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狼」，魔术之夜

  “修纳维顿·林斯瑞尔丹·冉。”
  仿佛已经对牵手不敏感了，即使几乎牵了几个小时林修也没有对此有很大抱怨。
  因为是她，所以不会排斥吧。
  “原来如此……”
  藏匿在少女内心深处的疑惑全部都解开了。
  为什么说“林修(lin—sul)”两个字都是名的缩写，以及他那「冉氏魔眼」的价值。
  “名字很长，而且你居然是冉氏家族的血脉啊。或许我早就该料到的。”
  冉氏家族作为魔术师群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原因就在于瞳术与魔术最为割裂的本质。
  瞳术师和瞳术家族有很多很多，但他们往往单打独斗，各方面能力远不及魔术师的泛用和深度。
  也形不成一个完美的瞳术体系。
  但直到一个名叫「湛科·林斯瑞尔丹·冉」的人改变了一切。
  那就是林修的祖父林湛科。
  不光依靠自己的阅历，更依靠自己的果敢和勇气，找到了最适配瞳术的魔石，撰写出『秘之瞳石』的理论书。
  影响了一代的瞳术师去进一步钻研“眼与自然”的奥秘。
  再后来，祖父有了儿子——也就是林约瑟。
  这更是一位瞳术天才，与父亲林湛科共同创造出完整的瞳术体系。并着成瞳术师的第一本教科书『怖之眼瞳』。
  但也正是在这一两代交接的时刻，和魔术师种族最后的一层薄薄的合作屏障打碎了。
  至于原因——
  是林修和璃未都尚不明确的事情，众说纷纭。
  “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知道一些，父亲也常常唠叨过的那些家族往事。但我被父亲驱逐出来，大概也说明了我的确毫无天赋吧。”
  “我不这么认为。”
  从林修对瞳术的把控运用怎么也不像是无天赋的废物。除非林修的兄长们已经达到了巅峰时期林湛科的水平才说得过去。
  而这是不可能的。
  假如真的能迭代这么快，父亲阿莱斯特·雅明就该带着自己和一众顶级魔术师针对他们展开种族斗争了。
  “可不管怎么样看……我都不是很强吧。假如今天没有和会长你一块去，此时我已经成为冰冷的尸体了吧。”
  “可如果今天没有你，我也是这个结局。”
  林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所措地迷茫起来。
  自己此次留学的目的又是什么？父亲真的是抛下自己才这样做的吗？
  璃未倾城一笑，一把将少年从床上拉起来。
  “别发呆了！站起来！让我看看与我平等高度的你好吗？”
  并不是多么无意义的话，尽管他根本不明白意思。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无所谓。
  少年很听话地毫不犹豫站起来，披上了外套。
  “做好和我一起对抗「它们」的准备了吗？被抛弃的瞳术师。”璃未不自觉地用手轻抚了一下少年的面庞。
  奇怪的心跳增加了。
  「它们」？是什么？
  林修的嘴型已经告诉了想要问璃未的问题。
  “任何阻挡在我们面前的事物。规则也好，敌人也罢。你讨厌因为规则而被抛弃的感觉，我讨厌被规则束缚的感觉，这就是相遇于此的意义吧。”
  “如果是这样，那能与会长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少年的视线不远不近，正在那星河与地面的交界处。他并没有选择眺望远方，因为此时他已经到达了那个一直追寻的地点。
  “你很喜欢叫我会长呢，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用我魔女的身份赐予你一个独属于我的名字，并且你无权拒绝。”
  璃未闭上眼睛，松开紧握着少年的左手，用双手做出祈愿的动作。
  霎时，美少女身上的JK校服自下而上蜕变成一套黑青色的斗篷，白丝袜也变成黑长丝袜，格外养眼。
  斗篷是特别改造过的，除了保留近代沿用的设计外，其内外更是与各种魔术链接。
  花边与符文嵌入黑灰色的背部篷体。
  这是魔女第一次在非魔术师面前展现出自己的正统魔术服。
  “为什么看上去……不像是魔女，而是王女呢。”
  “没什么区别。咳咳……嗯，接下来给你看看我自己琢磨出来的魔术。”
  只见她的手轻轻在斗篷边缘擦了一下，便变出一只白色玫瑰，并且正在缓缓绽开瓣叶。
  璃未轻轻闻了一下，然后递给林修。
  “你也闻一下，它的任务就即将完成了。”
  林修眨了眨眼，缓缓靠近璃未手中的鲜花，微微嗅了一下。
  并不是多么让人难以忘记的香味，但那种淡淡的清甜能够把所有忧伤撬动。
  再迟钝的味蕾也会为之动容。
  “你可别眨眼哦，不然你就看不见你的名字了。”璃未俏皮地微旋舞步，对少年wink了一下，转身用力将白色玫瑰抛向空中。
  大约一秒的旋转，白玫瑰在冷风中化作数以万计的花瓣，绽放出花季都无法复现的“雨景”。
  而且，这些已经无法复合成花朵的皎白残片因为璃未提前施加的法术而光滑反光。就在天狼星微渺的蔚蓝的光芒下组成了几个显眼字母。
  「Lin—sirius」
  闪光字母滞留在半空中很久很久。
  “这是？”
  “我赠给你的名字，而且只有我知道也只能我用。”璃未的口吻愈发像是病娇占有欲的感觉。
  毕竟魔术师种族的历史里，每个纯血魔女都有很强的占有欲，毕竟不强势是不会有机会成为魔女的。
  “林—西卢斯？”
  “对，西卢斯是天狼星的音译，也是我赐予你的名字。”
  “那……为什么选择它呢？”
  林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也希望听到璃未的说辞。
  只有她的话语，能够记在心里很久很久吧。
  “因为……天狼星是我父亲都拿它没办法的存在。而我希望你也是这样的存在，当然我不是要求你什么，能成为自己的天狼星就足够了。”
  魔女趴在窗边，静静看着螺旋的星河。
  她知道对抗父母和魔术师种族原本桎梏的痛苦。也明白终有一天会在走向冠位的路上受到阻隔。
  “但天狼星远不及月亮耀眼。”
  “这么说……你想成为月亮咯？”
  “当然不是。因为璃未你就是月亮啊，月亮和星星，是不能同时出现的。”
  “不，用魔术就可以实现。我可不会和你分开。”
  已经可以算是告白的话语，但打在林修身上不痛不痒。
  究竟什么是「爱」？什么是「恋」？
  是少年迄今为止还没彻底弄懂的东西。
  在他的眼里，璃未对自己的亲密举动，都还是作为帮助自己的会长或朋友所做的一切。
  可自己对白毛魔女的憧憬却已经是毋庸置疑的「喜欢」了。
  “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还有很多很多要做的事情，你可得睡好点哦。”
  璃未不舍地将视线从梦想移回现实。
  林修房间是那么温馨，「天狼星」的温度也并不是冰霜般严寒。
  “好，璃未也要好好睡一觉呢。”
  “晚安，my lin-sirius！”
  “晚安，会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