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突然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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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就去找阮仁珍。
  他没有父母,从小就在村里游荡,每天就靠舅妈的窝窝头度日子,舅妈说,她和他不会是最亲的人,只有媳妇才是。
  他等啊等,就等来了她。
  如今他做了错事,一直害怕被发现,更害怕媳妇终于有天发现他乏味可陈,跟他提分开。
  “媳妇——我害怕。”
  阮仁珍正在铺绣有花样的桌布,白色的背景上印着花朵树叶的图案,很好看。
  被他依偎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见到这人眼眶红红的,打趣:“怎么了,你也被我传染喜欢哭了?”
  他开口:“媳妇,你会被别的男人勾走吗?”
  “……不会。”
  是不是有点角色互换了?
  “你以后工作了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能,我什么都不会,也不聪明。”
  他哪里想的那么多?
  “怎么会呢?你有担当还有头脑,没有你咱家的钱和票从哪里来?没有你我怎么吃香香的饭菜?没有你村里都会有人跟踪我,没有你我怎么心无旁骛准备考试?”
  “而且你还会识字写字,也会写菜方子挣钱,还爱我,是我心目中的好男人——”
  “这下还难过吗?”
  被夸得嘴角飞起的男人靠在她肩上,刚才的担忧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羞羞的状态。
  “但是……”
  “直接说吧,你是不是有些事没跟我讲?”
  这几天总见他有点患得患失,魂不守舍,阮仁珍还是决定将这事捅开,两人坦诚相见。
  赵大成猛地心慌。
  媳妇太聪明了,在她洞察的目光下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选择隐瞒。
  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他没有想象中的结巴和恐惧,反而有一丝释然。
  “那件事是我做的——”
  “你会害怕我吗?”
  感知到他停滞了呼吸等待回答,阮仁珍没有丝毫犹豫抚上他的脸:
  “我一直知道,也从没害怕过你。”
  赵大成激动地深深喘气,肩膀耸动,抬手捂住脸。
  “时桉,我也爱你,不必害怕。”
  或许是太过喜悦,他一下子栽倒在地昏了过去,吓坏了阮仁珍。
  “时桉!”
  “时桉!”
  她连忙去隔壁求助,邻居们将他架到床上并去叫医护人员,等人来听了脉搏,查看完瞳孔情况,说是因为心情波动太大导致的晕厥。
  幸好没事。
  阮仁珍虚惊一场后才安心,将邻居送走后回床边等待他醒来。
  ——
  莫时桉在晚上十点醒来。
  他做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梦,梦见跟系统说的恶毒女配阮仁珍成为夫妻,两人一新婚就浓情蜜意,他甚至天天都巴不得黏在她身上。
  然后经历了为妻复仇,送她去考试,给她递来录取的通知,跑前跑后搬家住新屋等一系列事情,最后因为被示爱太喜悦直接晕倒。
  什么鬼。
  吐槽完这个离谱的梦,他缓缓睁开眼观察环境,这个房间的装修,这个棉被还有灯,还有门口行走的身影,心中感觉愈发不妙。
  这个居然是真的!该死的系统究竟做了什么?
  他被融入赵大成的记忆还娶了阮仁珍?
  这是系统所谓的报复?
  停,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当下。
  他多了一个媳妇,还是主动娶来并且宠到心窝窝的媳妇,这个跟陈秋幸的被迫不一样。
  该怎么办呢,他不会那么黏糊地喊媳妇啊,不会抱她哄人,不会天天得寸进尺求安慰,而且自己母胎单身根本没恋爱过——
  这时脚步声接近。
  莫时桉紧张地闭上眼,颤动的睫毛暴露了此时的心虚。
  阮仁珍将鸡蛋粥放到床头。
  “时桉,你是不是醒了?”
  头顶的声音哑地厉害,莫时桉心一抽,不加掩饰地直接睁眼。
  她果然是哭过的,鼻尖和眼眶红地厉害,以往他都不舍得她伤心,总会说一些话转移注意力,这次昏倒估计吓坏她了。
  “媳妇,对不起。”
  说实话心里十分心虚,他就像一个小偷窃取了阮仁珍对之前的赵大成的爱,并且无法对她作出回馈。
  可是他就是那个赵大成啊。
  阮仁珍没有发现他的忸怩,将鸡蛋粥端起来吹凉,一勺一勺喂给他吃,莫时桉没拒绝,顺着她将整碗粥喝下。
  期间一直在偷瞄她。
  阮仁珍以为他在愧疚晕倒的事,打了水用毛巾给他擦擦脸,问头还晕不晕。
  “不晕了,我来吧。”
  她摇摇头,将盆放回去倒水。
  莫时桉找了要洗澡的借口,起身就随便翻几件衣服跑进厕所,阮仁珍担心他会继续不舒服,找个凳子坐在旁边。
  莫时桉隔着缝隙看见她的侧脸。
  怎么办怎么办?
  该死的系统居然这么暗算他!
  开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掩盖出他小声的咒骂声,经过心里拉扯,放纵,磨合,妥协各种情绪变化,莫时桉最终决定:
  告诉她。
  他从来没这么担忧和无力过,头仰着任由水冲刷而下,淹没整张脸直到缺氧。
  等洗完已经十点半。
  阮仁珍换上睡衣,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上,她站在床上刚好跟他一样高,拿起毛巾就给他擦头。
  “下次不要晚上洗头,会着凉。”
  “嗯。”
  莫时桉垂眸不敢对视,话堵在喉咙。
  现在太晚了,明天早说吧。
  熄了灯回到床上,阮仁珍摸黑钻到怀里寻找最舒服的睡眠姿势,莫时桉只觉得浑身被这熟悉的软绵香味所萦绕,默默伸出手环住她。
  告诉自己:不能一下子跟她疏远,会让她伤心的。
  就这一晚。
  早上厂里的铃声响起。
  莫时桉秒醒,轻手轻脚来到厨房做早点,因为刚搬家只有一点青菜瘦肉,他倒出面粉现场做面条,等水开了下面,加菜加肉炖煮。
  最后加一点盐巴,尝了一口刚好。
  回到床上将人挖出来。
  “今天是报道的第一天,别迟到哦。”
  阮仁珍眯眼嗯了声,从他怀里下来去洗手台洗漱,出来桌子上摆着碗青菜瘦肉面,还有鸡蛋。
  莫时桉敲好蛋壳,递给她。
  等阮仁珍吃完,莫时桉将小布袋收拾完毕递过去,里面有水瓶,鸡蛋还有打包好的饼干糖果。
  “我走啦。”
  啄了一口脸。
  莫时桉不由弯起嘴角。
  将人送走后他就躺回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眯了一分钟,猛地睁开眼。
  不是——
  作为一个早上都懒得煮东西吃的毕业研究生,他刚才居然起床做了手工青菜瘦肉面条,煮了鸡蛋,还体贴得准备了她工作用到的小布袋。
  好可怕的贤夫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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