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看在你眼睛的份上

  “线线果实·五色线！”
  多佛朗明哥的双手猛地一挥，五条透明的线条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横扫而出，划破空气，速度之快让空气中发出了
  “嗡——”的破空声。
  “去死吧，女人！！”
  多佛朗明哥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唐吉诃德家族的家人们被杀的杀，伤的伤，这种愤怒早已压抑不住。
  可——
  “啪——！”
  五色线的攻击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轻而易举地捏住了。
  辉夜姬的手宛如天神的手掌，在那五条死亡的线条面前，轻松地将其全部抓碎。
  这不是力量上的较量，而是绝对的压制！
  “你在做什么？小鸟人。”
  辉夜姬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某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缓缓抬头，那双洁白的双瞳毫无感情，盯着眼前的多佛朗明哥。
  “咔嚓！”
  未等多佛朗明哥反应，一记重拳直击多佛朗明哥的面门！
  这一拳的力量直接轰碎了多佛朗明哥脸上的标志性墨镜。
  “轰！！！”
  多佛朗明哥被打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了城堡的墙壁上，“咔嚓”一声巨响，整个墙壁瞬间粉碎，他的身体在废墟中滚了两圈，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连牙齿都崩碎了几颗。
  “少主！！！”
  塞尼奥尔·皮克、托雷波尔等人看到这一幕，惊骇地大喊出声，每个人的瞳孔都在剧烈收缩。
  “不可能！多佛朗明哥怎么会被一拳打成这样！”baby5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多佛朗明哥捂着脸，脸上的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他缓缓放下手，但就在此时，辉夜姬愣住了。
  因为在辉夜姬的面前，露出了多佛朗明哥那双隐藏在墨镜下的小小的眼睛。
  一双豆豆眼！
  “……豆豆眼？”
  辉夜姬的心猛地一震，她的脑海中仿佛被扯开了一道缝隙，记忆的潮水涌了出来。
  她的眼前出现了鬼鲛的脸。
  那个像鲨鱼一样的男人，总是带着微笑，有着和多佛朗明哥一模一样的豆豆眼。
  辉夜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她的瞳孔收缩，回忆涌了上来。
  ——“你洗个衣服要洗到什么时候？”
  “啪！！！”
  李洛克的皮鞭狠狠地抽在她的背上，皮鞭的尾端卷起一片碎布和带血的皮肤。
  她跌倒在地，眼泪从脸颊滑落，却不敢哭出声来。
  ——“快点洗干净，别让我看见脏东西！”
  李洛克的声音依旧冷酷无情。
  “我……我错了……”辉夜姬的声音细弱蚊蝇，哽咽的声音被海浪声掩盖。
  她只能默默地擦掉眼泪，继续把满是污泥和血渍的衣服放回桶里搓洗。
  就在这时——
  “披上吧，别感冒了。”
  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诶？”辉夜姬一怔，抬头一看，一件温暖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要是冻感冒了，李洛克又要找你麻烦了。”
  “可是我不会感冒。”
  “踏马的，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碧池，活该李洛克打你。”
  是鬼鲛，那个总是笑眯眯的男人，靠在围栏边，手里还拿着一条鱼干。
  那双豆豆眼看着她，一边咀嚼鱼干，一边随意说道：
  “少说话，多做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谢谢……”
  辉夜姬轻轻地回应，捂着肩膀上的外套，那一刻，她感觉到了“温暖”。
  ——记忆回到现实——
  辉夜姬的视线对上了多佛朗明哥的豆豆眼，那双眼睛让她的心神一震。
  “那是……鬼鲛的眼睛……”
  辉夜姬微微愣住，眼中闪过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微微抬起的手，原本打算用共杀灰骨将多佛朗明哥一击毙命的手，缓缓放下了。
  “……”
  辉夜姬沉默了。
  她没有再看多佛朗明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看在你眼睛的份上，放过你了。”
  “嗖——！”
  辉夜姬的身影瞬间消失，消失在空中，只有一阵轻风卷过，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余音。
  “放过你了……”
  多佛朗明哥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眼中充满了困惑和震惊，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如何从死亡的边缘活下来的。
  “少主！！”
  托雷波尔和塞尼奥尔·皮克冲了过来，连忙扶住多佛朗明哥，看到他脸上的伤口都深可见骨，但他们的心情却比多佛朗明哥还要复杂。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杀你？”
  托雷波尔一脸不解，不明白辉夜姬为何突然停手。
  “……那家伙的眼神变了……”
  多佛朗明哥缓缓站起来，摸了摸被打碎的眼镜，轻声道：
  “她在……回忆什么……”
  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痛苦，但那双小小的眼睛里却没有了杀意，反而有一丝释然。
  “回忆？什么回忆？”
  托雷波尔一脸迷惑。
  多佛朗明哥没有回答，他握紧拳头，低声说道：
  “谁几把知道啊！不过，这条命……算是赚回来了……”
  ———
  “辉夜大人！辉夜大人！！”
  另一边，咚塔塔族的族人们追着辉夜姬，满脸崇拜地看着她。
  雷欧一边大喊一边飞奔着：
  “辉夜妈妈等等我们！我们要跟你走！！”
  “辉夜妈妈！！”
  蔓雪莉一边大喊一边挥手。
  “辉夜妈妈！！”
  辉夜姬转头看了一眼这些小小的家伙，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温柔地挥了挥手：
  “别乱跑，跟着我吧。”
  咚塔塔族的族人们泪流满面，一个个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太好了！有妈妈了！我们有妈妈了！！”
  辉夜姬回头看着这些小小的生物，心中微微一暖。
  “这种感觉，或许……也不错吧……”
  她轻轻拍了拍蔓雪莉的头，蔓雪莉开心地笑着。
  “妈妈，妈妈，带我们回家吧！！”
  辉夜姬的微笑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
  “嗯……带你们回家。”
  ———
  而在德雷斯罗萨的废墟中，多佛朗明哥的眼神依旧低垂，他的左眼还在流血，脑海里却反复浮现着辉夜姬最后的那句话：
  “看在你眼睛的份上，放过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