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灵灵

  马灵灵跟在佣人后面，有点好奇地张望了一眼。
  “这里这么大，只有你们家小姐一个人住吗？”
  “对，不过前些天先生搬过来了。”
  “先生？”马灵灵怔了一下。
  哦……大概就是端木燕吧。
  还没等她细想，迎面就对上了抱着小黑猫站在花园里对她招手的少女。
  “小寻！”
  马灵灵一蹦三尺高，很是精神地上去就跟她贴贴。
  那天遇见得太匆忙，少女找到自己的车子之后很快就离开了，马灵灵又顾着要去找端木燕的事，一时连找她玩的时间都没有，现在想想，简直就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嘛。
  马灵灵顶着小黑猫的注视，上去就跟少女亲密贴贴。
  她一边蹭着少女柔软的脸颊，一边手里搓着小黑猫的猫头。
  “小寻，我好想你啊，没有打扰你吧。”
  “唔，小黑还是这么可爱，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瘦了。”
  季寻还是头一次遇到性格这么热情的人，不过她对马灵灵的接触适应良好，很快就反蹭回去，被她脸颊挤压得有点含糊不清的声音回答她道。
  “没关系。”
  猫毛满天飞的猫猫贴贴之后，两个人在花园的亭子里坐下。
  季寻端起温度刚好的红茶喝了一口，“灵灵，你电话里不是说还有一件特殊的事要我帮你吗？”
  马灵灵挖了一口蛋糕塞进嘴里，露出幸福的表情，“……嗯，你家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叫端木燕的人？”
  “端木哥？”季寻放下茶杯，“对，你们认识吗？”
  马灵灵摆摆手，“不认识，但我一直崇拜端木老师，这次来找他儿子，是有点很重要的事。”
  “那我叫他过来。”
  不过……端木燕今天似乎怪怪的。
  他做完笔录回来就一直闷在房间里，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喂猫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还总是躲开她的目光。
  一顿饭吃下来，平时很爱在吃饭的时候跟她搭话的人连句话都没说，和他往日格外不同。
  房间里。
  端木燕抬手盖着眼睛躺在床上，耳尖和脸颊上还有点消不去的红晕。
  一旦意识到小寻好像喜欢他这一点之后，总感觉周围处处都是证据。
  一日三餐会让人记下他的喜好，吃到喜欢的菜和甜点会打破自己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让他也尝尝。
  按理说像她这种性格的大小姐，应该不会对一个寄人篱下的陌生人有多在意，偏偏她真的有些太贴心，吃个下午茶都会叫下人给他额外送一份过来。
  端木燕头一次对感情这回事有明确的认知。
  手机上跳出来短信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莫名思绪中的他，端木燕伸手去够枕边的手机，随意打开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有事找你，可以来花园一趟吗？】
  ……是小寻的短信。
  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吗？还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端木燕一时间都有点不知道应该先抬手还是先抬脚。
  他临出门之前，又折返回去，在衣帽间的镜子前仔细整理了一下刚才在床上弄乱的发型和有点凌乱的衣服。
  万一……小寻要对他说什么重要的话，那他至少要衣着整洁一点吧？
  但事情好像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花园的亭子里除了端坐着的少女，还有个陌生的女孩子，看他走近，一直在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小寻……是有什么事？”
  他声音没来由地带了点低落。
  季寻眨眨眼，站起来对他介绍了一句，“这位是灵灵，她有点事要找你。”
  “你好，你就是端木谷尚老师的儿子吧，我叫马灵灵，是个推理爱好者。”
  “我之前一直特别特别崇拜端木老师。”马灵灵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对了，我来的时候路过报刊还看到了这个。”
  她把报纸铺到桌面上，展示给季寻和端木燕两个人看。
  “你们看，神秘侦探一夜破获惊天悬案，是你吧。”她点点上面端木燕打了马赛克的脸。
  “听说这个案件里还出现了欧克瑟的身影。”
  “你旁边牵着的人身形很像小寻，本来我还不能确认，但现在比对一下你的身高，还有你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我可以百分百确信了。”
  端木燕眯了下眼，在少女身边坐下，面向马灵灵，“看来你还真有点水平，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季寻把手边另外一块不喜欢口味的蛋糕挪到他那边，对马灵灵询问，“需要我回避吗？”
  端木燕垂眸看了一眼被她推到手边的蛋糕，下意识冲她那边伸出手，但最后也只是用手搓了一下她腿上小黑猫的猫猫头。
  马灵灵重新坐下来，“不用不用，反正你们也见过欧克瑟了，又都跟端木老师有联系，我就直说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端木老师的走，可能跟欧克瑟有关。”
  早就有这个猜测的端木燕和身边的少女对视了一眼。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查出端木老师遇害的真相。”对上端木燕似乎有点不信任的眼神，马灵灵有点炸刺地指指自己。
  “你可别小看我，我的推理能力也是很强的。”
  她凑近一点安静听着的少女，拉了一下她的手臂摇晃了一下。
  “小寻，你和端木老师又是什么关系？”
  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扯到自己身上，季寻眨眨眼，“我？我是……端木先生的委托人，在他去世的前一夜，我曾委托他帮忙调查欧克瑟的事。”
  马灵灵的眼神逐渐变得意味深长，“哦，难怪你们会主动去昨夜那个神秘聚会了。”
  “可以给我讲讲昨天的细节吗？要是我能把其中的机密推理出来，你们两个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到时候，我有个超级大的惊喜给你们哦。”
  她用指尖点点少女的鼻尖，很是亲密地挖了一勺蛋糕喂给她。
  季寻对于别人投喂的动作适应良好。
  倒是端木燕反应强烈，他有点紧张地拉住她的手臂。
  “欸，你能不能不要随便喂她吃东西，万一她今天有什么不能吃的呢？”
  从今早隐约开窍之后就莫名对少女身边接近的人有点微妙的敌意，端木燕对这种肆无忌惮投喂的举动选择说不。
  “拜托，这甜品是小寻家里的佣人准备的，怎么可能放她忌口的东西进去，你干嘛说话酸里……”
  隐约明白了什么，马灵灵反而不想点破让少女意识到这件事。
  她轻咳了一声，重新坐下来，“好了，你都把小寻吓到了，来不来你说了算，别告诉我你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