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去一趟鸽子市

  工人们面面相觑，眼中透出深深的震撼。
  “书上学的？”有人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小子也太厉害了吧！看几本书就能搞出这么好的零件？”
  “啧啧……人家是真正有天赋啊，我看了一辈子书，也没学到这么多东西！”
  “这可真是后生可畏啊！”
  工人们纷纷感慨，心里对秦宇的佩服更是多了几分。
  大家都知道，学东西容易，可要把书本上的知识转化为实践能力，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尤其是像秦宇这样，短时间内就能掌握这么复杂的技术，简直让人惊叹不已。
  张书记站在一旁，听到秦宇的话，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自己这次是捡到宝了。
  秦宇不仅有扎实的理论基础，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能将理论和实践完美结合，这才是厂里真正需要的人才！
  相较之下，易中海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出几声干涩的咳嗽，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杨厂长此时也脸色微沉，心中五味杂陈。
  作为厂里的领导，他当然希望厂里能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年轻人，但秦宇的崛起也让他感到了一丝危机感。
  毕竟，秦宇是张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日后厂里的话语权，恐怕会逐渐倾向张书记那边。
  就在这时，张书记拍了拍秦宇的肩膀，笑着说道：“小秦，你做得很好！厂里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我放心了。”
  秦宇谦逊地笑了笑：“谢谢张书记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工人们听着张书记的夸奖，心里对秦宇的敬佩更是多了几分。
  大家都知道，能得到张书记的赏识，这意味着秦宇的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站在角落里的易中海，此时却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显得无比颓然。
  今天彻底栽了。
  一阵冷风从车间门口吹进来，易中海的身子微微一颤。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师傅，您没事吧？”
  贾东旭站在一旁，注意到易中海的异样，连忙低声问道。
  他虽然心里也有些不甘，但眼下情况不妙，只能暂时把怒火压下。
  易中海没有回应，眼神呆滞地盯着地面，仿佛没听见贾东旭的话。曾经的骄傲与自信，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贾东旭看着易中海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发凉。
  ……
  下班的铃声如约响起，车间里的工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摘下手套，整理好各自的工位，准备离开工厂。
  秦宇站在工作台前，默默收拾着工具，心中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他今天准备去一趟鸽子市。
  鸽子市，这个词一度在秦宇的脑海中带着某种神秘感。
  它是六十年代独特的存在，一个灰色地带，既不完全合法，却又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国营市场里什么都需要票，粮票、肉票、布票等一应俱全。
  而鸽子市的存在，恰恰是为那些拿不到足够票据，或者想要买点特殊东西的人提供了一个灰色的交易场所。
  天色渐渐转暗，秦宇拢了拢身上的棉衣，顺着巷子走向鸽子市。
  冬天的风透骨地冷，吹得整个街道都显得萧瑟凄凉。
  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大家都匆匆行走，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帽檐压得很低，尽量避免与他人对视。
  鸽子市并不是一个公开的集市，而是隐藏在城市背后，一个特殊的角落。
  它的存在，像是旧时代的遗留，又像是新社会下的必然产物。
  虽然官方从不鼓励这样的交易，但在物资紧缺的年代，鸽子市却是许多人赖以生存的地方。
  巷口转过一个弯，秦宇眼前豁然开朗。
  鸽子市就在前方的一个小广场上，虽然没有高声的叫卖和明目张胆的摊位，但那种隐秘的热闹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里的不同寻常。
  摊贩们三三两两地散布在广场周围，摊位简单，甚至有很多人只是拿个麻布袋，直接铺在地上，摆上几样东西就算是一个摊位。
  大部分摊贩都裹着厚厚的衣服，帽檐压得低低的，生怕被人认出。
  秦宇顺着人流走进了鸽子市，四周的低语声和偶尔的讨价还价声在耳边回荡。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杂的气味，有食物的香味，也有陈旧的铁器和烟草的气息。
  尽管这里没有国营市场那样的整洁和秩序，但鸽子市却有一股独特的生命力。
  街边的摊贩们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每一个经过的行人，眼神犀利而警觉。
  每个人都像是被一层无形的面纱遮住了真实身份，帽檐下的脸庞模糊不清，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被人认出来。
  这里的东西比国营市场贵得多，甚至贵上四五成，但胜在不需要票。
  对于很多缺少票据的人来说，宁可多花点钱，也要在这里填饱肚子，或者买到急需的物品。
  秦宇走过一个个摊位，目光在那些摆放的物品上扫过。
  肉、油、粮食、布匹、种子……几乎什么都有，只不过这些东西的价格，都比国营市场高出不少。
  “同志，看看吧，要什么我都有。”一个卖布匹的小贩压低嗓音，招呼秦宇。
  秦宇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他今天到这儿来，是为了买一点种子和肉。
  走了不远，秦宇看到了一个卖种子的摊位。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戴着一顶破旧的棉帽，帽檐压得很低，脸虽然看不清楚，但从那双粗糙的大手可以看出，这人应该是个常年务农的农民。
  “同志，想要点什么种子？”男人低声问道，声音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秦宇凑近摊位，低声道：“有粮食和蔬菜种子吗？”
  男人点了点头，从麻布袋里掏出几包种子，递给秦宇：“有白菜、萝卜，还有些土豆和小麦水稻种子，你看看。”
  秦宇接过种子，仔细端详了一番。
  种子被简单地用油纸包着，外面没有任何标签，只是用毛笔草草地写了几个字。
  虽然看上去有些简陋，但这个年代，能买到种子已经算是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