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想再次触摸天空

  “罗弈先生——”
  “打住，既然你都让我直呼你的名字了，你自己也别太生分。”
  罗弈坐在驭空旁边，看着素裳拽着风筝线跑来跑去。
  “好吧，罗弈，”驭空失笑几声，面带感谢地说，“你的歌真的很好听，给我……女儿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哦？”
  罗弈转头疑惑道：“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我女儿在天舶司工作，事务繁重，”驭空说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没绷住，缓了缓才接着说，“在休息的时候，她便会听你的歌来放松。”
  “嗯，如果只是听歌放松的话，你用不着感谢我吧？”
  “不只是放松，”驭空轻轻摇头，感叹道，“你的歌……真的有一种神奇的魅力。”
  “不仅是精神舒缓了，她的身体也神奇的好上不少。”
  “原本感觉已经有些迟钝的四肢逐渐恢复到从前的灵敏，虽然恢复的不多，但是这种效果真的很奇异。”
  “当初她还怀疑你的歌是不是掺杂什么奇门异术，担心会对精神造成损伤，你猜怎么着？”
  驭空呵呵一笑：“要不是检查出没有危险，你家差点就被查封了。”
  “那我还真是谢谢她了，”罗弈无奈耸耸肩。
  “话说，驭空你也听过我的歌吧？”
  “嗯？你又是从何得知的？”驭空虽然表情没有太大变动，但是那双狐耳却忽地立起来了。
  让驭空庆幸的是，罗弈好像没注意到这异常。
  啊，早知道就放下心里那点小小的羞耻心了，仔细一想，把一个帅气青年当作偶像好像也不怎么丢脸吧，为什么自己刚刚要撒谎呢。
  现在进退两难了，哎，头大。
  罗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驭空：“你知道的，我和停云是好朋友。”
  “她也时不时会跟我提起你。”
  “嗯？”驭空略微好奇，“停云她是怎么评价我的呢？”
  “咳咳，我模仿一下……”罗弈开启【天籁之音】，一开口就是‘停云’的妩媚声色，老声优了。
  “‘无论是驾驶星槎亦或统领天舶司，仙舟的航向上始终都有驭空大人的身影。’”
  “‘论「使舵」的本领，小女子还所差甚远。’”
  罗弈模仿的惟妙惟肖，让驭空也不禁乐呵起来：“凭着这门技术，罗弈你也能在仙舟立足了。”
  “可别吧，”罗弈笑道，“我可不想吃牢饭。”
  对于通过技艺模仿名人声音的行为，是不构成侵犯声音权的。
  但未经许可，干一些商业灰色地带的事情，那可真是要被云骑军敲上门来。
  “说会正题，停云和我聊过你，”罗弈关闭技能，恢复正常的声音，“说你在我来仙舟之前时气色可不太好。”
  “我这个猜测可能有些自恋了，你是听了我的歌之后才有所好转的吗？”
  “所言不差。”
  驭空赞同地点头，既然被猜出来了，那这场戏她也就不演了！
  “我也是你的歌迷，”驭空那张波澜不惊的脸难得羞红起来，“嗯……严格来说，刚刚我口中的‘女儿’就是我。”
  “欸，原来是这样啊！”罗弈适当的露出惊讶的神情，他已经很认真的在演了。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额，演的真的很努力。
  驭空所说的话结合他这些天从身边人收集到的讯息，罗弈心中对于两个主动技能的猜想慢慢成型了。
  按照游戏的话可以简要概括一下。
  【万物亲和之声】就是如同字面意思，能给听到他声音的人附加一个初始好感度和亲和力的buff。
  不过这个东西不会像里番游戏中的魅魔或者龙傲天小说一样离谱，只是让自己在别人眼里看上更顺眼，让人想要亲近一些。
  【天籁之音】比较复杂， 目前他也没能总结出具体的作用，只能知道它可以用来引导出人的情绪，能用作威慑作用，也许还能做到一些清理情绪残渣的效果？
  潜力十分巨大，以后应该还能开发出更多功能。
  “对了，停云还和我讲过一件事，”罗弈思考一会儿后，决定还是把这件事说出来，“驭空你好像是对驾驶星槎有后遗症？”
  驭空的神情一僵。
  “没想到停云连这个都和你说过了吗？”
  沉默许久，她缓缓开口道：“没错，自很久以前的一场战争以来，我再也没有碰过星槎。”
  “每当我坐上驾驶舱时，恶心、呕肚、头痛已经是最为正常不过的症状。”
  “我想……我飞不起来，我的翅膀已经折断了……”
  “……你的后遗症是精神状态的方面的吗？”
  “根据丹鼎司的医士诊断来看，是的……”
  罗弈看着驭空黯然的面容，也没有说多余的话，而是开诚布公地说。
  “如果我说，我有可能修复好你的‘翅膀’呢？”
  “……？”
  听到这句话时，驭空还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出问题。
  “你说……什么？”
  罗弈没有失去耐心，而是语重心长地重新说了一遍，还附带了一句话。
  “我的歌声，或者说我歌声中的特殊效果，也许以后能成长到可以治疗你的后遗症的程度。”
  “但只能说是‘有可能’，驭空你明白吗？”
  驭空深深地直视着罗弈的双眼。
  “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了，就算后遗症解除，对天舶司来说，那个一往无前的飞行士也再也回不来了。”
  她闭上双眼，仰头向着天空，感受着徐徐清风。
  即使没有睁开眼睛，天空的气流、浮云她都了然于心。
  “但是……”
  “如果只有一次也好，我想再一次触摸天空。”
  “谢谢你，罗弈，”驭空呼出一口浊气，“不管最后有没有成功，我都要感谢你。”
  “我这把老骨头因为你的话，可久违地有些热血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