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怎么想的

  日照当空，蒙毅与陶淳去宜春宫求见扶苏，但接待他们的却是王菱华。
  王菱华，大将王翦孙女，武通候王贲长女，扶苏正妃，执掌宜春宫一应事务。
  未来若是扶苏登基，她便是大秦皇后。
  以她的身份，亲自接待蒙毅与陶淳，可谓给足了两人面子，但蒙毅来此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要见扶苏。
  “参见娘娘，敢问扶苏殿下可在？”
  蒙毅二人朝着王菱华行了礼，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菱华道：
  “殿下不在宫内。”
  “不知殿下何时回来？”
  “这...”
  王菱华摇了摇头。
  “陛下召扶苏这几日在望夷宫修书，怕是夜晚都未必回来。”
  两人同时一愣，对视一眼。
  扑空了？
  蒙毅当即便起身道：“那就不打扰娘娘了。”
  王菱华道：“两位大人何必如此着急，不如用了饭再走。”
  蒙毅摇摇头，他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当即道：
  “谢过娘娘美意，我二人公事繁忙，就不多做打扰了。”
  王菱华见状也不再挽留，差下人送两人出门。
  蒙毅刚出门，就见着不远处一人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进来，边走边喊道：
  “姐姐，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来人一身男装，却是个妙龄女子，见了蒙毅和陶淳也不打招呼，大喇喇的朝着厅里走去。
  蒙毅倒也不以为意，能如此随意进出宜春宫之人，身份自然不低，见他不打招呼也没什么，他没必要自讨没趣。
  但蒙毅刚要走，却被陶淳拉住了袖子。
  “蒙大人，你瞧。”
  陶淳小声道。
  蒙毅扭头看去，见那女子走进厅内，将手里一个如同水晶一般的精致小瓶子递过去，笑嘻嘻的道：
  “我从郑妃哪里求来的，喷在身上好香的。”
  王菱华揶揄道：“你倒也有爱美的时候。”
  她拿起那个小瓶子，指着上面的标签道：
  “当然香了，这个叫做香水，而且这个还是茉莉花香味的，据说后世女子，都喜欢用此物。”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扶苏跟我讲的，真羡慕那后世女子，竟有如此好玩的东西。”
  王菱华和那女子叽叽喳喳的说着，陶淳则凑到蒙毅耳边，小声：
  “蒙大人，你瞧，娘娘也懂后世文字。”
  蒙毅微微沉吟，两人小声低语片刻，又走了回来。
  王菱华见二人回来了，好奇道：“两位大人，还有何事？”
  蒙毅笑呵呵的拱拱手。
  “我二人腹中饥渴，想问娘娘讨一杯水酒。”
  王菱华只觉得这个老头奇怪，不过还是道：
  “刚刚就吩咐过厨房了，蒙大人，陶大人，稍等片刻，殿下虽不在，本宫也自不会怠慢了两位大人。”
  “那就劳烦娘娘了。”
  趁着等饭的间隙，蒙毅问道：
  “芷茵姑娘手里这物件可是来自后世？竟如水晶一般巧夺天工！”
  那男装女子正是王菱华的妹妹王芷茵，听见蒙毅夸赞，当即很是得意。
  “那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郑妃手里求来的，郑妃说此物在后世也不多，大秦更是千金难买！”
  王芷茵说着还警告似的瞥了蒙毅一眼，像是生怕他有不轨之心。
  陶淳则趁机向王菱华问道：
  “娘娘可认得那上面的后世文字？”
  “自然认得。”
  王菱华点头。
  “之前陛下赐下一份古今文字对照表，殿下学完之后便放在书房之中，平日无事本宫便也看了看。”
  蒙毅心中一动，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陶淳。
  陶淳撇撇嘴，知道该自己上了。
  “娘娘，那古今文字对照表，能否给我二人一观？”
  怕王菱华不同意，陶淳急急忙忙继续道：
  “我二人就在此地看看便可！决不带走！”
  王菱华却犹豫了。
  “这...”
  倒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只管宫内事务，与这些大臣的交集极少。
  扶苏虽没有特意交代过，但她也不能替扶苏做这个主。
  反倒是王芷茵，直接就道：
  “想得美，那可是陛下亲赐之物，哪能随便给人看的。”
  陶淳被驳了面子，但也不生气，反而拱了拱手笑道：
  “王姑娘，本官这儿也有陛下赐予的后世珍宝，也给你一观如何？”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半盒利群。
  王芷茵顿时两眼冒光。
  她可听说过此物，自从始皇在朝堂上点燃此物，吞入腹中之后，咸阳皆传此乃仙气！
  不少人纷纷效仿，拿茅草叶子裹着碎草渣点了去吸，结果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也偷偷试过，只觉热辣难忍。
  坊间都说，凡草燃后所化烟雾有毒，无法与仙气相提并论。
  可即使如此，坊间仍旧有越来越多的人，尝试着去吸各种烟气。
  偶有不那么热辣呛人的，便着急去见氏族权贵，让他们辨别是否与朝堂上的青烟有类似之处。
  无一例外，全都被退了回来。
  直到如今，已有氏族出价万贯悬赏此仙气。
  王芷茵常年混迹于市井之中，与不少勋贵家族的年轻子弟都是好友，对此类传闻，自然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
  如今，亲眼见到陶淳拿出“仙气”，她怎能不激动？
  王芷茵甚至都有些结巴了。
  “陶...陶大人，能给我一根吗？”
  她眼巴巴的道。
  陶淳微微一笑，又把利群放回了衣襟之内。
  给她一根？开什么玩笑？
  里头就剩三根了！
  他除了朝会的时候抽一根，平时根本舍不得抽，只拿着在鼻子底下，细细品味那绵柔悠长的香气。
  平日里，陶府之中，下人们见的最多的，就是陶淳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鼻子底下放一根烟，一闻就是一两个时辰。
  就连陶淳的儿子去讨，都被他骂了一顿。
  王芷茵上来就要，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