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人

  古代天黑，就没了别的娱乐活动，陌城独自躺在卧房内，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看着窗外的夜色。
  意识渐渐要陷入沉睡，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响动。
  呼-
  陌城起身，拿起放在床头的柴刀，从窗缝往往外看，看清时眼眉一皱，院子里竟然多出了两道黑色身影。
  黑灯瞎火，银月如霜，爬过墙头的月光，只将院子照亮了一半。
  黑衣人影提着刀，猫着腰分开两头，从房间开始搜索。
  “劫财，还是另有目的...”
  只见一名这人悄摸着来到了陌城门前，将刀插入门缝，只一挑，便将木栓挑开。
  陌城冷眉一展，心下一横：找死，那就看看你们有几条命。
  那黑衣人正要推门，陌城猛然往里一拉。
  吱呀-
  房门突然敞开，一个气势沉凝的青年面孔露了出来，那贼人呆愣了一下。
  嘣-
  陌城一脚踹在他心窝，直接将那人踹飞五步，硬生生砸在了地上。
  另一人见同伴被踹飞，挥着刀便朝着陌城砍杀过来。
  陌城瞪着眼，手腕一翻，柴刀架在砍来的长刀之上，只是一敲，正好打中了贼人手腕，啪嗒一声，长刀应声而落。
  哐啷啷，掉在地上。
  来人未来的急惊叫，只见陌城柴刀一挥，一抹寒光划过。
  噗-
  那贼人，捂着脖子，咯咯的发不出一句完整话。
  几秒时间便跪倒在地上，死了。
  “啊...陌城....你..你...”
  陌城暗道一声果然，直接跳了过去，将那地上要坐起来的蒙面人一脚踩翻，一手摘下了他的面罩。
  “是你...”
  来人正是白天跟着癞头张来要账的泼皮之一。
  陌城将脸慢慢凑了过去：
  “想死想活...”
  “想活..想活...”
  “我问你答，但有隐瞒，免不了像他一样，一刀结果了你。”
  陌城挥刀指向倒在地上的另一人。
  剩下的泼皮点头如捣蒜，如何还有半点反抗的心思。
  眼前哪是未经人事的毛小子，这就是一个杀神，手上功夫比差人还利索，以前碰上差人，还能过上几招跑路。
  今天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一死一伤了，心底止不住暗骂癞头张坑害他俩。
  “谁让你们来的。”
  “是癞子哥...”
  “嗯？”
  “就是癞头张，张二狗。”
  “让你们来做什么...”
  ...
  这些平日横行霸道的泼皮闲汉，就是欺软怕硬的怂货。没有一个不怕死的，将癞头张交代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清楚楚。
  陌城本就憋着气，听得差不多，一刀便将他一刀砍了。
  随后在两人身上摸出了十两银子。提着刀站在院子里：
  果然是来要我命的，还好这段时间肝了武学，提高了身体机能，否则今晚就是我的死期。既然你们想要我命，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陌城猜测癞头张口中的东家，多半是范家范士翔，又想起白天大街上的羞辱，气不打一处来。
  朝着小莲房门处看了看，见没有惊醒她，便收拾两人尸体，一手一个，纵身一跃，翻出了围墙。
  这种轻身的功夫，从小就跟父亲学过，只是没有跳那么夸张，学了《烈火九州刀》，连体能也有了质的飞跃。
  陌城摸着黑，将尸体丢在了县城里的一条小溪里，看着尸体随波飘远，转身直奔癞头张喝酒的地方而去。
  “既然东边街道没有差人，正好一并宰了你们。”
  长乐巷，陌城提着尸体跃出围墙后，小莲将门缓缓拉开，脸颊在银月映衬下，显得更加惨白。
  颤抖着双腿，缓缓走到了井水边，打了一盆水，抽了一条麻布，跪在地上清理着院子里的血迹。
  “城哥，小莲不怕，小莲可以帮你。”
  小莲一遍遍重复，脸上渗出细细的汗珠，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到了。
  ...
  “娘的，这俩憨货，怎么去这么久。”
  癞头张骂骂咧咧的一口酒，一口花生米。
  泼皮阿毛眼神迷糊的说道：“癞子哥，他俩不会卷钱跑了吧。”
  “他敢！”
  癞子张眼珠子一瞪，歪着头说道：
  “给他十个豹子胆，他俩也不敢，找死不成。”
  “我们喝酒！”
  另一旁的强子，应声喝下一大口酒，趴在了桌子上，醉了过去。
  “哈哈哈...强子也是个没卵子的，这么点酒量。”
  又过了半晌，两人喝酒觉得没意思，癞头张揽住阿毛：
  “走，东街上，有几个寡妇，这晚上估计有些寂寞，嘿嘿...咱带你去乐呵乐呵。”
  “都听癞子哥的...”
  两人勾肩搭背，朝着屋外走去。
  不知是哪处乌云，渐渐将玄月遮掩了起来，天空当即飘下了毛毛细雨，侵润着城中土地。
  “我说癞子哥，为啥一定要那个陌城的命啊...得了钱多好。反正他也惹不起咱，没事去敲他一笔，不是更好。”
  “切..你们懂个屁。”
  “那是钱的事吗？嘿嘿...那是要灭口的事。”
  “哦...还是癞子哥懂得多。”
  两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走在正街中间，街道两旁黑麻麻一片。
  “那是自然，谁让那小子的爹多管闲事，哼。”
  陌城提着柴刀从漆黑的阴影下缓缓走了出来，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这年头招子放亮点，别得罪人。有的人和事，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得罪人吗？”
  倏-
  癞头张听见了什么动静，转头问：“没听明白吗，叫你别得...罪人。”
  视线所及，空空当当。
  “阿毛人呢？”
  咚咚-
  地面传来几声闷响，癞头张低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头滚落在他脚上。
  定睛一看，正是阿毛在地上猥琐的看着他。
  “啊...”
  癞头张汗毛炸裂，惊的倒抽一口冷气，朝后跳了起来。
  右手边上的无头尸体也倒了下去。
  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眼角，缓缓转过头去。
  正是一脸狠厉的陌城。
  “听说你想杀我？”
  “不是...不是...陌城，城哥。”
  “说，你后面的东家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癞头张完全被吓到了，连连后退，嘴上止不住的说着这四个字。
  “不想死就说！”
  癞头张看着那张扭曲的脸，眼神深邃，如同勾人的深渊。
  “范士翔，是范士翔交代的，他说要我们想办法灭口。”
  陌城眼珠子一转，心里自有了分辨。
  癞头见他分神，转过来，连滚带爬的朝前面跑，大喊了一声。
  “救命啊...”
  噗-
  一抹寒光划破夜空，刀身上的雨珠，化作丝丝热气，消散在孤寂的街道之中。
  一颗头颅应声掉落，发出了咚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