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孤军深入

  黑暗中，燕如烟紧贴着城墙，屏住呼吸。
  她的心脏还在为张清风的牺牲而抽痛，但此刻她必须将这份痛楚深深埋藏。
  张清风，那个平日里总爱与她斗嘴，关键时刻却挺身而出的男人，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她。
  燕如烟的眼眶湿润了，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想起张清风临终前那虚弱却坚定的眼神，想起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递给她的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城北密室。
  城北密室，这是张清风用生命换来的线索。
  他相信那里藏着能够扳倒李玄璋的关键证据。
  燕如烟深吸一口气，将悲痛化为力量。
  她要完成张清风未竟的遗愿，为他，也为那些被李玄璋迫害的无辜百姓报仇。
  两名守卫正在巡逻，燕如烟闭上眼睛，运用心声倾听。
  “今晚又轮到我们守这鬼地方，真是倒霉。”其中一名守卫在心中抱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真不知道上头让我们守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另一名守卫的心声透露出一丝好奇，“我听说，最近城里来了不少生面孔，一个个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管他呢，反正跟我们这些小喽啰没关系。”第一个守卫打了个哈欠，“我只希望今晚能平安无事地过去，明天好回去睡个好觉。”
  燕如烟睁开眼睛，等待守卫走远。
  她悄无声息地潜入院落，借着月色辨认方向。
  城北，密室……张清风，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么晚了，燕姑娘为何在此处游荡？”
  李瑶站在月光下，面带微笑。
  她穿着一袭黑色锦袍，手中把玩着一枚银戒，那银戒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李小姐。”燕如烟转身，强迫自己露出平静的笑容，“我听说这里的夜景不错，想来散散心。”
  “是吗？”李瑶轻笑，“我倒是听说，张大人今晚遭遇不测。燕姑娘作为他的好友，不去守灵，反而来这里赏月？”
  燕如烟心中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张大人的事我还不知情，多谢李小姐告知。”
  “燕姑娘医术高明，想必也精通药理。”李瑶缓步靠近，每一步都像踩在燕如烟的心上，“你说，一个人中了剧毒，还能支撑多久？”
  燕如烟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杀意，她的心跳加快：“这要看是什么毒。李小姐似乎对毒药很有研究？”
  “我只是好奇。”李瑶停在燕如烟面前，眼神如刀，“就像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
  燕如烟知道，李瑶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对她有所怀疑。
  她故意接近她，试探她，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吗？
  “李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燕如烟决定不再伪装，她冷冷地看着李瑶，“你怀疑我是奸细？还是怀疑我杀了张清风？”
  “我只是觉得，燕姑娘身上有很多秘密。”李瑶微微一笑，“而我对这些秘密，很感兴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李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转身离开：“燕姑娘，我们来日方长。”
  燕如烟等李瑶走远，立刻潜入一旁的偏殿。
  她的心跳还未平复，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发现可疑人影！”
  “搜！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
  燕如烟躲在柱子后，看着火把的光芒在殿外晃动。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密室。
  李瑶既然已经怀疑她，就不会轻易放过她。
  今晚，她必须拿到证据，否则，她和张清风的牺牲都将毫无意义。
  燕如烟深吸一口气，开始在偏殿内搜寻。
  她摸索着墙壁，突然手指触到一处凹陷。
  轻轻一按，墙壁无声地转动，露出一条暗道。
  燕如烟钻入暗道，借着微弱的光线前行。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
  暗道狭窄而曲折，仿佛一条通往地狱的甬道。
  燕如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终于，暗道尽头出现了一丝亮光。
  燕如烟加快脚步，来到一间密室。
  几盏油灯昏暗地燃烧着，照亮了密室内的陈设。
  一张书案，几把椅子，一个书架，这就是密室的全部。
  燕如烟快步走向书案，翻开上面的文件。
  这些都是李玄璋与外敌勾结的证据，其中还包含了一个惊天的阴谋。
  燕如烟的瞳孔猛地收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李玄璋的野心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他不仅要谋夺皇位，还要将整个国家出卖给外敌。
  如果让他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找到了有趣的东西？”
  李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燕如烟猛地转身。
  她没想到李瑶会跟踪自己到这里。
  这个女人，究竟是敌是友？
  “这些证据，足以让李玄璋万劫不复。”燕如烟直视李瑶，“你是他的人，现在就要杀我灭口吗？”
  李瑶沉默片刻：“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观察你吗？因为我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够推翻李玄璋的机会。”
  燕如烟愣住了，她的读心术感受到李瑶内心的真实。
  这个女人，竟然也想对付李玄璋？
  “你为什么要背叛他？”燕如烟问道，“你不是他最信任的人吗？”
  “信任？”李瑶冷笑一声，“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因为我别无选择。”李瑶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我全家的性命都掌握在他手中，我不得不听命于他。”
  “现在呢？”燕如烟看着李瑶，“你还要继续为他卖命吗？”
  “我……”李瑶犹豫了，“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李瑶神色一变：“你快走，我来拖住他们。”
  燕如烟犹豫了一瞬，最终点点头。
  她带着文件迅速离开，留下一缕发带作为记号。
  这个夜晚还很长，而她的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