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酒吧

  事情的发展总是如此突然，两个人刚各自回房躺下没多久，季寻就收到了私家侦探打来的电话。
  “季小姐，那个黄总的下家找到踪影了，我初步怀疑他可能是人贩子……”
  “他经常在这个酒吧出没……”
  “要不要我先跟踪他？”
  本来还有点犯困的季寻瞬间没了睡意。
  “不要打草惊蛇，接下来的事你不用管，钱我会让人打到你的账户。”
  她拨通助理的电话，让他帮自己订了位置最好的卡座，匆忙换了套衣服就准备出去。
  本来是想帮着石警官他们早点把黄总杨总那波人清理干净，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按照她来这个世界以来的经验，一般这些涉及犯罪的人，变成欧克瑟的可能性比普通人要大得多。
  楼下睡不着觉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端木燕和她撞了个正着。
  “小寻？你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之前被某些男妈妈属性的人管习惯了，听到这种熟悉的发问，她下意识就开始心虚。
  “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
  端木燕眼睛微眯了一下，敏锐地发现了她的那点心虚小动作。
  “咦？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晚出门？”
  “该不会又是什么危险的事吧？我陪你一起去，等我，我去拿召唤器。”
  他拉住少女的手臂把她按在沙发上，动作迅速地跑回房间。
  季寻倒是没有撇下他自己跑掉的想法，要是他真是地球意志所说的那个人，反而需要多多战斗，才能直面即将到来的危机。
  这个世界他可没有什么队友能跟他练个合击技之类的，听地球意志话里话外的意思，多半是要让他一个人扛起大旗的。
  端木燕出来看到她还乖乖坐在原处，微妙地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少女冷清端庄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个不太听话的灵魂。
  这种猜测在看到目的地之后到达了巅峰。
  “酒吧？”
  大晚上出门就是为了来酒吧？
  而且还不是那种安静小酒馆或者听歌的清净酒馆，而是相当热闹的夜店。
  周围的目光看过来，端木燕瞬间就警惕起来，恨不得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把她围个严严实实。
  还没等他把想法付诸行动，她的助理就带着一大帮酒店的工作人员，很是贴心地开道把他们两个一路送进了位置最好的卡座。
  坐下来之后，她那张显眼的脸终于好像没有那么显眼了。
  端木燕松了一口气，他手边被一个工作人员递了一杯鸡尾酒，花花绿绿的颜色像极了饮料。
  他没注意，喝了两口才从回味中意识到这是酒。
  “哥，要我陪你摇骰子不？”
  他木着脸拒绝，抬眼去看坐在身边的人，所幸少女身边有助理在，寻常人也接近不了她。
  季寻把卡递给身边的助理，让他随便去给身边的工作人员刷点业绩，好让他能够提供足够的嫌疑人信息，没留神端木燕带着酒气突然就凑了过来。
  “小寻，你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啊？”
  端木燕其实是能喝一点酒的，这几天住在少女家里，午餐晚餐有配低度餐酒清口的习惯，他跟着也适应了一点。
  但奈何刚才那杯酒的度数实在太高，酒精又压在带着甜味的饮料和糖浆下面，他猛地喝了两大口，几乎是瞬间上头。
  平时知道和她保持距离的人一下子没了那点没用的界限感，有力的大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臂，猛地把她扯到最靠近自己的距离。
  “你是不是喝醉了？”
  季寻有点茫然地和他对视，“来人，先给他倒杯热水。”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端木燕干脆半抱住她，把脸又凑过去一点。
  灼热的酒气带着点石榴糖浆的清甜喷洒在脸侧，对上那张形状漂亮又亮晶晶的眼睛，季寻微微蹙眉，有点无奈地解释道。
  “你还记得昨天的黄总吗？有个他的同犯最近在酒吧这边出没，我怀疑他也是欧克瑟，想来调查一下。”
  “你先松开我，喝点热水缓解一下。”
  另外一边。
  马青山抿紧唇，闷着头又倒了一杯酒。
  他身边过来陪他喝酒的人拍拍他的后背，有点关心地开口询问。
  “大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别吓唬小弟，我昨天夜里可是才刚经过命案，经不住吓。”
  “这可是纯的威士忌，哪能这么喝啊。”
  马青山咽下口中苦涩的酒液，半垂着眼睫扬了下下巴瞥了他一眼。
  “谢成，你一个记者，什么命案能吓到你？”
  他唇边带起点自嘲的笑意，“我现在唯一能发泄的，也就是喝上两杯了，别说有的没的了，陪我喝点吧，想喝什么，让他们去拿。”
  昔日多么意气风发，现在马青山就有多迷茫。
  一个月以来，他甚至都不敢去面对爸，要是他真的感染了病毒……
  他抿紧唇，端起酒杯，视线却被不远处的人吸引。
  “……”
  马青山一时怔住了。
  其实那个位置很巧妙，在最高点，可以欣赏到dJ的表演又不会被其他卡座的人打扰。
  少女昳丽又清冷的面容在有些昏暗的环境里，有一瞬间被掠过的冷光照亮，像是落在灯红酒绿中的一抹月色。
  如此冷冽，却又如此动人。
  但……
  偏偏她身边有个碍眼的男人，不光占据了她的视线，还正死死抱着她，不知在说些什么。
  马青山放下酒杯，有点不悦地拧起眉。
  玻璃的杯底和大理石的桌面猛地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他也喝了不少，现在正是酒意上头的时候，完全不复平常时候优雅知进退的贵公子形象。
  旁边正在点酒的谢成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顺着大少爷的目光看过去。
  “咦？怎么是他们？”
  马青山转头面向他，“怎么，你认识那两个人？”
  “嗯，昨天夜里的命案发生的时候，他们就在场，季小姐，他身边那个男的，是端木谷尚的儿子。”
  看着马青山的视线落点，谢成敏锐地明白过来什么，于是加了一句补充说明。
  “哦，大少爷您别误会，他们是亲兄妹来着，就是姓氏不同，可能是端木谷尚跟他老婆分居了吧。”
  “自家妹妹嘛，亲近一点也是理所当然。”
  马青山皱着的眉头终于放松了一点。
  ……端木谷尚的女儿？
  之前好像没听过端木叔叔有个女儿啊？
  不过……听爸说他之前还有在两家之前结亲的准备，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