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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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之乐四个字一出,允袐的手抚摸上了鼻尖,又听得安陵容说道:“王爷,这闺房之乐自然要洗澡沐浴之后才能知晓。”
“王爷,您说呢?”
这声音于允袐这未经人事的小郎君来说,让他感觉胸中欲血喷张,洗澡?
沐浴?
好好好,那春宫图他早早就看过了,就是洗完澡沐完浴的,皇兄闺房之乐,不能白日宣淫,过过眼瘾是不是也无妨?
安陵容看着允袐神色变幻,一抹绯红却悄悄爬上允袐的耳朵间,似乎正在为他听懂了自己的弦外之音而沾沾自得。
她环视着面前的所有人,连同阿展,不是只有你会教王爷玩物丧志的,我也会。
自古男子,谁都逃不过闺房之乐的勾引和向往。-安陵容想道。
这氛围越发的微妙,眼看着王爷被新来的福晋三言两语就哄好了,眼看着允袐因为他的手,被安陵容的素手勾起,少年的体温,通过指尖传递给安陵容。
而安陵容指尖的冰凉,包括她正似笑非笑,眼角的魅,与其说是魅,还不如说她眸中风情摇曳。
一时之间,允袐的手僵硬在半空,他胸膛中小鹿乱撞,砰砰作响,鬼迷心窍的想着待会的“战场。”
和春宫图上的“附庸风雅”之事,自古有才之士,皆爱附庸风雅。
“好,便听福晋所言,咱们移步去含凉殿。”
阿展快步跟上,轻声唤道:“王爷。”
允袐的头刚要回转,却被安陵容勾着他的腰带,往前带了几步,安陵容娇软出声道:“王爷,闺房之乐,如何能有他人在场?”
允袐漆黑如墨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安陵容,仿佛那双眸子是一个旋涡,能带他去极乐的世界。
周围的一切都无关于他,他甚至能幻想到等会的娇媚,喉结不断在白皙纤长的脖子上下滑动,他似乎只会点头,朝着阿展摆手:“阿展,福晋说得对。”
“闺房之乐,你不用跟着了。”
安陵容眼中酝酿着等会她要做的事情,她满意的缓缓勾唇,她就喜欢这般,杀人诛心。
当允袐跟着安陵容二人移步到含凉殿正室旁。
含凉殿是先帝为穆嫔专门打造用来让穆嫔避暑的宫殿,只如今还未入夏,倒是还未使用。
如今居住的住所,正在含凉殿相邻的正室,那琉璃穹顶,盖住了正室,正室的门前宽阔,一条鹅卵石铺就而成的小路,从青色的草丛中,还藏着几条排水沟,只不过用了草丛做掩饰。
只见排水沟旁,佳木茏葱,奇花烟灼,累垂可爱。
二人一道跨过雕甍绣槛,曲折游廊,相继跨入了正室。
正室内有几个伺候的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向这个新来的福晋,福晋于第一道院门前掌掴绿俏一事,如今已经传得满王府皆知。
安陵容一个眼神,玉墨朝着几个走神的小丫鬟轻声斥责:“还不下去。”
“没有一点眼力见么?”
说罢,她将领来的笔墨纸张都放置在了桃花石桌案上,起身将门关上。
玉墨瞥见安陵容的眼神愈发的头皮发麻了,只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站在了红木门前。
安陵容转头好整以暇的看向了允袐,素手轻轻一推,将允袐推倒在拔步床榻上,拔步床榻上的锦被鲜红,允袐那如蝴蝶微憩的睫毛,他正想要起身,却被安陵容反手推回。
推入那厚重绵软的床榻之中,允袐还要说话,却被一根纤细如玉的手指,捂住了他润泽如海棠的唇。
“嘘。”安陵容的手游离在允袐的身上,将那件外套脱下,嘴角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王爷,闺房之乐就是这般。”
她缓缓剥去那繁复的吉服和丧服,牵引着允袐的手,让他自己扯开了中衣,露出了白皙的胸膛。
她用笔为画,用胸膛做画卷,沾染了赤色,红色,墨色,玄色,在上头画出那穆嫔从前常戴的玛瑙盘瑚簪来,当她瞧见那红色的“珊瑚”两边对称极了,心底忍着戏谑,声音却让人酥麻。
只寥寥几笔,那白皙的胸膛之上,立时出现了一个巧笑嫣然,眉目流转,只见狐狸眼上扬,睫毛挺簇,正在捕捉蝴蝶的女子来。
女子的手中,捏着团扇,云鬓脂粉,眉间花钿,美不胜收。
允袐在感受到肌肤上的酥麻,那双狐狸眼睛眯起,胸膛不断起伏,嗓子嘶哑,眼底汹涌而出的情欲,如一只尊贵的波斯猫,在发春期,却又被那笑语晏晏的始作俑者只捋了捋毛,不,还不够。
他主动的,弓起了身子,往前挺了挺胸膛。
安陵容手下的笔往旁边一丢,动作行云流水,她的动作让允袐不满,也让他的呼吸一紧。
她起身,鬓云乱洒,朱唇微翘,上前取了铜镜,唤道:“王爷,母妃的风姿可是这般?”
“王爷还请看。妾身看母妃的风姿同王爷一般,气质出尘,风姿绰约。”
允袐心下酥酥痒痒,却有些不耐烦的看向了铜镜中,那双狐狸眼中全是不耐烦更有不满足。
当他看到了身上所做画卷,却往一旁敞了中衣,仔细看着铜镜中的女子颜面,这,这,这也太像了吧。
母妃,她真的见过母妃了?
允袐似乎被安陵容惊住,他的狐狸眼中全是探究,也被安陵容这一手画技所臣服。他不断的点头,如小鸡啄米般:“福晋你果然从不妄言,你果然见过本王的母妃了。”
“本王的母妃可还说什么了?”
“可对本王有什么交代的?”
允袐这一问,安陵容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鱼儿上钩,她轻笑了一声:“母妃说了,她在地下很冷呢。”
“绿俏伺候了她多年,她尤为看中绿俏呢。”
“在梦中,母妃的衣衫破旧,妾身想,王爷和妾身在王府中鸾凤和鸣,母妃的陵墓处也需要个人去暖宅送纸。”
“既然绿俏喜欢伺候母妃灵牌。”
“便让绿俏去陵墓伺候吧,绿俏是个忠心的,王爷肯定也满意。”
允袐正在思索着这事的可行性,转而听安陵容欲言又止道:“母妃说了,要是王爷舍不得绿俏。”
“想尽一尽王爷的孝道,也可在功课上用一用功。”
“送完太后娘娘灵柩回来,王爷便不能玩蛐蛐了。”
安陵容勾唇轻笑,看着允袐神色变幻,允袐的心中正在天人交战。
一边是母妃留下的丫鬟,一边是他最爱的蛐蛐。
他神色变幻莫测,却听安陵容笑着出声道:“王爷,依照妾身看,王爷还是尽一尽孝道罢。”
“王爷不尽孝道,妾身也要尽一尽孝道的。”
允袐抬眸看向被安陵容丢在地上的毛笔,那毛笔的狼毫上还沾染着赤色,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他宣布,从这以后,他的爱好便多加一条,那便是闺房之乐。
他起身,开了门。
门外守夜的玉墨以为是安陵容,抬眸看去,见允袐衣裳不整吓了一跳,又环顾四周,还好丫鬟都被打发了。
允袐朝着玉墨吩咐道:“你去,跑一趟,喊来阿展,将绿俏送到母妃陵墓旁。”
“是,王爷。”
玉墨神色欣喜,听到这话她走得稳重,却心中摇了摇头,绿俏真是会找死,送去穆嫔的陵墓旁,被县主发落得远远的。
都看不清局势,当她蒙着夜色,点着灯笼,一路来到阿展的居所,敲了敲阿展的门,隔了一会,阿展从里面出来。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