志夫捂着嘴轻咳了几声，摇着头，略显遗憾，筛选了大半天，依然没有看的上的镖师。
  方志夫没有继续待着，起身准备走。
  几名镖师也是对视一眼准备离开，今天镖师考核传出去，明天怕是来的人更少。
  “娘的，这县城里，没几个能打的。”
  凉风刮过，卷起屋内的一棵大榆树沙沙作响。
  一声稚嫩却又坚定的声音传了出来。
  “等等...还有我。”
  院子内的几人寻着声，侧脸看过来，见到本人后，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