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月亮躲进了云层

  凌晨三点，月亮躲进了云层，实验基地陷入一片漆黑。
  小雨摘下哨兵的装备，将昏迷的守卫拖进灌木丛：\"换班时间到了。\"
  纪云冲穿上守卫的制服，腥臭的汗味钻进鼻子：\"这身衣服，穿过的人不少。\"
  \"别挑剔了，\"小雨整理着衣领，手指微微颤抖，\"我妹妹还在等着。\"
  两人沿着水泥墙根前进，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响动。
  \"等下我去控制室，\"小雨压低声音，\"你去地下室找小云。\"
  纪云冲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你确定能黑进系统？\"
  小雨露出一丝苦笑：\"在这干了三个月，早就把密码背得滚瓜烂熟。\"
  门禁处的红外线扫过，纪云冲和小雨装作例行巡逻。
  走廊里飘着消毒水的气味，墙上的标语写着\"为人类进步而战\"。
  \"真讽刺，\"小雨咬着嘴唇，\"他们用活人做实验，还说是为了进步。\"
  监控室的门开着，值班人员趴在桌上打盹。
  小雨做了个手势，纪云冲悄悄靠近，一记手刀击晕了值班员。
  \"十分钟，\"小雨坐在电脑前飞快敲击键盘，\"你只有这么多时间。\"
  纪云冲点点头，沿着楼梯向地下室走去。
  消毒水的味道越来越浓，混合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
  走廊尽头传来痛苦的呻吟，像是某种动物在哀嚎。
  纪云冲掏出通行卡，在门禁上刷了一下。
  厚重的防爆门缓缓打开，冷气扑面而来。
  一排排玻璃隔间里，躺着不同年龄的实验体。
  有的人蜷缩在角落，有的人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纪云冲看着门牌号，找到了标着\"小云\"的隔间。
  玻璃后面，一个瘦弱的女孩正在发抖，手臂上布满针眼。
  \"小云，\"纪云冲轻声叫道，\"我是你姐姐的朋友。\"
  女孩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恐惧：\"你...你是新来的医生吗？\"
  \"不，我是来救你的，\"纪云冲掏出解码器，\"你能站起来吗？\"
  小云摇摇头：\"他们...他们说我病得很重...需要治疗...\"
  \"那些都是谎言，\"纪云冲一边破解门锁一边说，\"你姐姐在等你。\"
  就在这时，警报声突然响起。
  \"该死！\"纪云冲咬牙切齿，\"被发现了。\"
  耳机里传来小雨急促的声音：\"有人提前换班，快撤！\"
  纪云冲看着瑟瑟发抖的小云，一拳砸碎了玻璃。
  \"走！\"他抱起虚弱的女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枪支上膛的声音。
  纪云冲抱着小云冲向安全出口，耳机里小雨的声音突然中断。
  走廊尽头，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影缓缓走来。
  \"又见面了，兄弟，\"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次，你逃不掉了。\"
  防毒面具后的笑声像是金属摩擦，纪云冲将小云放在地上，轻声说：\"躲在后面。\"
  \"你们这些所谓的实验体，总是这么富有同情心，\"面具人慢慢摘下面具，露出那张相似的脸，\"这就是你们的弱点。\"
  纪云冲活动了下手腕，冷冷地看着对方：\"你不也是实验体？\"
  \"不，我是进化者，\"面具人扔掉面具，\"而你们，只是失败品。\"
  警报声依然在回荡，但走廊里只剩下两人对峙的脚步声。
  纪云冲瞥了眼安全出口的位置：\"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面具人突然大笑，\"我想看看，到底谁才是更优秀的那个。\"
  话音未落，面具人已经冲了上来，拳头带着呼啸声。
  纪云冲侧身闪过，同时一记肘击打向对方肋部。
  面具人像是预判到了这一击，轻松躲开，反手抓住纪云冲的手臂。
  \"太慢了，\"面具人冷笑，\"你的每个动作，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纪云冲借力翻身，一脚踢向对方面部。
  面具人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有意思，你的战斗风格，和我真像。\"
  \"闭嘴！\"纪云冲抽出匕首，刀锋在灯光下闪烁。
  面具人也掏出一把军刀：\"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两人的身影在走廊中交错，刀光剑影中火星四溅。
  小云蜷缩在角落，看着两个相似的面孔在死斗。
  纪云冲的匕首划破了面具人的衣服，但对方的军刀也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伤口。
  \"你在保护那个女孩，\"面具人突然说，\"这会让你分心。\"
  纪云冲没有回答，而是趁机一记扫腿。
  面具人跃起躲过，但纪云冲的匕首已经逼近咽喉。
  \"不错，\"面具人格挡开匕首，\"但还不够。\"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声爆炸。
  小雨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快走！我引爆了实验室！\"
  面具人皱眉看向爆炸声的方向：\"看来游戏要提前结束了。\"
  纪云冲抓住机会，一刀划向对方的脸。
  面具人后仰避过，但脸上还是留下一道血痕：\"很好，记住这个仇。\"
  说完，他扔出一颗烟雾弹，转身消失在浓烟中。
  \"别追了！\"小雨扶起小云，\"整个基地都要爆炸了！\"
  纪云冲收起匕首，抱起虚弱的小云：\"走！\"
  三人冲向安全出口，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近。
  \"为什么要救我？\"小云虚弱地问。
  纪云冲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也许是为了赎罪，也许只是一时冲动。
  但现在，重要的是活着离开这里。
  轰隆一声，整个地下室开始坍塌。
  三人终于冲出安全出口，滚落在潮湿的草地上。
  身后的实验基地陷入火海，浓烟遮蔽了月光。
  \"现在去哪？\"小雨喘着粗气问。
  纪云冲看了眼昏迷的小云：\"送她去医院，然后分道扬镳。\"
  \"为什么要帮我们？\"小雨盯着他的眼睛。
  \"不为什么，\"纪云冲站起身，\"我们都是陌生人。\"
  远处传来警笛声，看来当地警方已经发现了异常。
  \"保重，\"纪云冲转身走向丛林，\"别再让我遇见你们。\"
  小雨抱着妹妹，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有时候，最珍贵的帮助，来自最陌生的人。
  而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也许这样最好。
  丛林里的蚊虫嗡嗡作响，纪云冲扯下被血浸透的衣袖，简单包扎了伤口。
  耳机里传来队长的声音：\"任务完成了？\"
  \"实验基地被炸毁，样本也拿到了，\"纪云冲掏出U盘，\"但有个意外发现。\"
  \"说。\"队长的声音依然冷静。
  \"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和我有相同的战斗技巧，\"纪云冲靠在一棵树上，\"而且长得一模一样。\"
  耳机里沉默了几秒：\"你被克隆了。\"
  纪云冲捏紧了拳头：\"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你在中东执行任务时失踪的那次，\"队长说，\"他们拿走了你的基因样本。\"
  一滴冷汗顺着纪云冲的脸颊滑落：\"所以我不是第一个？\"
  \"不，你是原版，\"队长说，\"但他们在克隆体身上做了强化实验。\"
  纪云冲摸了摸脸上的伤疤：\"所以他比我强。\"
  \"别想那么多，\"队长说，\"任务完成就回来复命。\"
  纪云冲关掉通讯器，从背包里掏出水壶。
  就在这时，树丛中传来轻微的响动。
  纪云冲立即举起手枪，对准声音的来源。
  \"别开枪，\"一个沙哑的声音说，\"我是来谈生意的。\"
  月光下，一个穿着热带丛林服的白人男子走了出来。
  \"你是谁？\"纪云冲的枪口纹丝不动。
  \"叫我史密斯，\"白人男子掏出雪茄，\"我是来给你一份工作的。\"
  纪云冲冷笑：\"我已经有雇主了。\"
  \"你的雇主给不了你想要的，\"史密斯点燃雪茄，\"但我可以。\"
  \"我想要什么？\"纪云冲问。
  \"复仇，\"史密斯吐出一口烟圈，\"还有真相。\"
  纪云冲的手指扣在扳机上：\"说下去。\"
  \"我们追踪克隆计划已经很久了，\"史密斯说，\"但一直找不到突破口。\"
  \"所以你们需要我？\"纪云冲问。
  \"没错，\"史密斯掸了掸雪茄灰，\"你是唯一一个能接近他们的人。\"
  纪云冲放下枪：\"报酬？\"
  \"五百万美金，外加所有关于克隆计划的资料，\"史密斯说，\"你要的一切。\"
  纪云冲看着史密斯的眼睛：\"如果我拒绝？\"
  \"那我只能杀了你，\"史密斯微笑着，\"毕竟你知道得太多了。\"
  丛林中的虫鸣声突然停止，空气凝固了。
  \"什么时候开始？\"纪云冲问。
  \"现在，\"史密斯扔给他一个信封，\"这是第一个目标的资料。\"
  纪云冲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正是张教授的助手。
  \"记住，\"史密斯说，\"我们要活的。\"
  纪云冲收起照片：\"还有什么要说的？\"
  \"小心你的克隆体，\"史密斯转身走向黑暗，\"他不会放过你的。\"
  纪云冲看着史密斯消失的方向，点燃了一支烟。
  新的游戏开始了，而这次，他是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