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相

  “已经没呼吸了。”
  石警官拧紧眉，对着跑下来的一众人说道，“端木……”
  “知道，时间9:25，确认死亡。”
  端木燕看了一下手腕上父亲那只手表，准确地报出时间。
  “石警官，我还有一些疑点，需要去楼上确定一下，带我妹妹上去没关系吧？”
  “好……”
  还没等石警官答应下来，一直默不作声的吴彤彤和赵婷两人突然开口质疑道。
  “仔细想想，季先生很可疑啊。”
  “对啊，警官你也就算了，当时他可是在没出事之前就想上二楼，我看他的嫌疑才是最重的，你不能因为他和你是熟人就这么信任他啊……”
  “就是，还有一件事，他之前不是说他叫季焰吗？现在警官你又叫他端木，太可疑了。”
  赵婷凑过来，试探着想拉住季寻，“妹妹，你不会是被胁迫了吧，大家现在都在这里，他要是坏人，你就眨眨眼睛。”
  突然被指认，端木燕有点怔愣，他眼神呆滞地指了下自己。
  “我？嫌疑人？”
  “诶，你别乱碰她。”
  虽然脑子里一时有点混乱，他还是条件反射地迅速挡开赵婷的手。
  “端木燕和季焰都是我的名字，不行吗？我随爸爸一个名字，随妈妈一个名字，不是很正常吗？”
  王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有点不确定地开口。
  “你的父亲，该不会是端木谷尚吧？”
  “诶，你猜的没错，他就是端木谷尚的儿子。”
  “这下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信任他了吧。”
  石警官拍拍端木燕的肩头，“你们两个上去看吧，我相信你们。”
  紧接着，他又转头看向赵婷和吴彤彤，“你们就放心吧，他肯定不是坏人。”
  吴彤彤紧抿着唇，视线下意识看了一眼躺在地面上的莉莉，眼神暗沉中透着点急切。
  听到端木燕居然是端木谷尚的儿子，赵婷脸上那种急切的神情不但没有放松，反而越发严重。
  萧风看在眼里，笑着摇摇头，施施然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
  端木燕和季寻两个人再次上了二楼。
  “小寻，你就在这里等我，阳台很多碎玻璃，又有落进来的雨水，很容易摔跤的。”
  “嗯。”
  现在楼上除了死去的杨总之外，只有被拷在栏杆上的死死盯着两人的黄总。
  “你跟杨总很熟悉吗？”
  对上他的视线，季寻隔着远远的距离冷冷开口问了一句。
  端木燕隐约在风雨声混杂的声音中听到了黄总近乎慌乱的回答。
  “不熟悉，就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而已。”
  “季小姐，你让那个假警察给我解开手铐。”
  他声音逐渐混乱，“不然……不然……我不想变成怪物。”
  季寻微微怔了一下，正想走近一点问清楚情况，却冷不防被端木燕拉住了手腕。
  他神色有点严肃，“别搭理他，事情有点复杂，小寻，你应该也发现楼下那个东西的奇怪之处了吧？”
  季寻抬抬眼睫，抿起唇嗯了一声。
  “我们先下去再说，让石警官把他也带下去。”
  石警官很快就照端木燕所说将黄总带了下来，为了保险起见，除了手铐拷得严实，他还不知从哪找了条绳子，将黄总绑了起来。
  端木燕看看都聚在这里的大家，略微侧了下头缓缓开口。
  “我想这里的情况，我基本已经了解了。”
  “在一切揭秘之前，我想先问一下大家。”
  “你们知道近期频发的女性失踪案吗？”
  听到他的话，大家的神色一时都有些古怪。
  赵婷和吴彤彤牵在一起的手无意识地扣紧了一些，而被绑着的黄总一时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幽深的眼神落在端木燕的背后。
  王天和谢成面面相觑，像是小学生遭到提问一样举起了手。
  “知道，但这跟今天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啊？”
  端木燕轻哼了一声，“有很大的关系。”
  “首先，就让我告诉你们杀死杨总的凶手究竟是谁。”
  石警官有点疑惑地看他，“凶手不是那个诡异黑影吗？”
  端木燕摇摇头，“黑影只是掩盖，那根本就不是真人。”
  他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萧风，“这位助理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做一件事。”
  萧风有点意外地把落在少女身上的视线收回来。
  “什么事？”
  “二楼你的老板出事的位置，有一个很巧妙的机关，很巧，它的操纵开关就在你手边桌底下的位置。”
  萧风了然地笑了一下。
  “明白了，大侦探。”
  其实早就发现了异常，心知肚明端木燕和自己有同样默契的萧风微微抬手，按压下那个小巧的按钮。
  这次没有闪电的衬托，但大家还是看到了划过天际的阴暗鬼影，以及听到了二楼传来的……很明显的类似椅子被撞倒的声音。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杀死杨总和诡异黑影，都是这个精巧的机关的作用。”
  “所以在同一时间，坐在那个位置的人，自然就是嫌疑最大的一位。”
  “除了助理先生之外，就只剩下已经同样确认死亡的莉莉小姐，她当时，应该也有些慌乱地推倒了椅子……”
  王天似懂非懂，“哦，那这么说，他们两个都是助理杀的？”
  端木燕回过头，有点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回答王天，而是继续往下说着。
  “在这之前，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那就是邀请我们来的神秘人究竟是谁？”
  “他是一直没有出现呢……还是一直以被邀请人的身份混在我们之中？”
  “其实一开始这场案件应该就是另有目的的——对于暴风雪山庄事件的拙劣模仿。”
  “但他没有料到，自己的准备早就被身后准备捕捉螳螂的那只黄雀发现，反而顺着他的谋划，用他的计划杀死了他本人。”
  吴彤彤握紧赵婷的手臂，声音中带着颤音开口，“你是说，邀请我们来的人就是杨总？”
  “没错。”
  “端木老弟，你的意思是……是莉莉用杨总自己的计划杀了他，然后又不巧被黄总误推下楼？”
  石警官恍然大悟。
  端木燕突然笑了一下，“不止这么简单。”
  “莉莉小姐，你可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