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当局者迷

  “为什么要跑？”
  莫名其妙被拉着跑，苏夜心里充满了疑惑。
  这里不是安全区吗？
  “你不知道吗？”龙聪明脚步不停，微喘着气回答，“万龙星域现在乱战不止，早就没有绝对的安全区了。”
  “刚才那声音，肯定是有族人展露了真身...”
  “呼！龙君一日不现身，就不会有太平的。”
  “龙君？”苏夜眼中疑惑更深了。
  呼呼！
  龙聪明忽然停住脚步，喘了几口粗气后，松开手，杏眼里闪有莫名的光。
  “我听玉龙司的大人物说，龙君在一个荒芜星域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龙君对你们很重要吗？”苏夜观察着周围冷清的街道，轻声问道。
  龙聪明狠狠点了点头，郑重道：“只有龙君能一统各脉，号令万龙，使万龙星域变得安宁。”
  “在龙君的带领下，大人物们就不会再开战了…”
  说到这，龙聪明的脸上，浮现出几抹伤感。
  “大家就可以开开心心，一起过上和平的日子了。”
  苏夜听到这些话，从冷清街道收回视线，看着她，道：“龙君是你们的首领？他消失了？”
  “是领袖，他没消失，只是还没出现。”一阵苍老的声音，忽然从侧后方插入。
  苏夜转身一看，眼神里掠过一丝惊奇。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老者，他拄着一根旧拐杖，身着旧褐色布衣，矮小的身材上，是一个苍老的龙头。
  龙头上的那双眼，里面布满了沧桑之意，拥有这双眼的老者，好似看透了尘世。
  那对角，色泽黯淡，上面充满了时间所留的刻痕。
  “龙爷爷！”
  龙聪明见到龙头老者，欣然喊了声，随即凑上前去，扶着他。
  “呵呵，好孩子…”龙头老者和蔼笑了笑，随即看着苏夜，严肃又道，“外来的旅者，你现在来到万龙星域，一时半会，怕是无法前往其他星域了。”
  苏夜望着老者，微微笑了笑，“长者，冒昧问一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嗯…”龙头老者沉默了一会，答道，“我族的领袖，在未来会出现在我玉龙一脉，现在我玉龙一脉的大人物，正在尝试说服其余各脉，尊我玉龙一脉为主脉。”
  “结果，如旅者所见，我族爆发了千年以来，最激烈的战争…”
  “在未来会出现？”苏夜嘴角抽了抽，表情有些许僵硬。
  未来的事谁知道？
  这玉龙一脉的大人物，找理由找的未免有些牵强了。
  龙君既然是领袖，那就必定得服众。
  哪有用未来的事，来约束现在的人的？
  这不是令人发笑吗？
  “旅者见笑了。”龙头老者的说话声，惊醒了苏夜。
  苏夜注视着那双眼，一时间，也不确定龙头老者的话，是不是偶然。
  “上任龙君逝去，距今已有一千二百三十一年，这期间，我族各脉爆发了数不清的战争…”
  龙头老者说到这，沧桑的眼里露出几分缅怀之色。
  旋即，他抬头望着最高处岛屿上方的三个字，声音低沉道：“千年以来，我玉龙一脉，因内战死去的，不知其数…”
  “玉龙司琉璃大人也没想到，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其余各脉依然不肯结束战争，反而变本加厉…”
  苏夜听完，望着云雾缭绕的各处岛屿，平静道：“长者，未来的领袖，是服不了现在的民众的。”
  这话，引来一老一少的注意力。
  他们偏头一望，发现苏夜正望着远处出神，这话像是有感而发。
  “换句话讲，长者，或许这便是因，因为这场战争，你们才能拥有龙君。”
  龙头老者愣了会，随即微微颔首，目光移向云端，“旅者，你说的没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只是，身处局中，难免身不由己，看到族人身死，老龙很难这样去看待…”
  龙聪明皱了皱鼻尖，小声道：“你的意思是，未来的龙君现身，引发了这次战争，而这次战争，又促使了龙君的出现，而这个龙君，在未来的某一天，又会…哎呀！脑袋炸了！”
  龙聪明揉了揉脑袋，脸都挤成了苦瓜状。
  “是呀，没有人能跳出这个圈…”
  龙头老者好似又通透了不少，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眼中有几分释然之色，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苏夜望着天边云雾，暂时压下心中忧愁，应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当不得真。”
  “毕竟，如果不去努力追寻，就想获得想有的结果，我觉得是不现实的。”
  “未来变幻莫测，过去无法更改，但是现在是可以改变的。”
  “只要我活在当下，坚定认为这就是现在，那么一切都能改变！”
  手紧攥成拳，苏夜目光中露出几分坚定。
  “旅者，该给你办凭证了。”龙头老者听到这话后，并没有再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对对对！龙爷爷，给他办凭证。”龙聪明猛地回神，点点脑袋道。
  “嗯…旅者…随老龙走吧…”
  龙头老者拄着拐杖，一步踏开，就是数米远。
  这一幕，令苏夜惊讶出声。
  “缩地成寸？”
  “什么缩地成寸？这是游龙司的基础步法，游龙步。”龙聪明说着，再次拉住他，“走了，别愣着了。”
  …
  路上，苏夜细细观察老者的步伐，越是观察，他就越是心惊。
  龙聪明口中的游龙步，似乎能无视距离远近。
  因为老者的速度，并不均匀，而是与他们两个的速度挂钩，一旦他与龙聪明走快，老者一步跨越的距离，也就更远。
  观察了许久，苏夜收回目光，想着熟悉的差不多了，便抛出话题。
  “两位，知道最近种族入围赛提前的消息吗？”
  这话落下，龙聪明没什么反应，倒是老者，忽然顿足，转身，细细打量了苏夜一番。
  旋即，道：“旅者是人族？”
  苏夜微微点头，眼里有一分意外，“是的，长者见过我的族人？”
  老者摇摇头，也没再动用游龙步，以正常脚步走着，说道：“旅者不知道吗？我族未来的龙君，出现的地方，正是你族所在地。”
  苏夜闻声，眉头紧锁。
  在他记忆里，近些年对得上号的，只有那不曾露面的强大人物，所持长枪跨越时空，刺穿紫色生灵的画面。
  难道这人是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