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皇帝登场

  燕如烟靠在张清风的搀扶下，缓步走向宫宴大殿。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嘴唇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但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却恢复了几分清明，像雨后的天空，带着洗净铅华后的坚定。
  “张大夫，我们还是快些进殿吧。”
  燕如烟低声道，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再不进去，只怕会惹人生疑。”
  张清风点了点头，他明白燕如烟的处境。
  此刻的她，就像走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忽听殿内传来一阵骚动，原本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紧接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这诡异的寂静，仿佛一把利刃，将空气都割裂开来。
  “皇上驾到！”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殿内众人纷纷跪伏在地，像被狂风吹倒的麦浪，整齐划一。
  燕如烟也强撑着跪了下去，身体的虚弱让她一阵眩晕，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像清晨草叶上的露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微光。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毒性仍在肆虐，像一群饥饿的野兽，疯狂地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
  但她咬紧牙关，硬是挺直了脊背，不让自己倒下。
  皇帝一身明黄龙袍，步履从容地走上大殿。
  那龙袍上的金龙，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威严无比。
  他身材高大，气宇轩昂，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的目光深邃，像一口古井，幽深难测。
  在人群中缓缓扫过，像一把锋利的刀，刮过每个人的脸庞，让人不寒而栗。
  最后，这目光停在了燕如烟身上，像两道实质的光束，要将她整个人都穿透。
  “燕御医，听闻你医术高明，朕今日特来一见。”
  皇帝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燕如烟心中一凛，她的读心术清晰地捕捉到了皇帝内心深处的疑虑，那声音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涌来。
  “这个女子，究竟是何来历？为何她身上总是笼罩着一层迷雾？”
  “臣女叩见皇上。”
  燕如烟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毒性，恭敬地回答，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就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刺耳难听。
  “皇上明鉴，此女来历不明，恐有不轨之心。”
  说话的正是慕容寒，他站在人群中，一脸的阴鸷。
  皇帝眉头微皱，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有些意外。
  “此话怎讲？”
  他问道，声音依旧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臣听闻，燕御医虽有医术，却从未见过其师承。更有传言说，她懂得邪术，能窥探他人心思。”
  慕容寒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阴险，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
  燕如烟的读心术感知到了慕容寒内心的得意，那得意像一只丑陋的虫子，在她心头爬来爬去，让她一阵恶心。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脱身！”
  慕容寒心中暗暗冷笑，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燕如烟自投罗网。
  皇后也适时开口，她的声音柔媚，像三月的春风，但说出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刀子。
  “皇上，此事确实蹊跷。若她真有通晓人心之术，岂不是连皇上的心思也能窥探？”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皇帝，观察着他的反应。
  殿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像一张绷紧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燕如烟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那些目光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要将她凌迟处死。
  有怀疑、有敌意、更有幸灾乐祸。
  她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儿，无处可逃。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像暴风雨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
  “燕御医，你可有话说？”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不带一丝感情。
  “回皇上，臣女只是一介医者，所学皆是正统医术。至于什么窥探心思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燕如烟强自镇定，她知道，此刻的她，必须保持冷静，否则，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哦？”
  皇帝冷笑一声，那笑容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刮过燕如烟的心脏。
  “那你可知朕此刻在想什么？”
  他步步紧逼，像一只狡猾的猎人，将猎物逼到绝境。
  燕如烟心中一惊，她确实能感知到皇帝此刻内心的想法，那想法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女子若真有读心之术，必是大患。若无此术，又何以能在宫中立足至今？看来，朕必须尽快查清她的底细。”
  “臣女不知。”
  燕如烟低下头，不敢与皇帝对视。
  “臣女只懂医术，不敢妄测圣意。”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能在宫中屡破奇案？那些连大理寺都束手无策的疑案，你又是如何查清的？”
  皇帝的语气更加冰冷，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寒光闪闪。
  燕如烟刚要回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体内的毒性似乎又开始发作，像一群疯狂的野兽，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逝，像沙漏里的沙子，一点点地滑落。
  就在这时，一个铁面护卫悄然走到皇帝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那声音极低，几乎微不可闻，但在场的人都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燕如烟的读心术捕捉到了只言片语，那些只言片语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脑海中的迷雾。
  “密室中......李玄璋......陆毅......”
  她心中一惊，这几个人名，她并不陌生。
  李玄璋，当朝宰相，权倾朝野；陆毅，禁军统领，手握重兵。
  他们怎么会和密室扯上关系？
  皇帝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像两把出鞘的利剑，闪着寒光。
  “带她下去审问！”
  他冷冷地说道，声音像从地狱里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皇上！”
  张清风突然站了出来，挡在燕如烟身前。
  “燕御医此刻身中剧毒，若不及时医治，只怕......”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挥手打断。
  “既然身中剧毒，为何还要参加宫宴？莫非另有图谋？”
  皇帝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在张清风身上刮来刮去。
  燕如烟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的读心术捕捉到了一个令她心惊的念头。
  那是来自暗处某个神秘人物的想法。
  “很好，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