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拆东墙补西墙

  随着朱由检对皇庄制度的调整，新组建的内卫地支小队为了业绩，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三天两头往皇庄跑，逮到皇庄管事的就开始一通查，顺带着皇家设立的钞关矿监也遭了秧…
  “这个有问题是吧，查！看看有没有更多的问题！”
  “那个没问题是吧，没问题也给老子查，查他老婆，查他小姨子…”
  “实在没问题，哦，那算了，换一个查…”
  一时间所有皇家名下的产业到处鸡飞狗跳，一波波有问题的，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管事被送入东厂大狱。待罪证确凿之后，紧接着抄家，拿人，追债，发配矿山一条龙…
  当真是天道好轮回，你看那苍天饶过谁！
  另一面，皇庄的佃户，哦不，现在是庄户了，看到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为非作歹的管事们纷纷伏罪，加上摊丁入亩等政策的推行，大大减轻了庄户们的负担。生活有了希望，百姓们对新皇感恩戴德，纷纷自发的在家中供奉起了朱由检的长生牌位…
  随着事情的发酵，周边的农户，佃户听到消息，纷纷带着自己的自留地加入皇庄，大批的佃户也放弃租种地主们的田地，转而选择租种皇庄的土地，搞得周边的大小地主们怨声载道，他们没法子和皇家的产业争，只能雇佣流民来耕种名下的土地…
  堂堂地主老爷，一个个的只能无奈的感叹：种个田而已，要不要这么卷啊…
  朱由检在皇庄之中搞了一手摊丁入亩，又把收入都扒拉到了内帑，除了让本就赤贫的户部雪上加霜之外，也让一众大中小地主嗅到了不平常的味道。但人家只是在自己的产业里搞，有心人就是想反对也没有用，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一切归于“平静”，朝堂之上，百官又恢复到相互攻讦的状态，大明朝还是照样天灾四起，内阁依旧在忙着四处灭火，勋贵们照旧醉生梦死…但是危机只是被掩盖，却不曾有丝毫减少…
  崇祯元年十一月底，会推阁臣，温体仁、周延儒同东林党人发生激烈冲突，中枢党争再起。
  崇祯元年十二月，陕西等地持续大灾，终于引发了大规模农民起义。王二，高迎祥，神一魁等农民军首领揭竿而起，星星之火逐渐有燎原之势。三边总督杨鹤带着洪承畴等人到处救火，四处清剿起义军。
  崇祯二年初，正旦大朝。
  兵部尚书王在晋一脸严肃的奏报：
  “起奏陛下，陕西天灾持续发酵，百姓颗粒无收，饿死灾民无数，有乱民啸聚作乱，匪首王嘉胤率领饥民作乱，攻陷城池多处。另一匪首王二率匪军北上与其会合。两军合流以后，规模迅速扩大，乱军人数已达到五六万之众。
  如今陕地民变四起，匪首高迎祥在安塞率众作乱，三边总督杨鹤正在率军四处平乱，同时上书朝廷请求援兵，并请饷。”
  朱由检闻讯大惊，虽然自己一直在预防这个事情，但他小小的蝴蝶翅膀依旧没有挡住滚滚而来的历史车轮，陕西民变还是爆发了…
  “毕自严!怎么回事？前番朕不是让户部往陕西拔赈灾银了吗？为何百姓没有收到安抚，反而滋生了如此大规模的民变？”
  “启奏陛下，户部的确是按照您的要求，三十万两赈灾银一分不少的发了下去，此事在户部都有备案，臣不敢妄言…”
  毕自严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三十万的赈灾银，漂没了啊，到杨鹤手里能有十万就算不错了。但此时此刻此地，他不敢说，这些潜规则若是当众从他嘴里说出来，得罪的人太多了，只能硬着头皮三缄其口…
  朱由检眼神喷火的看着毕自严，见群臣一个个都装鸵鸟，拍着桌子怒声道：
  “陕地的官员到底在干什么？赈灾的款子拨出去了，他们就是这么为朕牧民的？三边总督杨鹤那边有没有陈情的奏疏送过来？”
  众臣闻言皆是一言不发，兵部尚书王在晋硬着头皮解释：
  “陛下，杨鹤的奏书已到兵部，其力主招抚！提出了“招抚为主、追剿为辅”的策略。并言陕西戡乱兵力不足，除请饷之外，还请求朝廷调兵支援。至于陕西灾情，并未在此次军情速递中提及。”
  众人对王在晋这一招移花接木的手法暗暗竖起了大拇指。老王头高啊，如今当务之急是镇压民变，你小子别老把关注点放在赈灾的事情上，你老盯着这一块，咱们早晚会出事滴，知道不…
  兵部给事中刘懋出列说道：
  “陛下，臣弹劾三边总督杨鹤，主抚误国，其心可诛！陕西一地，乱民啸聚作乱，名为起义，实为乱党且反复无常，一味的招抚只会让这帮泥腿子认为朝廷软弱可欺，更加肆无忌惮！陕地动乱，非强力镇压不可！”
  内阁大学士冯铨紧接着出列：
  “陛下，臣附议。杨鹤其心可诛，招抚之策贻害无穷。朝廷花大代价将贼兵招抚，若其养精蓄锐之后降而复判，等同于是在资敌。趁着民变方起，朝廷迅速以雷霆手段镇压之，方为上策！”
  “臣附议，剿灭乱民，势在必行，请陛下明鉴。”
  “陛下，杨鹤此举有通敌之嫌，还请陛下严查！”
  “陛下…”
  紧接着大批朝臣附和，弹劾杨鹤之声四起。
  朱由检看了一眼王在晋，再看看群臣，一个头两个大。一群人说的头头是道，个个堪比诸葛在世，实际上全是嘴强王者，能打的一个没有…朱由检非常心累，猪队友太多，他真的带不动啊…
  回头想想，老天爷真的是不给人活路啊，他的九营新军才刚刚成型，武器，装备，训练都没跟上，距离形成战斗力还有一段时间，如今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痛苦面具有木有…
  抛开陕西民变的问题不谈，朱由检狂怼冯铨：
  “哦？冯阁老，您这是未卜先知吗？这招抚都还没开始，您怎知起义军一定会降而复叛？既然杨鹤不足以担当大任，那冯阁老认为何人可督师陕西，又由何人来收拾乱局合适？要不冯阁老你去？”
  冯铨：“…”
  冯铨脸色难看的杵在那不说话，他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的很。再者陕西那鸟不生蛋的地方，他怎么可能去。
  朱由检轻蔑的看着冯铨，见这老小子装哑巴，便转头又看向众位大臣。
  “冯阁老，不说话，那刚才那些叫的欢的，你们中间有谁愿意去陕西解决问题？”
  众臣：“…”
  皇帝从善如流，众人顿时语塞。。。大家只是单纯的想针对一下子而已，我们解决不了事情的，我们只负责干掉解决事情的人…
  周登道看着众人一言不发，灵机一动道：
  “陛下，如今陕西乱局已现，当务之急应是快速平定叛乱。臣建议调辽东军入陕平乱！以辽东军的战力，应当可以快速稳定陕西局势！”
  “臣等附议！”
  众臣闻言如蒙大赦，纷纷附和起来。
  朱由检：“…”
  朱由检内心直呼好家伙，这周登道玩的已经不是拆东墙补西墙了，妥妥的借花献佛啊。皇太极不给你颁发个杰出贡献者奖状都对不起你的努力…
  （皇太极又称黄台吉，红歹是等等，台吉源自蒙古语，是蒙古人对黄金家族后裔的尊称，相当于皇太子的意思。皇太极的名字是乾隆给改的！又说皇太极的名字叫阿巴海，这也不对，没有实据考证即为虚。皇太极真正的名字叫黑还，称黑还勃烈，勃烈是贝勒的意思。出自三田村泰《仁祖实录》。
  因为现在认知皇太极的人太多，因此本书中以黄台吉和黑还混称之。）
  卑微的小虫子此刻正在左顾右盼的寻觅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大虫子很好奇的问道：小老弟，你在干嘛呢？
  小虫子：黑还说此处当有五星好评！五星…五星！我的五星好评呢？求求了，给虫子的一个五星好评吧…（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