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之初，性本恶

  伴随着晕眩感传来，整张脸苍白如纸，额头密密麻麻冒出冷汗。
  她奋力的挣扎，却还是挣脱不开紧紧掐在后脖颈的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三伯娘，家里没醋了，我妈让我过来借点醋”
  一阵慌乱感涌上心头，于月容赶忙放开了摁在江鸾脖颈上的手。
  江楠欣端着空碗走进屋子，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只见江鸾的脑袋无力地垂在炕边，鲜血从鼻子里一滴滴落下。
  地上已经汇集了一大摊的鲜血，格外刺眼。
  “鸾鸾，你怎么了？”
  将手中的碗往炕上一丢，快步上前，扶着江鸾坐起。
  “快抬头，姐给你止血”
  说着便抄起炕角的卫生纸，揪下来一点，搓成小棒，塞进她鼻孔。
  紧接着在洗脸盆里盛了一瓢冷水，把手浸湿。
  “啪啪啪”
  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传来，脑子也清晰了不少。
  于月容暗骂一声，随后脸上再次挂起笑容。
  温声询问：“楠欣，是要醋是吗？”
  江楠欣点点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嗯，家里没醋了，妈让我先过来借一点”
  于月容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拿起炕上的碗，走到堂房，倒了半碗醋。
  “怎么样？好点了吗？”江楠欣关切的问道。
  三伯娘怎么这么狠心，地上那摊血，一看就是流了有一会儿了，居然无动于衷，就这么看着她一直流。
  想起前几天听到的惨叫声，她暗暗咂舌。
  三伯娘太狠了，也不知道那颗心是怎么长得！
  江鸾回应一声，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
  “姐，多亏你了”
  这话她一点都没说错，再晚一会儿，她就该倒下去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妈会这么对她，为什么？
  下手狠毒，见死不救，甚至还要弄死自己。
  究竟是为什么？
  她原以为妈回来了她就不再是没妈的孩子，但结果却差强人意。
  “行了，行了，我还要回去送醋呢！你自己记得换鼻子里塞着的卫生纸”
  话音刚落，于月容笑眯眯的端着醋走了进来了。
  “楠欣，给你醋”
  江楠欣接过碗，转身离开。
  至于江志学，已经洗漱完，蹲茅坑去了。
  于月容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肉削下来几块。
  “愣着做什么，还等着我请你吗？还不快点下炕”
  江鸾默默地站起来，下炕，穿鞋，洗漱。
  等到江安荣回来时，地上的鲜血已经干涸。
  “这是怎么了？”
  怎么这么多血，他就出去了一会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江鸾上火了，刚起来就流鼻血”
  于月容率先一步开口，晦暗地眼神不断地朝着江鸾瞟去。
  贱蹄子，要是敢告状，小心你的皮肉。
  江鸾看到那吃人的眼神，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饭，沉默不语。
  “天气这么凉还上火啊！这样，等我晚上回来，买一些清热的药”
  江安荣说着，端起面前的碗，开始吃饭。
  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
  “叮铃铃...”
  伴随着铃声响起，在班级里授课的老师结束了课程。
  “下课”
  “起立”
  “老师再见——”
  老师走出教室的一瞬间，同学们当即欢呼起来。
  “下课了，来来来，翻花绳”
  “翻花绳做什么，还是跳皮筋吧！昨天轮到谁跳来着？”
  “走走走，快走，抓紧时间玩”
  “啪”，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王月欣桌上的笔被一个男生蹭到了地上。
  左得远回头，发现一支笔掉在了地上，连忙弯腰捡起。
  “对不起，王月欣”
  说着，便将笔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王月欣眼神一暗，微微抬头，不屑的语气说道：“就这，没了？”
  左得远眉头微微皱起，呆立在原地。
  什么意思？我都说了对不起了，这是要闹哪出？
  王月欣缓缓站起，“我的笔被你摔坏了，是不是该赔我一支新的？”
  “什么意思，你的笔根本就没坏，我只是不小心蹭掉了，而且也给你道歉了”
  左得远冷哼一声，真是条疯狗，逮谁咬谁。
  “明明就是你弄坏的，你必须赔我，这支笔一块钱呢！这样，你明天给我带一块钱，我就既往不咎”
  王月欣双手环在胸前，一副欠扁的表情。
  “呵，忒”
  左得远直接在她脚下吐了一口痰。
  “什么东西，别以为你有一个卖笔的妈，攀上了不少厉害的人，你就能在这胡说八道，我告诉你，我爸是书记，就连你爸见到我爸都要点头哈腰，你算个什么东西”
  “呵，忒”
  说着，又是一口唾沫吐在王月欣脚下。
  王月欣颤抖着伸出手，直指他的鼻子。
  “你，你说什么？”
  左得远面上挂着冷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老子亲眼看到的，你妈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怪不得生出的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王月欣整张脸被气的铁青，“你，王八蛋，我要告诉回去告我妈”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上了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月欣。
  “有本事你就告，我倒要看看你妈敢不敢找到我家来”
  一场闹剧，被班里还没有出去玩的几个同学看在眼里。
  这下王月欣可踢到硬茬了。
  王月欣吞了吞口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生着闷气，两只手捏成了拳头。
  她确实不敢回去告家长。
  但这一口气，她必须出。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跑回班里。
  看着前排刚刚坐下的江鸾，她心底冷笑。
  左得远我不敢告，你我还不敢吗？
  上次于娜偷偷地告诉她，江鸾差点就把她装病的事告诉老师，多亏了于娜劝阻。
  这才打消了她要告老师念头。
  傍晚，王月欣家。
  饭桌上，王月欣整个人心不在焉。
  一旁涂着红嘴唇的女人察觉到她的不对，出声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王月欣放下手中的碗筷，抬头看向女人。
  “妈，什么是卖笔的？”
  听到这两个字，女人明显一愣，“你从哪听来的？”
  王月欣犹豫了片刻，“江鸾说，是她爸告诉她的，说妈是卖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