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听到枫无痕这话，所有人心中皆浮现出无边惊叹：
  “什么……还有？”
  “锦绣词曲天上来，狂写诗歌三百篇，难不成，他真能写出百篇传世诗词？”
  “若鬼厉真能做到，别说百篇，哪怕只有十篇，我便将自己杀了，给大家助助兴！”
  “好，那便让我们一同期待，鬼厉公子的篇篇神作。”
  武明月一双美眸直直的盯着公子，心中那是钦佩万分。
  她知道，公子并非是说大话的人；
  既然公子敢开这个口，就一定胸有成竹。
  武明月没说些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取出许多留影石，将它们布置在自己身边的各个角落。
  枫无痕则是端起桌上酒壶，顺势一步踏出；
  整个人瞬间来到酒桌之上。
  迎着所有人仰望的目光，抬头将半壶美酒，全部吞入腹中。
  而后缓缓开口：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
  如青丝暮成雪。”
  枫无痕语气稍微有些停顿，再次仰头将剩下半壶酒全部饮下。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随着这几句诗落下，整个会场寂静无声；
  所有人全都目光呆滞地望着那道白色身影；
  一时间忘了言语，也忘了思考。
  就连那林盛远也不例外！
  来自灵魂的震撼充斥全身；
  他这一时间，竟是不知作何言语，不知如何应对？
  而此时，枫无痕的动作并未停下，只见他随手将那空酒壶甩出。
  “砰～”
  酒壶摔到地面，瞬间碎裂成渣；
  而枫无痕的声音也伴随着这道响声徐徐而来。
  “哈哈哈哈！”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自古多情空余恨，好梦由来终易醒。”
  “人生只若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一句又一句的传世诗词，自枫无痕口中出现；
  恍若一道又一道的九天神雷，于在场的无数儒道修士脑海中，轰然炸开。
  大儒林盛远终于回过一点神；
  连忙对着身边的小童喊道：“笔墨伺候，快！”
  他的面色焦急无比，甚至激动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周围无数儒修亦是兴奋无比；
  连忙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各种笔墨，将那些诗句一一记下。
  像这种传世诗句；
  立即用笔墨记下，日后反复斟酌，定会对自身修行大有裨益。
  这，是天下儒修的一场莫大机遇。
  枫无痕或许是待得烦了，脚上运转灵力，一步步向着阁楼顶端走去。
  终于，他凌空来到顶喽；
  天穹之上，丝丝缕缕的光线打到他的周身；
  恍若整个身体都散发着异样光芒。
  哐嘡～
  酒意上头，枫无痕一时没站稳，身形跌落在地；
  他索性便躺在一堆砖瓦之上，口中依旧轻念：
  “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惶惶数十载，书剑两无成！”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
  枫无痕语速愈发急促；
  各种锦绣诗词，恍若凭空生成，源源不断。
  隐约间，天地间似有无数流光在枫无痕身边生成！
  那些儒道修士书写的速度，甚至都追赶不上。
  武明月彻底看呆了；
  一双秀目紧紧盯着公子，视线一刻都未曾挪开。
  “公子他……竟有此等才气？”
  亲眼目睹，公子随口便道出句句千古名篇；
  心中免不了生出种种异样。
  当年，她被当做死棋送去离阳皇朝和亲；
  本以为，自己将身死道消、尸骨无存。
  却没想到，在面临绝境时，却意外碰见这个……改变自己人生命运的，优秀到完美的男子！
  ……
  枫无痕微微抬手，隔空从其他桌上吸来一壶壶美酒；
  将这些酒水全部灌入喉咙！
  他的脸上带着张狂肆意的大笑；
  恍若那从天而降的绝世诗仙，一杯酒便是一首传世之作。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凭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相思相见知何月，此时此月难为情？”
  ……
  枫无痕脚下一滑，从阁楼上落下。
  即将砸到地面时，转动身形，凌空翻越，稳稳停住。
  由于饮入太多酒水，他的脸颊泛红，身体飘忽。
  口中诗句却仍是朗朗不绝：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
  白衣张扬，说不出的潇洒肆意。
  枫无痕念的诗，大多都满怀悲伤、离别之意。
  本想就此结束。
  可思索许久，又在最后面补了一句：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枫无痕将手中的酒壶全部砸碎；
  而后，拖着摇摇晃晃的身躯，再次回到主桌位置前。
  将目光望向那百岁大儒林盛远。
  “够了吗？”
  随着枫无痕这三个字落下；
  周围的数百儒修，这才如梦清醒、思绪回归。
  方才，他们在不知不觉间，深深沉入诗词的海洋中；
  任由无数的传世佳句，将自己完全覆盖。
  如今清醒过来，这才猛然发现。
  那鬼厉，竟已然作诗不下百首？
  最恐怖的是：放眼望去，这百首诗句，皆无上精品；
  每一首每一句，世间皆难得一见！
  此刻，所有儒修都被震惊到意识茫然、说不出任何话语；
  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夸赞之言，都配不上那位白衣男子。
  他，鬼厉；
  不像是俗世之人，倒像是来自天穹之上的绝世诗仙！
  ……
  武明月将那些记录完画面的留影石，全部小心珍藏。
  这一刻，她的眼神中，恍若有星辰在闪烁！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
  望着近在咫尺的白衣男子；
  林盛远心神大受触动，他的声音满是颤抖：
  “够……够……够了！”
  “鬼厉小友的才学，盖压古今……乃当世第一人；”
  “之前的那首诗……不用怀疑，定是小有所作；”
  “老朽……惭愧！”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低头认输；
  而且，关于这鬼厉的诗词才学，他是由衷敬佩。
  只有得天道眷顾的绝世鬼才，才会有如此神乎其神的诗能。
  凡人望尘莫及！
  枫无痕并未用灵力驱散酒意，而是晃晃悠悠的接着开口。
  “那……敢问，临期先生，你所理解的儒道是什么？”
  林盛远不明所以，却还是正声回答：“儒道者，修齐治平、修身养性。”
  “我辈儒道修士，当勉励好学、追求真理；”
  “不断增长自身见识，将个人所得，流传后世。”
  枫无痕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所以……大厦将倾之际，山河破碎之时。”
  “江山即将倒塌，百姓受苦受难，众生陷于泥泞！”
  “这些，先生都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依旧选择闭世隐居、独善其身？”
  林盛远沉沉一叹：“江山崩塌，山河破碎，非一人之力所能改变；”
  “老朽虽痛心疾首，亦是有心无力！”
  “我不过一百岁老头，势单力薄，又能做些什么？”
  “尽力保全些上古典籍，用以传世。”
  “这便是老朽唯一能做的了！”
  枫无痕伸出根手指，在这位百岁儒修面前，微微晃动。
  “不，不，不！”
  “临期先生这么想，便是落了下风；”
  “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真正的儒道！”
  听到此言的瞬间；
  所有读书人立即回过神来，屏气凝神，目光专注不已。
  他们有预感，这鬼厉接下来的话语，绝对不简单；
  甚至可以彻底改变整个儒道的局势。
  跟着所有人的目光，枫无痕缓缓开口。
  “真正的儒道，其实很简单。”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这两句话一出，所有人瞬间愣在原地；
  一种从未有过的使命感，瞬间笼罩身心。
  那林盛远竟是激动到老泪横流！
  他毕生所追求的儒道真意，似乎就隐藏在这十个字之中。
  枫无痕的声音还在继续。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随着此言落下，现场再次寂静无声；
  若说，先前的百首传世诗篇，对一众儒修来说，只是身体上的震惊；
  那这短短四句话，便是来自于灵魂的升华。
  这一瞬间，他们似乎找到了自己修行儒道的毕生目标！
  鬼厉，这个从未修行过任何儒道功法的人；
  对于儒修的理解，竟比他们所有人还要透彻。
  比这苍兰大陆有史以来的所有文圣，都还要通透：
  “我等空活数十载，今日才得闻真意；”
  “难怪鬼厉道友会说，作诗作词只是词藻堆砌，矫揉造作，没有意义。”
  “原来，我等竟是从不知晓作为儒道修士的使命？真是汗颜……”
  “听君一席话，胜读百年书。”
  “多谢鬼厉公子指点。我想，我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
  林盛远由于太过震撼，直接瘫坐在原地。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久久不绝。
  枫无痕知道，效果差不多了，便是缓缓开口：
  “江山崩塌在即，山河破碎在望，百姓饱受煎熬，生存艰难。”
  “我辈儒道修士对此，不该袖手旁观；”
  “应尽我所能，为生民立命，方才不负圣贤之道。”
  “值此风雨飘摇之际，我一个小小谋士都敢挺身而出。”
  “明月公主虽是女子之身，亦是当仁不让！”
  “只求肃清内外，还大周一片朗朗乾坤；”
  “建起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说到这里，枫无痕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儒道修士。
  “鬼厉的话，到此为止；”
  “若诸位还像往常那般，明哲保身、苟全性命。”
  “仍还抱有对女子的可笑偏见！”
  “便说明，我们不是一类人；”
  “先前的赌约，就是个玩笑，并不存在；”
  “也当我鬼厉今日，从未踏足此地。”
  说完这些，枫无痕也不给众人反应机会；
  立即开辟出空间通道，对着身边女子轻声道：“明月我们走”！
  武明月点点头；
  跟随公子的步伐，一同踏入空间通道中，身形就此消失。
  ……
  明月公主府邸。
  武明月心中那是欣喜万分：“公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枫无痕的神色却依旧平静：
  “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变数，不可大意。”
  “接下来，你时刻关注朝堂内外变化；”
  “我还得再去会一会那国师官妙善！”
  先前处理胡家，毕竟是为了大周百姓；
  那女道姑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她虽是现身相助，却从始至终，仍旧没同意武明月即位一事。
  而要想彻底没有后顾之忧，官妙善那关必须得过。
  武明月点点头：“公子，我知道了；”
  “越是关键时刻，就越是要防备，避免出现任何意外。”
  “朝堂上下有我看着；”
  “你尽管去睡服国师便可！”
  枫无痕再没过多停留，抬手点出空间通道，身形没入其中。
  等他再出现时；
  已然来到大周皇朝最中心的一处高塔外。
  前方，就是那国师官妙善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