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那些年的谣传……

  季里然帮着解释：“方姨，他这不是被骗进什么组织了，他这是自动坠入爱河，可惜又身不由己，从河里走回来了，这不是怕面子挂不住，这正好，卓越补了，他也给人交代了！”
  文易蛐蛐季里然：“你快边去吧，哪里听来的？”
  季里然：“洛乡的那群老师傅那啊，听说慕柏都知道。”
  文易：“…………”
  他就说最近慕柏怎么又开始折腾他了！这人有话不能好好问，每次都折腾他干嘛！！
  卓越有些困乏，顾时给他掩被子：“你们都回去吧，等我们回家再来，医院里也不让闹哄哄。”
  他们也知道卓越累，殷果指指墙角：“哈哈哈……出院那天在群里跟我们说一下，我们来给你搬。”
  顾时抱着卓木木送他们出门，殷缘缘和卓木木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爱搭理谁。
  殷缘缘觉得卓木木凶不拉几，卓木木感觉殷缘缘就是来抢他奶粉吃的！
  晚上，卓默和顾时商量好，让顾时回家一趟，他接班，医院楼下，卓默刚停车，后视镜里便看见眼熟的车牌。
  卓默心中一紧，以为顾锐宸生病了，可看他身板笔直着下车，那根神经便松下来。
  他想等他走了再下车，却在后视镜中，看他坚定朝自己走来。
  顾锐宸停在车门前，他没有敲车窗，只是透过漆黑的窗子与他对视，他在等他下车。
  卓默想到之前自己对顾锐宸的态度，他慢慢推开车门：“你怎么在这里？”
  问一句，得到答案也算安心一些。
  顾锐宸的眼神没有以前清澈了，脸上也没有遇见卓默的喜悦，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会遇见一样。
  “来看，我，姐姐。”简单一句话让他顿了又顿。
  顾珊珊确诊精神疾病，几乎确定这辈子不会出院了。
  “哦。”卓默身子僵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顾锐宸在卓默转身一霎轻轻拽住他衣服一角，像小时候一样。
  卓默停住脚步没有回头，顾锐宸低着头：“听说，卓越哥回来了？”
  “嗯。”
  顾锐宸手指因为抓紧衣服而微微泛白：“他还好吗？”
  “还行，爸妈都觉得只要活着就是好事。”
  虽然卓默不看他，他还是轻轻点头，小声回着：“那就好，那就好。”
  他的声音一酸，手指犹豫着松开了。
  卓默视线落在已经垂回来的衣摆上，他朝住院部走去，顾锐宸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最爱的人应该永远都不要他了，他们之间果然向着陌生的路越走越远了。
  卓默躲在门后心里酸涩，虽然爸妈早就说过，他和顾锐宸不合适，虽然当时他也没往以后想过，可是他知道，顾锐宸对他很好，很好。
  顾锐宸躲在花圃边上抽烟，一双运动鞋出现在他视线里，他知道不是卓默。
  “你怎么在这里？”
  今晚他被人第二次问这话，只是卓默问得温柔，顾时问得警惕。
  顾锐宸头都没有抬：“顾珊珊在这里，我偶尔来看看。”
  顾时没出声直接打算离开，顾锐宸低低的问：“我现在，是不是，可以不要顾氏集团了？”
  他争取得理由没了，他和卓默始终没有走到一起。
  顾时的鞋子在他视线里转了回来：“顾锐宸，你问过默默吗？”
  他没有，他不敢！
  卓默这么果断离开，好像所有事情都已经给了答案。
  香烟慢慢烧到结尾，腥火烫了一下顾锐宸的手指，他才回过神，顾时已经走了。
  顾锐宸三步并作两步往住院楼去，他想问问卓默，听他亲口拒绝也好。
  病房里，卓默逗卓木木，小家伙还是凶不拉几，一有不顺心就释放信息素压人！
  “你这臭脾气到底像谁啊？我哥也不这样啊！顾时哥～～”卓默突然就说话了，确实有点像顾时。
  卓越侧头看门外，躲在墙边的人：“默默，门口那人是不是找你的？”
  “啊？”卓默看去，顾锐宸背靠墙，黑色的西装，从门框边上露出。
  卓默把木木放在学步车里走向门口，遇见护士正好进来：“出去啊，外面那帅哥站了好久了，我给你哥量体温。”
  卓默对她点头，走到门口，看着顾锐宸。
  顾锐宸：“…………”
  卓默看眼楼梯间，顾锐宸会意的跟着走去。
  卓越感觉护士小姐姐每次看自己眼里，都是故事，不对，事故！
  在她替自己检查的间隙忍不住问：“我以前也来这里住过？”
  护士小姐姐摆出夸张的表情：“算……常客了吧！”
  “啊？”
  “啊什么？”护士小声又八卦：“你该不会真像他们说的失忆了吧？这不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你是不是怕顾先生跑了所以故意装的？你偷偷跟我说，我不告诉她们。”
  卓越：“…………”
  他为什么要怕顾时跑了？自己又为什么是医院常客？
  卓越顺手从床头拿一颗苹果递给护士，护士本想挥手不收，又架不住卓越那无辜又期待的表情。
  “我以前对顾时很不好吗？”
  护士见他一脸真诚，往回看了看病房门口，见无人走来，她所属的地方又是VIp楼层，人少，一般晚也没什么事，于是，她自己拉着一张小凳子坐下。
  “岂止是很不好，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啊？”卓越像听鬼故事，心里又害怕又期待！
  护士小声问：“真不记得了？”
  卓越无辜点头，护士像平常跟小姐妹聊天蛐蛐道：“你那时做一个小手术，什么腰累！腿累！脑袋疼！浑身上下就这么几个地方，来来回回折腾几个小时，听说你当时还没看上顾总，嫌弃他太高大，所以把人睡了之后就跑了，一跑就是五年！”
  “啊？”卓越‘啊’声变重了，这跟季里然说的不一样啊，明明出国的是顾时啊。
  护士见他不信，继续说：“第二次来医院，你跟人打架，腺体受伤了，你妈妈不知道因为什么，还打了顾先生一巴掌呢，没想到，你不仅不心疼，回头还把他打哭了，还让他抱你回病房。”
  “…………”
  禽兽啊……
  卓越在心里默默将自己骂了一遍。
  护士可怜顾先生：“他对你啊，痴心不改，次次眼里心里只有你，你最后一次进医院还是陪另一个omega来的呢！”
  卓越已经放弃挣扎了，心一横：“因为什么来的？”
  护士小声：“带那个omega洗标记！对了那个omega今天不是也在你这里么！”
  “文易？那个男omega？”
  “对对对！最后你们被顾先生和另一个Alpha带走了，估计你们搞在一起被发现了，都各自领回家算账去了，唉，你既然失忆了，就让过去的过去吧，以后可要好好对顾先生啊，对了，听说你三次分化成omega了？这是你的孩子？”
  护士看着卓木木：“长得真可爱，还挺像顾先生………不对啊，顾先生不是omega吗？”
  “…………”
  “…………”
  护士像突然醒悟了什么，她转头看看卓越又看看卓木木，嘴里嘟囔：“啧，错了错了，啧，从哪里开始错了？”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时一直没跟他说他们之间的事，卓越才忍不住好奇。
  结果绕了半天，就听出了，离谱……还有，她们对自己印象确实不好。
  安全通道里，卓默靠墙站，想起上一次，自己歇斯底里对顾锐宸说，他们顾家没有好人，心里还是一颤，他那时接受不了哥哥没了。
  卓默先开口：“那个，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吼你。”
  顾锐宸与他之间隔着一米距离，楼梯间特别安静，他微微摇头：“是……顾珊珊错了。”
  顾锐宸心里怎么会不怪自己姐姐，将事情处于如此境地，他甚至哭着质问过病床上的人，为什么！
  可顾珊珊痴痴傻傻，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两人之间突然变得陌生，卓默这才抬眼，仔细看眼前的人，他瘦了好多，样子变得成熟了：“你找我有事？”
  顾锐宸扯了扯嘴角，眼神里透着悲伤：“我想问，我们……我们……”
  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我们还有没有可能……成为不一样的关系。
  顾锐宸垂下眼眸，他苦笑着抬头：“我要重新出国进修医学了，公司里都交给顾显了，顾时哥在顾氏集团还有股份，回头我让顾显给他送过来签字。”
  卓默听着这些好似都跟自己无关的事，点点头。
  顾锐宸声音一哽，眼泪控制不住滚落：“默默，我以后还能找你吗？”
  卓默沉默良久，他犹豫片刻还是轻轻走上去，抱住那个好像随时会碎掉的人：“能啊，虽然，我还是很讨厌你们顾家的人，可你不是说过，你和他们不一样，所以，能！”
  顾锐宸哭了，他紧紧抱住卓默：“默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卓默知道明明不是他的错，可是出事以来，对自己说对不起最多的人却是他，卓默轻轻拍拍他后背：“我也要说对不起，是我情绪不好，对你说了那么多伤害的话。”
  顾锐宸连连摇头，顾时说，有些事他应该亲自问，但此刻，顾锐宸不想问了，卓默这么开朗的人，不应该跟着他去顾家受罪，像顾时当初说的，他没有实力护他周全，至少，现在没有。
  顾锐宸松开卓默：“好好照顾自己，以后，”
  他想说以后，可还是忍住了，以后太远了，变数太多了，他不能用承诺捆绑卓默什么。
  卓默没哭，他转头，无意看见通道门口，一只耳朵贴在门缝里，“哥，你干嘛呢？”
  卓默一眼认出卓越的病号服，安全门拉开，卓木木还现在学步车里对他无声龇牙。
  果然八卦不分年纪…………
  顾锐宸激动又礼貌对着卓越鞠身：“卓越哥，好。”
  好，还卡在喉咙里没发出声，顾锐宸已经上前抱住他，不值钱的眼泪再次决堤：“卓越哥，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还活着！”
  “…………”
  卓越才回来两天，他感觉自己的存在真的太重要，回到病房后，他开始反思人生，以前的自己，一定是爱交朋友的好人，人缘没话说。
  至于感情……那是笔烂账！
  那么，问题来了，顾时是怎么爱上自己的？
  想着想着，肚子饿了，不过，他现在有智能手机了，他学着顾时点开外卖软件，对着图片哐哐一顿点，看见结算成功后露出欣慰笑容。
  他翘着二郎腿，左右摇晃着脚，问还在学步车里走的卓木木：“你舅舅送人是不是该回来了？”
  卓木木‘啊啊’回答，然后他按下学步车上音乐，他跟着音乐起舞。
  顾时赶回来路上遇见李树杰，跟着他回了一趟办公室，李树杰把检查结果放在他面前：“跟之前预料的一样是双生信息素，准备说是Enigma和omega的双生，这可是万万分之一的可能！”
  “对他身体有什么影响？”
  李树杰摇头：“暂时没什么影响，但是他和卓木木的血液独一无二，所以小心磕碰。”
  顾时起身：“知道了，那没什么事，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李树杰：“今晚不反复发热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嗯。”顾时打了招呼赶回病房。
  一进门，卓木木手里举着薯条，卓越和卓默两人烧烤可乐，肯德基！
  门突然被一推，吓得他们快速将东西扯到身后，卓木木学着他们的样子，也把仅有的一根薯条往小肚子里藏了藏。
  顾时向他们伸手，卓越给卓默使眼色，表示不给！
  卓默居然连挣扎一下都没有，把东西全数交出！
  “…………”
  顾时看时间：“外面九点了，早点回去睡吧！”
  本来卓默与顾时商量的换班，是他今天在医院睡，顾时今天回家睡，结果，顾时只是回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又回来了。
  “哦。”卓默舍不得这一顿吃的，又不好开口要出来，只好带着不舍的眼神，慢慢从门口退出去。
  卓木木实在忍不住薯条的味道，转个身，他看不见爸爸，爸爸就看不见他，他又把薯条光明正大放牙齿里磨碎。
  卓越眼睛一眯笑得十分讨好：“我就吃了一点点，真的，不信，你看那个桶里是不是还有好多。”
  顾时叹气：“医生有没有说这两天清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