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峡谷深处的小径崎岖难行，纪云冲跟着蒙面人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还要走多久？\"他扶着石壁喘气。
  蒙面人头也不回：\"快到了。\"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纪云冲抬头，看见两个持刀的黑衣人拦在路中间。
  \"站住！\"其中一人喝道，\"什么人？\"
  蒙面人掏出一块玉佩：\"我是......\"
  \"砰！\"一声枪响，蒙面人的胸口炸开一朵血花。
  \"小心！\"纪云冲扑倒在地，同时抽出匕首。
  那两个\"黑衣人\"扔掉长刀，掏出手枪。
  \"任辉的人？\"纪云冲咬牙问道。
  \"废话真多，\"一个黑衣人冷笑，\"老实点，我们只要你活着。\"
  纪云冲的目光在四周游移，忽然看见地上有块反光的东西——蒙面人的玉佩。
  \"你们不是第一批卧底，\"他慢慢站起来，\"也不会是最后一批。\"
  \"闭嘴！\"黑衣人举起枪，\"把手举起来！\"
  纪云冲举起双手，玉佩在袖子里滑入掌心：\"好啊，我投降。\"
  就在黑衣人靠近的瞬间，他猛地将玉佩掷出。玉佩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正中一人的面门。
  \"啊！\"那人捂着脸后退，手枪走火，打中了同伴的腿。
  纪云冲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匕首划过第一个人的手腕。鲜血喷溅，手枪落地。
  \"该死！\"另一个黑衣人忍着腿伤要开枪，却被纪云冲一脚踢中下巴，整个人翻倒在地。
  \"别动！\"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纪云冲浑身一僵，感觉到冰冷的枪口抵在后脑。
  \"你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吗？\"第三个黑衣人冷笑道。
  就在这时，一支箭从峭壁上飞来，正中那人的肩膀。
  \"组织的规矩，\"一个女声响起，\"叛徒只有一个下场。\"
  纪云冲转身，看见一个戴着蝴蝶面具的女子站在悬崖边，手持长弓。
  \"你就是黑蝴蝶？\"他问道。
  女子收起长弓：\"叫我蝶。老鱼临死前让我来接你。\"
  \"等等，\"纪云冲指着地上的蒙面人，\"那他是谁？\"
  \"一个诱饵，\"蝶走过来，\"为了引出叛徒。\"
  纪云冲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黑衣人：\"所以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
  蝶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脸：\"这些年，组织里出了太多叛徒。老鱼是为了查出内鬼才会......\"
  她没说完，眼圈突然红了。
  \"走吧，\"蝶重新戴上面具，\"组织的人在等你。\"
  \"等等，\"纪云冲拦住她，\"我凭什么相信你？\"
  蝶从怀里掏出一个挂坠：\"这是阿力给我的信物。\"
  纪云冲接过挂坠，认出上面刻着的暗号。
  \"好吧，\"他点点头，\"带路。\"
  两人继续前行，峡谷越来越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磺的味道。
  \"这是......\"纪云冲皱眉。
  \"火山，\"蝶解释道，\"这座岛其实是座死火山。组织的基地就在火山口下面。\"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又有人？\"纪云冲握紧匕首。
  蝶却露出一丝笑意：\"是自己人。\"
  十几个黑衣人从岩石后走出来，为首的是个独眼老者。
  \"欢迎来到黑蝴蝶，\"老者说，\"我是组织的首领，代号'影'。\"
  火山口下的基地错综复杂，纪云冲跟着独眼老者走在幽暗的甬道里，头顶不时传来岩石的震动声。
  \"这里不太安全，\"独眼老者拄着拐杖，脚步却异常轻盈，\"但也正因如此，没人敢来这里找我们。\"
  纪云冲注意到墙上挂着许多照片，都是些年轻的面孔：\"这些是......\"
  \"死去的同伴，\"老者停下脚步，独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每一个都是被内鬼害死的。\"
  \"内鬼？\"纪云冲皱眉，\"组织里有多少内鬼？\"
  老者苦笑：\"谁知道呢？也许现在和你说话的我，也是内鬼。\"
  \"首领！\"蝶突然出声，语气中带着责备。
  老者摆摆手：\"开个玩笑。来，这边。\"
  他推开一扇铁门，里面是个类似会议室的地方。十几个戴着蝴蝶面具的人已经等在那里。
  \"坐，\"老者指着主位，\"这是你父亲的位置。\"
  纪云冲愣住了：\"我父亲？\"
  \"阿力没告诉你吗？\"老者叹了口气，\"你父亲曾经是黑蝴蝶的创始人之一。\"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站起来：\"首领！不能告诉他这些！\"
  \"为什么？\"纪云冲盯着那人。
  \"因为......\"黑衣人的声音有些发抖，\"因为叛徒就是你父亲！\"
  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
  \"胡说！\"蝶拔出长剑，\"叛徒明明是......\"
  \"够了！\"老者用拐杖敲击地面，\"事情没那么简单。\"
  纪云冲的手已经按在匕首上：\"解释清楚。\"
  老者慢慢走到墙边，指着一张照片：\"十五年前，你父亲带领一支队伍执行秘密任务。任务失败了，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活着回来。\"
  \"这不能说明什么，\"纪云冲反驳，\"也许他只是运气好。\"
  \"问题是，\"老者的声音变得冰冷，\"那次任务的内容，只有最高层知道。而敌人，却像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纪云冲握紧拳头：\"所以你们就认定他是叛徒？\"
  \"不，\"老者摇头，\"我们什么都没认定。你父亲在组织审判前就消失了，带走了一份重要文件。\"
  \"什么文件？\"
  \"实验数据，\"老者说，\"关于一种新型生化武器的资料。\"
  纪云冲突然想起U盘里的内容：\"所以任辉他们......\"
  \"没错，\"老者点头，\"他们在找那份资料。而你，很可能是唯一知道资料下落的人。\"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灯突然熄灭。
  \"有人切断了电源！\"有人喊道。
  黑暗中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纪云冲本能地翻滚躲避，一把飞刀擦着他的耳朵钉在墙上。
  \"保护首领！\"蝶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别动！\"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我们只要纪云冲！\"
  纪云冲摸索着爬到桌子底下，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手上——是血。
  \"砰！\"一声枪响，火光照亮了一张狰狞的面孔。
  \"找到你了！\"那人狞笑着伸手来抓。
  纪云冲一脚踢在对方下巴上，同时抽出匕首反手刺去。
  \"啊！\"那人惨叫一声，捂着手腕后退。
  就在这时，岩洞突然剧烈震动。
  \"不好！\"老者的声音传来，\"火山要喷发了！\"
  \"撤！\"有人喊道，\"所有人撤离！\"
  纪云冲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出口，但那里已经被封死了。
  \"这边！\"蝶拉住他的手，\"还有一条密道！\"
  两人摸索着前进，身后传来岩石崩塌的轰鸣声。
  \"快点！\"蝶推着他钻进一个狭窄的通道，\"这里通向海边！\"
  纪云冲回头看了一眼，隐约看见老者站在那里，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走吧，\"老者说，\"找到真相。\"
  然后，他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首领！\"蝶想追过去。
  \"来不及了！\"纪云冲拉住她，\"我们得走！\"
  通道在剧烈震动中坍塌，将过去的一切都掩埋在火山的怒吼之下。
  密道通向一片荒芜的海滩，纪云冲和蝶从洞口爬出来时，火山的轰鸣声已经震耳欲聋。
  \"我们得离开这个岛，\"蝶擦去脸上的灰尘，声音有些发抖，\"火山随时会爆发。\"
  纪云冲环顾四周：\"有船吗？\"
  \"那边，\"蝶指着一块突出的礁石，\"组织在那里藏了几艘快艇。\"
  两人刚要动身，一颗子弹突然打在脚边的沙地上。
  \"别动！\"任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次看你们往哪跑！\"
  纪云冲转身，看见任辉带着十几个武装人员包围了他们。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蝶握紧长剑，眼神锐利。
  任辉冷笑着举起手机：\"要感谢你们的内鬼啊。\"
  \"谁？\"蝶的声音带着愤怒。
  \"就在你身边，\"任辉说，\"对吧，纪云冲？\"
  蝶猛地转头看向纪云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别听他胡说，\"纪云冲摇头，\"他在挑拨离间。\"
  \"是吗？\"任辉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那这个是什么？\"
  纪云冲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他藏在老鱼船上的备用U盘。
  \"你......\"蝶的剑尖指向纪云冲，\"真的是你？\"
  \"不，\"纪云冲死死盯着任辉，\"那个U盘是假的。\"
  \"假的？\"任辉大笑，\"你父亲临死前可是亲口承认的。\"
  纪云冲浑身一震：\"我父亲？他还活着？\"
  \"活着？\"任辉的笑容变得狰狞，\"他为了保护这个U盘，已经死在我手上了。\"
  \"混蛋！\"纪云冲怒吼一声，抽出匕首就要冲上去。
  \"等等！\"蝶拦住他，\"你看他的眼神。\"
  纪云冲定睛一看，发现任辉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在撒谎，\"蝶低声说，\"你父亲可能还活着。\"
  就在这时，火山口突然喷出一股浓烟。
  \"不好！\"有人喊道，\"要爆发了！\"
  纪云冲抓住机会，一把拉住蝶的手：\"跑！\"
  \"开枪！\"任辉大吼。
  子弹在身后呼啸，纪云冲和蝶在礁石间穿梭。突然，蝶脚下一滑。
  \"小心！\"纪云冲一把拉住她，但自己的手臂被子弹擦中。
  \"你受伤了！\"蝶想要查看他的伤口。
  \"别管这个，\"纪云冲咬牙说，\"快艇在哪？\"
  \"前面！\"蝶指向一个隐蔽的山洞，\"但是......\"
  \"但是什么？\"
  \"只有一艘，\"蝶说，\"而且油箱被打穿了。\"
  纪云冲看了看不断逼近的追兵，又看了看喷发的火山。
  \"上船！\"他推着蝶，\"我有办法！\"
  两人跳上快艇，纪云冲立刻发动引擎。
  \"你疯了！\"蝶喊道，\"油箱漏油，根本走不远！\"
  \"不需要走远，\"纪云冲指着远处的一艘渔船，\"我们换船。\"
  快艇冲出山洞，身后传来任辉的咒骂声。
  \"追！\"任辉命令道，\"别让他们跑了！\"
  几艘快艇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子弹如雨点般落下。
  \"抓稳了！\"纪云冲猛地转向，快艇在海面上划出一道弧线。
  \"你要干什么？\"蝶看着他的动作。
  \"相信我，\"纪云冲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这一招是老鱼教的。\"
  他松开油门，让快艇自由滑行。追兵的船越来越近。
  \"就是现在！\"纪云冰突然点燃一根信号弹，扔向漏油的航迹。
  \"轰！\"海面上腾起一道火墙，将追兵的视线完全阻断。
  \"走！\"纪云冲拉着蝶跳入海中，两人潜入水下，向着渔船的方向游去。
  浮出水面时，他们看见追兵的快艇在火墙中乱成一团。
  \"你早就计划好了？\"蝶问道。
  纪云冲摇摇头：\"不，我只是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话？\"
  \"有时候，\"他望着远处的火山，\"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