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想到别的王府得乱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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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嬷嬷抽动了唇角,才恨铁不成钢的,扶起了地上跪坐着的绿俏。
“你这丫头,该长些记性了。”
“额娘。”绿俏不耐烦的摇头:“福晋都是诓骗王爷的,福晋哪里见过太妃的画像。”
阿展神色却更加担忧,他推了推钱嬷嬷的肩膀,蹙着眉道:“额娘,要是事情败露了如何是好?”
“败露?”
“怎么败露?”
“你没看福晋的眉眼,当初我伺候在太妃身边的时候,太妃长得也美艳,可长得美艳的人都犯一个毛病,并不样样精通。”
“若是旁的世家大族府中来的贵女,我可能还收敛三分。”
“可福晋之前不过寿康宫伺候太后娘娘的奴婢,还是个汉人,太后娘娘有皇后娘娘放着,还能真心教导福晋?“
阿展和绿俏互相对视一眼,暗自点头:“是,他们额娘说得极对。“
绿俏笑着搀扶上钱嬷嬷的手臂,娇嗔道:“额娘,你看我和小王爷的事。”
她羞红了脸,跺了跺脚,小王爷长得明眸皓齿,总是让她多看两眼。
福晋出身不高,虽是县主之身入王府,可真正在王府圈子中的贵女,谁也不愿高看福晋的。
钱嬷嬷觑了眼她的女儿,感慨道女大不中留。
“阿展,你等会去同周管家说声。”
“明日行刑换个小厮,做做样子得了。”
“二十杖刑不得去了半条命?”
随着钱嬷嬷一家的窃窃私语,安陵容端坐在铜镜前,玉墨匆匆入内,朝着安陵容压低了声音汇报道:“福晋,同华巷子出事了。”
“事成了?”她用手指把玩着她的裙带,问道。
“回福晋的话,已经报官了。”
“同华巷子中,只,只留得萧姨娘同福晋的幼弟二人。”
“其余人全身中断肠草毒而死。”
“官差前来说了约莫的情况,原是这鹿茸被送到了同华巷子中,被胡姨娘和张姨娘煮了,打算分食的时候,被福晋您的娘见了,您的娘自己上前吃了这掺和着断肠草的鹿茸。”
“现如今宝鹃,宝鹊均被缉拿收押。”
“福晋,这事您看?”
安陵容揉了揉眉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想到她未曾想痛下杀手,却连带了她的亲娘入了地狱,这,这是造化弄人?
她从未想过这天的到来,却没想到当她听到林秀的死讯时却没有听到太后死讯的时候那般难过。
或者说,她已经难过了许久,她的心这一刻居然有些麻木了。
麻木到对安家的人已经没有任何的牵绊了。
她久久不语,愣愣出神。不答反问道:“玉墨,王府的管家底细你可都打听好了?”
玉墨神色一正,恭敬作答道:“都打听好了。”
“奴婢这几日空闲时间,都打听着呢。”
“这王府的管家是阿展的远房亲戚。”
“这王府的厨娘也是阿展的亲戚。”
“花匠更是,隔着五房论的亲戚。”
“奴婢不敢过多打听,怕打草惊蛇。”
安陵容看向玉墨,神色间赞赏:“你倒是学得快。”
她想了什么,又悠悠道:“藏得也深。”
玉墨一听,双膝跪在地上:“福晋,若不是...”
“好了,起身罢。”
她的眉头紧紧锁住,看来王府早早成为了阿展家的一言堂了,明日入宫,是该朝着皇上闹一闹了。
借着安家众人的命,试探皇上对諴亲王府同乌拉那拉氏结仇是否愉悦。
也借此机会,同乌拉那拉氏划清界限,正好,日后皇后也不会再送人了。
想到了林秀,她轻声叹息:“玉墨,得空就帮着本福晋的娘准备一口薄棺罢。”
“是。”
“对了,明日中庭内杖刑,你花了银子,去请了府衙的官差前来就是。”
“就说奉的是本福晋的命。”
“明日你便不用入宫了,明日监刑。”
“要这般,这般....”安陵容小声嘱咐着,玉墨心中窃喜,福晋每次的手段都不一样。
主仆二人正凑得近,说着话。
门被推开,玉墨见允秘入内,识趣的退了出去,她今日不敢问要不要水的问题。
今日问了肯定要挨骂,还是老实的当差。
含凉殿外,月色轻烟徐徐,含凉殿内,安陵容瞅着头发还湿漉漉的允秘,正神色傲娇的递出了一张纯白色的棉布:“给你,你来给本王擦发。”
“你有几分姿色,好好伺候好本王就对了。”
“阿展就常说,这王府中都是本王的奴才。”
安陵容接过纯白色的棉布,勾起了唇角,将这棉布于黄花石桌案上的粉嫩毛桃子上蹭了又蹭,才笑着,轻轻的擦拭着允秘的脖子还有头发,那白皙的皮肤似乎是受到了桃毛的召唤,微微发痒,令允秘随之就捂住了脖子,一片泛红,如夹竹桃鲜艳。
他不断的抓挠着,转头朝着安陵容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样痒?”
“王爷。”安陵容一脸郑重的,不断用棉布擦拭着:“妾身也不知晓。”
“是不是王爷今夜的水加了什么?”
她换了一张棉布,又将那浮毛擦去,心中忍笑,想着小惩大诫罢了。猛地瞥见了那空荡荡的荷包,想起了正事来。
“王爷,今日妾身的娘家,同华巷子中的安家,出大事了。”
“王爷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那宝鹃和宝鹊都是费扬古夫人送来给妾身的,今日妾身打发了宝鹃和宝鹊去送些鹿茸,没想到遭此噩耗。”
全部都死了?
允秘神色微动,眯着眼睛,纯净的瞳孔带上几分恼怒之色:“你放心,明日本王抽个时间便去同皇兄说。”
“本王的福晋,只有本王能欺负能使唤,别人可不能这般。”
“你且等着。”
“伺候好本王就寝。”
安陵容如同“哄小孩一般。”,腾空了身旁的床榻,只允秘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胳膊,安陵容发愣,只见允秘指了指他的胳膊:“本王的福晋应该睡这!”
将头沉入了红色的被子中,睡到一半又觉得不妥,推了推允秘:“王爷,你将被子抱了出去,让玉墨换床素色的来。”
“为什么是本王?”
“王爷,妾身害怕。”
允秘一听害怕这两字,站起身抱起了那床榻之上的锦被,说着就往外走去:“无妨,本王的福晋,没有害怕一说。”
“你等着。”
安陵容一手托腮,一手靠在床榻前,怎么看允秘像个好忽悠的“小王爷。”
想到明日接下来的事,她的指节不断轻轻敲击在拔步床一旁,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
事情太多了,諴亲王府还没有通房小妾,庶福晋,可想到别的王府得乱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