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闭关护他国，杀意显王境

  巴鲁斯的感慨，博士可谓是一无所知。
  当下的他，对萨卡兹的名词，只觉的熟悉，但却并没有太多的认知。
  对于博士的孤陋寡闻，凯尔希只觉鄙夷。
  当然，她知道这个老头才从石棺苏醒，记忆全无，对于常态的认知全无，可……
  眼睛都不眨的命令回复mon3tr，直接镇杀数人，还见面就知道自己是菲林种族……
  这像是失忆的样子吗？
  哪家人失忆可以冷静的观察周遭，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大大咧咧的想要跑到荒匪的老窝去啊！？
  “……”
  依稀看到凯尔希看向后视镜的鄙夷目光，博士疑惑道：“你似乎对那些萨卡兹很有信心？”
  “呵……”
  凯尔希不屑的笑了笑，像是在阐述事实般道：“萨卡兹，时至如今，依旧闭关锁国，为的不是自闭……而是在保护他国。”
  “保护？”
  “对。”
  凯尔希瞥向窗外，目光闪烁。
  无边的荒野，依稀可见数道人声，而在这片荒野的更远处，卡兹戴尔的山脉边境，宛若崇山天门一般，遮蔽了半数地域。
  她缓缓张开口，道：“萨卡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封闭国线，为的就是让所有的事变，不影响他国。”
  “在那里面……源气境界的强者，比比皆是，虽然在他国，王境皆能占据家国的高权，但在卡兹戴尔，一方部族若是没有一个王境坐镇，是无法在彼此的争斗间存活下来的。”
  “杀戮，斗争，波及他人的灾难，此间事项比比皆是，若无皇首统御十王庭，现在的卡兹戴尔，就像是一个蓄满核污水的储存罐，将那所有的灾难……席卷整片大地。”
  说到这，她平静道：“萨卡兹……是很危险的种族，可更危险的，是他们所背负的宿命。”
  “战争，杀戮，源石感染的苦痛，部族彼此间的生死，远比外人所观的要更加令人心惊。”
  听着凯尔希的言语，博士反倒是皱了皱眉：“既然卡兹戴尔那么危险，那我为什么还要过去？”
  在旁，巴鲁斯附和道：“对啊，既然卡兹戴尔如此凶险，那么前辈还跟你过去做什么？”
  “……”
  凯尔希闻言，顿时一愣，心间不由恼火。
  “糟糕！”
  “我忘了mon3tr现在还在他的‘控制’下，怎能按照平常的想法来说话！？”
  对于凯尔希而言，mon3tr在身上的时候，她说话的方式，都大有一种局外人观察棋局般的悠然自若。
  但是当下，mon3tr并不受她控制，旧往的说话行事，在这个临节关点一时之间竟是掰不回来！
  任何人的言语，都大多在于心间的底气。
  对于凯尔希而言，她有着很多、很多底蕴，可以让自己对旁人自视甚高。
  好比乌萨斯的勋爵之身，众国学者间的导师身份，又或者是卡兹戴尔……西娅殿下唯一的幕僚，位临主管军事的勋爵。
  但是，这些所有的筹码，令其连接起来的底气……是mon3tr啊！
  “咳咳……”
  她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越野车的车顶，在车顶上，mon3tr依旧是整个身躯待在车身上，随着荒野间的颠簸石路，不断颤动。
  凯尔希深呼吸一口气，道：“博士……其实我在卡兹戴尔，还有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你听我说……我是卡兹戴尔的皇女亲信，也算是勋爵身份……”
  “勋爵身份，皇女亲信……可能保我无恙？”
  博士毫无情绪的问道。
  对他而言，当下的事情，是恢复记忆为重，但……必须有一个基础。
  安全。
  他必须活着。
  这是没有任何思绪的，瞬间深刻在脑海里的想法。
  他必须活着。
  哪怕什么都不知道，但只要活下去……总有一天，就能……
  “……”
  思绪之间，又是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缓缓呈现。
  天穹上，宛若天火流星般的雨幕，而在遥远的地域，身着金甲的部队，逐一呈现。
  ‘轰隆隆……’
  庞大的，上达天穹的轰鸣，一艘庞大如城镇的舰船，在他脚下，不断行驶。
  他遥看着远处的神众，低声喃喃。
  （北鹿五型……集载流属战国舰，搭载着当下，已然适配的十万火种部队。）
  （神众……石崖、北树君……）
  白发的青年，遥看着远处已然整编好的神众部队，目光充斥着腥血杀意。
  （利用其他战国舰，先手的引开你们的大量部队，到这里……直捣黄龙，是我费尽心思布局的手段……现在，我要你们全数死在我的手下！）
  （杀了你们！必须杀了你们！不管你们是神众也好，座境也罢！我必须杀了你们！）
  思绪到这，一抹金发的影子，在脑海瞬息闪过，而后化作座椅上缓慢化作寂白的人影。
  他嘴角颤抖，目光癫狂起来。
  （终于……到了这个时刻。）
  （二娘……我要在这里，彻底的给你报仇！）
  （只要这些神众都死在这！全部都死在这！我要让这些所有的神众！给你陪葬！！！）
  ……
  癫狂、压抑的思绪，顷刻间布局博士的视角，他晃了晃头，只觉脑海晕眩。
  “咳咳……”
  而在他附近，巴鲁斯与凯尔希，二人只觉浑身冒汗，觉得心头狂跳不已。
  “真是……见鬼……”
  巴鲁斯身高两米，身为乌萨斯的士兵，能担任上一方下尉（排长），自然也是有所底蕴的，可是现在，他缩在车门另一边，像是一个抱团蜷缩的幼猫一般，战战兢兢。
  而在前面，凯尔希指尖颤抖，按压着方向盘，只觉腿脚发软。
  “淦……”
  她心间怒骂一声，愈发感到不可思议。
  “老人……还是一个快死的老人……还说自己是博士？”
  “见鬼！？这吓死人的杀意……就算是在卡兹戴尔也极为少见吧？！”
  凯尔希自幼就在卡兹戴尔长大，随同那位蓝发的皇女，见过不知多少大人物，可方才的瞬间，这个老人恍惚思绪的片刻，一股近乎将所有人吞噬的杀意，瞬息间笼罩住这狭小的车内。
  很难描述，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凯尔希只觉得自己过往的见识，思绪，彻底的麻木，而后只剩下无法言说的恐惧。
  “该死的……”
  她扯开嘴角，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后座的博士，心间更是感到愤恨。
  “这杀意……这个老头多少也是个王境的存在……居然跟我说失忆？”
  “如果真失忆了倒好……偏偏mon3tr还被他给控制！”
  “这下我该怎么做才能将mon3tr夺回来？”
  “要是一不小心……把他给惹怒了……该死……真是该死？！？”
  “那个戴着白面具的家伙……我上辈子真是造了孽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遇到你们这些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