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翎儿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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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君之罪,可大可小,
  萧辰彦牙都咬碎了,他太清楚了父皇的性子了。
  一旦皇兄硬来,父皇必定要心软。
  母妃说的不错,没娘的孩子,夺得了父皇全部的父爱。
  他咬牙,心有不甘却知道此时此刻和萧祁礼硬碰硬无异于让父皇难做。
  而最后的结果,只会让父皇对他越发厌恶。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想到其中利害关系,萧辰彦当即朝着皇帝的方向跪了下来。
  “父皇,儿臣真的看到了姜嫂嫂的婢女与一女子前往小树林,至于是不是有人刻意而为,就是为了离间儿臣与皇兄的关系,又或者是让儿臣离间皇兄与姜嫂嫂的关系也犹未可知。”
  “父皇明查,儿臣真的不是故意的。”
  “儿臣就是太担心皇兄会受人蒙骗才这般心急,没有经过实证查明就跑到皇兄面前。”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了”
  萧辰彦突然下跪,掷地有声的认错让竖着耳朵听的众人又是一愣。
  这就…?
  认错了?
  上位的皇帝脸色在萧辰彦一声高过一声的父皇呐喊中逐渐的好了几分。
  萧祁礼依旧没有好脸色,背对着皇帝的脊背挺得笔直,好似要将面前的小姑娘护在怀里,不让任何人伤害她一分一毫。
  他的举动。
  皇帝清楚。
  他要护着她,不管她是对是错。
  可皇家清誉,不容有失。
  直到听到萧辰彦说着不确定看到的人是不是姜书翎时,皇帝的心底浮起来一抹怒火。
  “你没看清她的脸?”皇帝冷着声质问。
  这种事,没弄清楚,能拿出来说吗?
  “儿臣只看到一个背影。”萧辰彦说着,有几分心虚。
  难不成,他真看错了?
  误会了姜书翎?
  “胡闹!”
  “萧辰彦,你多大的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皇帝拍着面前的放着酒菜的桌案,脸色阴沉阴沉的。
  那桌案上的酒水洒出来,顺着洒在了皇帝的衣袍上。
  “儿臣知错。”萧辰彦低头。
  “知错就认错,你如今该做什么还需要朕教你吗?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皇帝冷哼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酒水,转身就往营地去。
  “爱妃,随朕回去更衣。”
  他说罢,回眸扫了眼萧祁礼那依旧背对着他的冷硬背影,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这个孩子,自始至终,都未曾把他这个父皇放在心上。
  他只会对抗他,威胁他。
  从未有想过,君父君父,是君亦是父。
  皇帝阔步离去,姜书翎在萧祁礼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随后,身子一虚倒在了萧祁礼的怀里。
  “翎儿!”萧祁礼心中焦急,抱着人往营帐而去。
  边走,边吩咐人去请太医。
  一场闹剧,结局又好似没有结局。
  萧辰彦跪在原地,突然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
  “殿下,天凉地寒,不如起身喝杯酒暖暖身子吧。”宋锦不知何时上前送酒。
  长指握着青铜酒杯,暖黄与冷青碰撞,衬托对比极致。
  他眸中温和,在众人避之不及时,朝着他走了过去。
  萧辰彦看向宋锦,嗤笑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
  宋锦不急不缓,温声颔首:“殿下代表天家,下官敬之。”
  “本王身份,不用你来提醒。”
  宋锦是太子门下。
  他凑上来不是为了讨好奉承。
  他是来告诫他,身为天家皇子,不可失了皇家的面子。
  萧辰彦也没有继续在这待下去,起身之后甩袖就走。
  他是禹王,只要一日是禹王,他如何都无人敢非议他。
  想到皇兄的眼神,萧辰彦觉得浑身都不痛快。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得去找皇兄谈谈!
  他真没乱说话!
  他就是看到了!
  撕下来温润面皮,萧辰彦就不装了。
  他大摇大摆的离开,林怀玉朝着宋锦凑了过来。
  “宋大人这是…?”林怀玉问。
  “好心提醒。”宋锦笑着回应。
  林怀玉觉得浑身凉凉的。
  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宋锦就是一只笑面虎。
  可怕!
  帝王营帐内,皇帝在张贵妃的伺候下,更换了衣袍。
  他周身萦绕着一股沉闷的气息,张贵妃小心翼翼的替他整理好衣襟,刚要退后两步,就被皇帝攥紧了手腕,拉到了他的身前。
  “爱妃为何要出言帮衬太子侧妃?”皇帝凝着她声音沉厉。
  帝王疑心,最是可怕。
  “陛下,臣妾身为女子,看不得这样的无端诋毁。”同为女子,更清楚女子清誉之重。
  自古以来,束缚在女子身上的条条框框就不曾松开过。
  一旦清誉有损,万劫不复。
  “你怎么知道是诋毁?”
  张贵妃诧异的抬眼望着皇帝。
  “陛下,臣妾方才所言,是事实,并非故意帮衬,那醒酒汤,也是真的。”
  “果真如此?”
  皇帝不信,正好事情这么巧。
  帝王若不心存疑心,只怕要被身边人骗得团团转。
  “陛下不信臣妾,总该要信太子殿下才是。”张贵妃没再坚称,反而是转移到了萧祁礼的身上。
  萧祁礼是太子,他的话总不会有假?
  再者说,姜书翎是萧祁礼的女人。
  他都不怀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去传太子过来。”
  太子营帐内。
  “她如何了?”萧祁礼凝着姜书翎用丝帕包裹的手腕,太医正搭脉收回手,他便忍不住问了。
  太医恭敬的起身,朝着萧祁礼行了一礼。
  “殿下不必忧心,姜侧妃只是忧思过甚,心力交瘁才会突然昏厥,待老臣为姜侧妃行针顺气,醒来便好。”
  说罢,得了萧祁礼的允许,便开始施针。
  一顿银针刺穴之后,姜书翎幽幽转醒。
  那双哭红的眼眶还未消下,如同施了上好的胭脂在眼尾,增添了许多媚色。
  太医见人醒来,缓缓退下。
  营帐内,除去等着伺候主子的夏竹和秋桂,就只有萧祁礼守在了床榻边上,他伸手握住了姜书翎的手。
  “殿下,翎儿是清白的。”姜书翎幽幽转醒间,意识清醒的那一刻握紧了男人的手。
  “孤知道。”萧祁礼拍了拍她的手,目光安抚。
  “那这事怎么办?翎儿害怕。”姜书翎拽着萧祁礼的手顺势起身,萧祁礼扶着她,将她搂在了怀里。
  “别怕,一切有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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