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南城，真小！

  卓越嫌弃看一眼凑热闹却不帮忙的人，他穿过人群，拍了拍那孩子肩膀，走进那卡座，自己找位置坐下：“哟，这桌热闹啊！”
  声音打破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孩子回头，一个高大的Alpha带着一个beat淡淡走进众人视线，他路过自己时，自己信息素突然就被压制了。
  S级Alpha！
  孩子紧张盯着他，忽略了身旁一脸嬉笑的beat。
  那群地痞里面没有S级的人，他们瞬间安静了不少。
  “哟，还喝这么便宜的酒啊！”卓越手指贱贱一推，一瓶才倒一点点的酒瓶直接‘哐当’一声碎在地上。
  “啧，可惜了！”他朝刚才叫嚣赔酒最凶的人问：“需要赔吗？我给你上最贵的？”
  地痞嚣张：“不关你的事，你少管闲事！”
  他一听手又贱兮兮一挥，剩下两瓶应声直接垂直落在地上：“这也不关我的事吧！”
  “你找事！”其中一个地痞拍桌而起。
  他只是伸手刚揪着卓越衣领，整个人瞬间便被信息素压制得身子无法动弹！
  周围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都被他信息素逼退了出一个圈。
  卓越轻轻拽下他手，笑问那群人：“是出去打一架还是这里算？”
  被下了面子的人，怎么会说算就算，有人叫嚣着：“好，出去打！”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门，那孩子担心替自己出头的恩人出事，便偷偷跟在后面。
  “你出来干嘛？”
  他回头，李树杰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苹果悠哉悠哉边看戏边啃着：“我叫李树杰，那个人叫卓越！S级，放心！”
  孩子一下就记住了卓越的名字，那些人没得便宜，个个痛苦滚落在地上，只是释放信息素过后的卓越，状态不太好。
  李树杰深深叹气：“我就觉得你的状态不适合当英雄！”
  一年前卓越只是信息素过敏，时间长久下无法治愈下，他现在靠着梅麟在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换句话说，他的身体没那么好骗了。
  如果释放自己大量的雪魄，就需要大量的梅麟来安抚，不然自己信息素就会失衡，会伤及腺体。
  卓越转转脖子小球，他释放的信息素太多，这会儿有点控制不住：“信息素太弱，不行！”
  李树杰手在那孩子背后一推，那孩子没稳住，一下撞进卓越怀里。
  李树杰：“释放你的信息素！”
  孩子不知道他对谁说的，慌张想要推开卓越却被卓越抱得更紧了，他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释放信息素！”
  那孩子立马释放自己的梅麟，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信息素让卓越慢慢变得平稳。
  只是短短几分钟，卓越便从他跟前退开：“对不起。”
  “没，没关系。”孩子比卓越矮大半头，他脸红着不敢看眼前那么帅气的人。
  卓越朝李树杰点头然后转身回了不远处汽车里。
  为什么帮他，因为刚才………梅麟………
  李树杰看着那孩子：“还是学生？”
  “嗯。”
  “缺钱？”
  “母亲生病了，还差五万块钱医药费，凑齐了我就不干了。”
  母亲的病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凑齐钱做手术就好。
  “加个好友吧！”
  “啊？”
  “我呢，是……”李树杰想了想，他指着汽车：“那个人的……助理！你妈妈的手术费，我们可以支付，但想要你提供一下你的信息素。”
  “啊？”
  李树杰没解释那么清楚，只是大概告诉那孩子不会对他有影响，那孩子同意了。
  卓越等了很久：“你跟他聊什么呢？”
  即使那孩子身上是梅麟，卓越也知道那不是那人。
  李树杰：“没什么，瞎聊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都很默契的开始不提顾时，李树杰也知道卓越眼下态度，但他作为医生不得不防，卓越现在身体情况不容乐观。
  突然遇见有梅麟信息素的人让卓越心情变得阴霾，原来这世界上也没有什么非谁不行，无可替代。
  “喝酒吗？”
  突然被问喝不喝酒，李树杰一愣，明天正好休息，刚才没喝尽兴，“喝！”
  于是，两人换个地方继续……
  烧烤，小啤酒！
  李树杰上来直接开了六瓶：“哎，记得我们以前偷偷喝酒不？”
  “三人喝一瓶。”
  “嘿嘿，这不是顾神管着么，我跟你说，要是那时没有顾神管着，我们当时就能不醉不归！”
  一提顾时，卓越又不说话，只顾喝酒了。
  李树杰陪着他：“哎，说说呗，你俩到底怎么了？”
  卓越给他递酒：“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以后也不会遇见了。”
  “你这是讳疾忌医！”
  心病还须心药医，那也得知道病症是什么吧！
  “下班了，别老动不动就做医生！”
  李树杰一乐，给他倒酒：“行，咱耗着！”
  两人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卓越酒量极好，李树杰异是，他们也就相处了高一一年，可是聊起过去，李树杰手肘撑着桌子，手指在空中晃了晃：“越哥，我跟你说，高一，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候，因为遇见了你！”
  卓越笑：“我怎么感觉你下一句，要跟我表白了？”
  “屁！别说压根没往那方便想，就是往那方面想，哎，不是我说…………”
  他停了停，没有继续往下，但两人默契一眼，不往下说也知道，卓越是顾时家的。
  李树杰仰进椅子里：“真的，哎，操场高三挑事那次，真的，够吹一辈子！”
  卓越笑，那些事好像就在昨天。
  散场的时候，两人都还保持着一丝理智，李树杰找了代驾了，卓越打车回家。
  “小伙子，前面发生了严重事故，我们绕点路啊！”滴车师傅打招呼。
  卓越看着车窗，他看见闪烁的警车正在处理：“好。”
  车窗摇下，一阵寒风迎面而来，已经是初冬时候了，窗外树叶开始变黄凋零，周围建筑一掠而过，街道却越来越熟悉。
  他又绕回南城医院附近来了，路边一对背着人嬉闹的小情侣让他看了好久。
  眼泪一下滚落下来…………
  方佩佩和卓定华正关上电视准备上楼睡觉，卓默在楼梯口转身向厨房，要带一瓶水上楼。
  门锁传来，比卓越先进门的是一股浓厚的酒味。
  方佩佩和卓定华还没反应过来，卓越‘哐’一声摔在地上。
  “哎！”方佩佩一急，卓默和卓定华立马上前。
  “哥。”
  卓越却推开他们，自己摇摇晃晃站起来，卓定华皱眉：“怎么喝这么多？”
  卓越摇摇头，眼前人重影无数，地都跟着摇摆不定，方佩佩着急指挥卓默：“扶着点，扶着点。”
  卓越抬头一脸痴傻傻对着无数个方女士傻笑，笑着笑着，他眉间一皱，眼泪瞬间滚落。
  他颤抖声：“妈，我为什么没有………分化成omega………”
  话一出，屋里都安静了，最初卓越分化成Alpha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
  他因为自豪的那句，老子Alpha！还被方佩佩训过，说听着像地痞。
  家里人一时无言。
  ——
  过去的种种都恍然如梦，分开的五年，卓越耿耿于怀，他不想理顾时。
  清晨，‘咚咚咚’的敲门声，让卓越在床上烦躁的来回翻身，打开手机，才七点，他想不到周末的大早上谁会这么欠揍。
  一开门，果然是张欠揍的脸，卓越想也没想把门关上！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卓越愤怒开门，顾时身后背着一个大包：“默默说房子的钥匙在你这！”
  ‘砰！’
  门再度关上，没过十秒，门打开，里面扔出一把钥匙，随后又关上！
  顾时拿上钥匙就去对面开门，完全不在乎卓越态度，他背上装大包里装的全是画具，他设计有一个习惯，呆在现场直接画图，能更直观感受顾客想要的屋子。
  跟卓默相搭配的设计，他心里已经有大概，是个温馨且有小亮点的屋子，就像卓默喜欢惊喜。
  八点，重新躺回床后的卓越已经将自己反复翻转一个小时，顾时当年离开恍如昨日，眼下他居然就在隔壁。
  他在隔壁…………
  他在隔壁…………
  卓越狠狠搓了两把头发：“他在隔壁关我屁事！”
  ‘咚咚咚…………’
  卓越扔掉被子走到门口，猫眼里看一眼才不屑开门：“干嘛！”
  顾时脸上带着些可怜：“我忘带水杯了，有点口渴。”
  ‘砰！’
  卓越把门关上，顾时垂下眼眸，原来这些年，他已经那么讨厌自己了。
  “给！”
  门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又开了，卓越从门里扔出一瓶矿泉水又把门关上。
  顾时：“…………”
  他拿着水，嘴角微微勾了勾，他反悔了，他想跟卓越有关系，可是怎么才能让他们真的有关系，他不知道。
  他在赌，赌卓越的善良，赌卓越不忍心。
  卓越彻底没了睡意直接倒在沙发开始胡思乱想，顾时学霸，他是学渣，顾时喜欢研究房屋设计，他喜欢逮着漫画书看漫画。
  “顾时，这道我不会！”
  “我看看。”
  “顾时，你出去吃饭吗？给我带一份吧，我不想动但快饿死了！”
  “嗯。”
  “顾时，我考试不合格，我妈会打死我的。”
  “我的试卷给你，你换个名字。”
  “！！！我怎么没想到！！！”
  卓越第二天在同学们的注目礼中一瘸一拐走进教室，气呼呼对顾时甩出试卷：“你下次字能不能不要写这么好看，它跟我的名字完全不是一回事！”
  “字太丑会被扣分！”
  卓越：“………………”
  路上积雪厚出半腿的高度，晚上极其寒冷，他迷迷糊糊睁眼只见四周白茫一片。
  他趴在顾时背上，他们正一步一步往前：“顾时，我们去哪？”
  “医院，你烧的厉害要去医院。”顾时说话的时候嘴角白色雾气飘在空中。
  卓越想起来自己发烧了，他不喜欢医院就一直拖着，后来在宿舍吃了药却一直反复，高热不退，人也被烧的晕晕乎乎。
  这样的雪天除了走没有任何办法能到医院，可是他们学校离医院好几公里。
  “顾时，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别折腾了，马上到了。”
  卓越抬头看去，果真已经离那医院不远了，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顾时背起来的，也不记得顾时到底怎么带自己走到这的，他紧了紧环住顾时脖子的手臂：“顾时，你放心，我就算烧傻了也会记得你的。”
  “你傻不傻跟高烧没关系，别污蔑病菌！”
  “我刚想煽情一下，你怎么这样！”
  “…………”
  “顾时～我要是omega……以后一定嫁你……嗯，你不喜欢女omega那喜欢男omega吗？”
  “反正，你要不是Alpha的话，我一定喜欢你！”
  卓越猛得从沙发上坐起来，昨日顾时对他说这话，他还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原来，是自己烧糊涂了才说的，顾时却一直记着。
  他起身去猫眼里又看那扇没有动静的门，转头又回去沙发里开始胡思乱想。
  顾时要是住隔壁的话…………
  顾时住隔壁岂不是跟卓默一起住了？
  卓默本来就说顾时长得好看，又帅。
  想着这，卓越又气了！
  ‘咚咚咚…………’
  “干嘛！”卓越气得猛拉开门嗓门都变大了。
  顾时一愣，感觉他是真的嫌弃自己：“没，打扰了。”
  “说，什么事！”
  “想上厕所。”
  “…………”
  他家厕所还真是吸引人！
  “进！”
  卓越看着顾时进卫生间，也许是这两天一直在想从前的事，他现在卫生间门口，张口就来：“你怎么跟写作业的小朋友似的，一会儿喝水一会儿上厕所！”
  卓越看不见，卫生间里的顾时笑得将脸捂了起来！
  高中，卓越成绩太差，顾时才给他补课那会儿，书才看，卓越就伸着脑袋抵着胳膊，“我要上厕所。”
  “去。”
  回来没一会儿，卓越脑袋又抵着他胳膊：“我要喝水。”
  “去。”
  最多做十几分钟，卓越再次伸过脑袋，被顾时手动退回：“现在该饿了？”
  “你怎么知道！”
  “我在校外给小朋友补课，他们就这样，一会儿喝水，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肚子饿了要吃东西。”
  “那你也会允许？”
  “不会！拿钱办事我会负责。”
  “那你这么散养我。”
  “今天不许再上厕所，喝水，吃东西！”
  “顾时，会死人的！”
  “…………”
  他那时很努力，努力的要和顾时变成同班同学，后来也很努力，努力想要和顾时念同一所大学！
  顾时整理好表情，从卫生间出来，抬头就与卓越面对面，他淡淡笑道：“不上厕所，不喝水，不吃东西，会死人的！”
  “…………”
  顾时没做停留往对门走去，只留下脸颊微烫的卓越，原来记得过去得，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