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术瞳与魔鬼契约（上）

  读到这的时候。
  林修和璃未都不约而同地停顿了一下。
  “修，你饿了吗？我们吃点东西吧怎么样？”
  璃未缓缓从被窝中伸出手，从旁边的包裹中抓取几袋真空熟食肉类。
  “也行，就直接拿着吃。带的够多，也不用担心量的问题。”
  大概吃个大半饱后。
  少年也从包里拿出两瓶便于加热的牛奶燕麦，通过火炉自带的烘热空间加热两三分钟便能直接拿来喝。
  魔女却捧着瓶子捂手，然后准备继续开始念故事。
  “这个故事开头倒是挺西幻小说的。”林修不禁吐槽。
  “关键是……怎么感觉好熟悉呢……这个开局。”
  璃未又一次开始自我怀疑，如果真的存在轮回与前世的话……莫非……？
  可旁边的林修却已经毫无感觉地开始往下看了。
  “唉，别这么急，边念边看吧。”
  璃未微微趴着桌子上轻声地念起这些文字。
  ————————
  (接上文精简梗概)
  但涅安斯与黛尔梅芙的第一次见面却并不是多么美好。
  因为第一次遇见，就是生与死的分界。
  「猎巫行动」下，年仅18岁的黛尔梅芙是一路从英伦逃亡至高卢的。
  一路被当地天主教会人员追杀，父母下落不明。
  在圣帕尔瓜尔，她幼稚的以为或许不会暴露身份，但那么明显的巫女帽在少年看来很可爱，在教会眼里，可就是异端的证明。
  涅安斯一眼瞥见她被追杀的那一幕。
  只是这一眼，他便喜欢上这个看上去呆萌完全不像坏人的女孩。
  在手无寸铁的「巫女」要被天主教的教徒们用刀剑刺杀的时候，少年挺身而出护住了她。
  “我是涅安斯·德·卡斯德伊！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她！”
  少年即使亮出自己的身份，也依旧无法对天主教教会人员有什么威慑。
  此时即使倒教运动已经开始，文艺复兴已经从欧陆中心城市开始席卷，但这股人文主义还是没有辐射到偏远地区。
  教会的地位，神权至上的观念根深蒂固。
  只有德·卡斯德伊家族这种呈现资本雏形的家族才会取消信仰传统天主教而是认可一部分新教教义。
  涅安斯一个人死死拉着黛尔梅芙的手不放。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对「巫女」这么怜悯。
  总之他知道她不是坏人。一定不是「巫女」。
  黛尔梅芙不愿意让这个不知从哪来的陌生少年与自己陪葬，情急之下，她随便念了念自己潜意识听过的咒语。
  「巫女」的手杖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是聚能一样发出一道猛烈的闪光。
  瞬间将挥刀的教会人员全部击杀。
  两人都被此景吓到。
  愣了一秒后，涅安斯知道肯定是闯祸了，脑海里的第一想法并不是「巫女」对自己来说可能有危险，而是她差点就要被杀掉，而自己也是。
  「教会就是专制的工具，教会就是敌人，也是坏人。」
  他牵着黛尔梅芙的手逃亡了。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德·卡斯德伊家族，离开了蒙彼利埃，离开圣帕尔瓜尔。
  私奔。
  或许就可以用这样的词语概括。
  可此时的黛尔梅芙对于少年的感觉，被那道名叫「身份」的东西阻隔。
  除了「感谢」与「钦佩」外，没有任何「爱」的意味。
  巫女黛尔梅芙和他逃到了布洛涅森林(这也是后来几百年后林修冉氏家族所在地附近的那个古老森林)。
  她用「巫术」很快建造好了隐秘的小木屋，和少年涅安斯暂住在此。
  中世纪的「巫女」，大多数只是天主教为了杀死消灭反教会的人文主义者扣上的帽子。
  但黛尔梅芙和她的家族不一样，而是真的「巫女」。
  这最早的「魔术」因为完全不符合常识，也不符合教会神权思想，也被罗列在「巫术」范畴里。
  反教的占卜学以及最初的科学也都包含在「巫术」之内。
  涅安斯不管这些，他完全相信了黛尔梅芙所说的那些话语。
  硬生生陪在这个巫女的身边，在森林里度过了五年左右的时间。
  恋爱脑的少年只想永远爱着这个巫女。
  但这种禁忌的爱恋，真的能够脱离现实而成立吗？
  德·卡斯德伊家族当然不会放弃寻找他的下落。在教会的添油加醋下，故事变成了巫女挟持贵族公子，杀死天主教徒，亵渎上帝。
  使得宗教矛盾进一步激发。
  但同时，人道主义的启蒙在高卢也逐渐开始崭露头角。
  对于这个故事，更多人道主义版本的传言也多了起来。
  「涅安斯为巫女挡刀，反杀罪恶教徒，巫女殉情共死。」
  「涅安斯反杀罪恶教徒，携手与巫女私奔。」
  甚至人文主义画师特拉瓦·罗素，花了一年作一幅着名的画作『蒙彼利埃少年与反神巫女』。
  画面上的中心，便是帅气的涅安斯左臂护着倒地不起的黛尔梅芙，右手一剑刺向天主教徒的心脏。
  但这段历史，因为版本太多，并且触及更多高卢政治因素，记录在史册中的大多数都很模糊。
  毕竟像是历史的小插曲，并不被人在意。
  那么对当事人来说，可就不是插曲，而是人生的重大转折了。
  在布洛涅森林深处，巫女与少年遇到了天主教的变种分支「清教」(「清魔教」的前身)领袖夏尔。
  在他们面前，夏尔·凯亚现出自己的真身——清魔·龙形态。
  “涅安斯，你喜欢上了这个叫做黛尔梅芙的巫女对吗？”
  “你想干什么？”
  涅安斯鼓起勇气又一次护住身后的黛尔梅芙。
  “想保护她的话，我要你的一只眼作为契约。这样你就能得到保护黛尔梅芙的魔术，如何？”
  但少年不知道，夏尔·凯亚的目的只是借助少年的力量，铲除天主教的威胁，从而让「清教」上位。
  不顾黛尔梅芙的劝阻，少年献祭了左眼与清魔签订了这个【魔鬼契约】。
  也是「瞳术」历史的起源故事。
  ————————
  “果然很传说啊，这个故事确实不管是谁都很难信，毕竟魔术师也不相信魔灵这种传说的东西存在。”
  林修并没有和璃未聊起对这段爱情的理解，而是更加关心契约的内容。
  魔女却愈发痴迷故事本身。
  “都说是千年魔灵，说明它是会附体的存在。也就是说夏尔·凯亚也是被附身的。”
  “「清魔教」原来也是天主教的分支吗？但是理论上魔鬼这种东西也能和上帝一样共存么？”
  确实缺少了直接描述「清魔教」诞生历史的资料，读懂这段历史就会有些乏力了。
  少年望向旁边那堆魔女从二楼搬下来的书籍。
  “会长大人找的这一堆书是？”
  “都是关于欧陆各种宗教发展的史书，里面可能会存有一些关于清魔教的影子吧。”
  “那先把『古瞳』里面的契约内容看一看再说，反正「清魔教」已经确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就是。”
  少年和魔女继续翻看下去。
  关于【魔鬼契约】的内容篇幅不算长，大概只有两面。
  删去没用的语言，真正能够体现【契约】的有以下几条。
  1.为清魔献祭左眼，获得黑瞳核子，获得能够造成魔术伤害的能力。
  2.同时，魔瞳术与魔法术存在同源同法但【节点】互斥的本质，签订契约后，若越界用魔法，将会受到惩戒。
  3.获得魔瞳后成为术瞳者，应当效忠于清魔，否则将会永世堕入清魔惩狱。
  4.魔瞳有不断升级的实力。
  分为七阶，也是瞳术的基本阶段。一旦达到阶数，「瞳咒」将会对术瞳者进行考验。
  「瞳咒」分为三阶段。
  1盲视2幻疑攻心3盲心。
  5.术瞳历练失败后，术瞳者将会在100年后再一次出现，以此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