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过往云烟

  “你想要知道什么，还是说，你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
  尘淡淡说着，对面坐着的正是为了尘的过去而来的雷电芽衣。
  自己对于前文明的洛尘知之甚少，这不利于她对往世乐土的深度探索，于是她想到了找尘来询问洛尘的过去。绝对不是因为想知道尘与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之间的关系有多深。
  “我想知道洛尘的过去。”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不怕我不告诉你？”
  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尘向芽衣调侃道。
  “你如果不说，那我就去找别人。”
  “找谁？凯文还是苏，亦或者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凯文他们俩不会告诉你，梅比乌斯你和她聊不来。至于爱莉希雅……这种等级的消息，雷电芽衣你真的要去找她？”
  经过尘这么一说，芽衣的脑海里当即浮现了爱莉希雅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画面。不用想都知道，爱莉希雅肯定会借题发挥。
  “而其他英桀，尘的很多事情他们并不知晓。所以最后你能找的只有我。”
  尘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全往世乐土里最了解洛尘的。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所以你说不说？”
  “当然，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只不过……”
  尘停顿，眯着眼睛微笑。
  “你真的想知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前文明的尘，和你所熟知的家伙有些不太一样。”
  芽衣毫不犹豫地点头，光是从尘的眼神，芽衣就能从中看出许多端倪。前文明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残酷。
  “既然你真的想知道，那我也不会隐瞒。不过比起我的讲述，还是你自己亲自经历一遍较好。等我一下。”
  尘瞬移离开，不多时，便重新回到芽衣眼前。
  他的手里拿着一块石头，芽衣认出那是用来读取记忆的火种，但是比一般的要大，而且颜色也更深一点。
  “这是一枚特制过的火种，将它投入到尘存放记忆的器皿内，你就可以知晓尘的过去了。”
  把火种递交到芽衣手上，芽衣感受着这沉甸甸的手感，这份记忆的重量，想必也是如此。
  “温馨提示，尘他所封存的记忆都带有极大的情绪波动，所以芽衣你在观看的时候要时刻稳住心神，别被带进去了。”
  “我明白了，谢谢。”
  拿到关键性道具，芽衣向尘告别，马不停蹄赶往大厅，去开启尘的器皿。
  “我好像忘记告诉她什么东西了？”
  芽衣走之后，尘感觉自己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没告诉芽衣，不过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算了，慢慢想想吧。”
  来到大厅，芽衣直奔摆放器皿的墙壁，顺着看了一遍，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有十三个。
  在帕朵的器皿后，明显有着一个空位，那地方绝对是存放尘的器皿的。
  “藏哪去了？”
  芽衣在空位上摸索半天，按照她的设想，这空出来的地方应该有一个隐藏的按钮，将其按下后，器皿便会蹦出来。
  可她把空位附近都摸遍了都没找到那预想中的按钮，该不会器皿根本就不在这吧？
  “芽衣，你在找什么呢？”
  洛尘不知不觉出现在芽衣背后，看见芽衣弯腰盯着墙壁，样子颇为滑稽。
  “尘，你放记忆的东西呢？”
  芽衣指着那块空位，又拿出尘给她的火种，关键的钥匙到手了，结果没找到东西，这算是个什么事？
  “所以你以为有个按钮在这里？”
  听完芽衣的设想，洛尘没绷住笑出声，这大傻丫头，想得也太多了。
  “有没有种可能，它根本就不在这里。我把它放在了别的地方，我带你过去。”
  强忍笑意，洛尘拉起芽衣的手，带她离开大厅，回到了记忆的花海。
  “别告诉我它放在这里。”
  芽衣有点像骂人，尘不会是在拿她开心吧？器皿就放在花海里这种事情居然不告诉她。
  “不然呢？你等着，我给你拿出来。”
  洛尘带着芽衣走到花海旁的小房子前，打开房门走进去，在角落的架子的最上方把那个放在这里没动过的器皿拿了下来。
  “这就是了。”
  “这上面，都沾灰了。”
  器皿被展示在面前，芽衣手指在上面一抹，一层灰被她擦了下来，这是放了多久啊？
  “在芽衣你之前，可从来没有人使用过，所以芽衣你可是第一个哦。”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从洛尘嘴里说出来，芽衣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返回花海中，洛尘把器皿放在石桌上，让开位置给芽衣。
  “芽衣，虽然尘已经说过一遍了，但我还是要问一下，你真的确定要看吗？”
  “你的表情，看上去在抗拒这些。”
  洛尘那略微沉重的神情特别清晰，特别是眉毛，都要皱在一起了。
  “我不会阻止你。你准备好了的话，就把火种放进去。”
  他是很抗拒给芽衣看这些，但他尊重芽衣的意愿，芽衣有权知晓他的过去。
  “嗯。”
  芽衣拿出火种，把它投入器皿内，等待器皿发挥作用。
  器皿上的纹路发出金色的光芒，不多时，周遭的空间发生了变化。原本的花海化作数据消失，整片空间转换成了一座城市。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与之前看其他英桀的记忆时有所不同，芽衣一时间乱了阵脚，看着这陌生的城市，以为是往世乐土又出了差错。
  “我展示记忆的方式与其他人不同，它是基于这片空间而发生变化。”
  周身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洛尘根本不愿想起，这段惨痛的记忆。
  “这是我讨伐第六律者时的记忆。”
  “第六律者……”
  芽衣抬头，晴空万里与破败不堪的城市形成鲜明对比。在这附近看不到任何活物，甚至连崩坏兽都不见踪影。
  “没错，第六律者，死之律者，也是我的其中一个徒弟。”
  “你的徒弟，变成了律者……”
  芽衣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千劫的时候，他就说过类似的话。原来他说的是尘。
  “没错。”
  洛尘闭紧双眼，头顶的艳阳没有一丝温度，就如同记忆的主人此刻的心境。
  两人处在战场的中心，芽衣往洛尘背后看去，前方不远处的平地似有一个人。
  尘浑身是伤的跪在地上，怀里抱着逐渐失去温度的希尔，一把碎掉的刀丢在他的身边。
  “那边是……你和希儿？”
  芽衣看清尘怀里的人，简直与希儿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比希儿高上不少。
  “她叫希尔，是我在一次任务中捡到的孤儿，后来我就把她带到身边，让她叫我师傅。
  平时她出任务的时候我都是跟着她的，到后来她能够独当一面了，我就试着让她自己去。结果没想到，这一去，她就变成了律者。”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每每回忆起这些，洛尘还是不能原谅自己。要是自己当初跟着希尔，那结局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
  “再然后，痕他们一众商议让凯文来讨伐希尔，并且把我关起来防止出现意外。可还是被我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