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外放十八载，今日终返京

  金银珠宝，功法秘籍，神兵利器……
  一件件贵重物品，从坑下搜集上来。
  珠光宝气，琳琅满目，杂物般堆满一地。
  吴猛算是大开眼界，叹道：
  “啧啧，祝家还真没少搜刮好东西。”
  “好肥！凉州国库都没这么富有。”司玄同样被惊到。
  要知道，凉州可是周逸的封地。
  诸侯国，无须向朝廷缴税，有自主的财税大权。
  相比于祝家一个庄的财富，司玄都替实际掌管凉州大权的老爹脸红。
  这么多财富，没有百辆马车运不走。
  司玄顿时犯了愁。
  这可咋整？
  正愁眉不展之际，天边尘土蔽日，一支骑兵大军疾驰而来。
  看规模足有万人。
  来到近前，万骑下马参拜：
  “拜见逸王殿下千岁！”
  为首老将，正是凉州刺史司恭。
  接到司玄讯息，他带上全部骑兵火速驰援。
  然而，普通马匹脚程有限。
  日夜兼程赶来，此时才刚刚赶到。
  面对深坑中的祝家堡遗址，万人集体被震惊的说不出话。
  “这是，遭了……天谴？”
  司恭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看着十里深坑，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对，祝家作孽太多，受到天谴。”蓝心灵开心笑道。
  “什么天谴？”
  司玄顿时兴奋起来，手舞足蹈比划着：
  “是殿下，殿下轻轻一掌拍下，祝家堡打进地底。”
  “还有，他们还想五鬼脱壳术……”
  “你敢信？祝家把灾民骗来，再抽魂……”
  司玄说得兴起，脸庞涨得通红。
  吴猛站在一边，不时补充细节和遗漏。
  两位金丹大修士，满肚子倾诉欲，仿佛向家长夸耀成绩的孩子。
  万名军士，仿佛看着二个痴人说梦，完全无法相信。
  一掌拍灭一座城。
  斯文，淡定，谦谦君子的逸王殿下，竟然如此暴力？
  这也太爽了！
  不对，该惊叹的是，逸王殿下竟然有般伟力。
  果然不愧皇家宗师！
  “爹，你们负责把这些运回凉州。”
  司玄指着珠光宝气的满地财宝，兴奋道：
  “都是我们的啦！”
  ……
  “啪！”
  周逸手按宝匣，一番研究之后，将其打开。
  “嗯？”
  一丝意外，从他脸上浮起。
  宝匣内，并非他预想中与孽有着的事物。
  而是，只有一只残破的功法玉简。
  胡蝶俯身，小心捧出。
  祝安世身为武道盟盟主，又是天人境半仙。
  能让他如此上心的功法，肯定极为珍贵。
  “咦？”
  缓缓打开玉简，胡蝶惊讶叫出声：“是《道经》！”
  道经？
  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道经十六字，随便拉个会说话的小娃，都能倒背如流。
  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收藏价值。
  胡蝶百灵般的声音响起，众人脸色更加怪异。
  “人心之危，”
  “道心之傲。”
  ……
  这部《道经》残篇，同样是十六个字。
  不同的是，内容竟然有些相同之处，实际却并不相同。
  这世上，怎么会有两部不相同的《道经》？
  胡蝶美眸之中，升起丝丝疑惑。
  这一点，周逸也说不出所以然：
  “先收起来吧。”
  功法秘籍，足足能载满几车。
  挑选出一部分不要，胡蝶安排马车，其它全部随队伍带走。
  殿下没有别的爱好，只喜欢参悟功法。
  这么多功法秘笈，令胡蝶开心至极。
  比过年穿上新衣裙，戴上新凤钗还高兴。
  “就这么多？”
  周逸检视一遍所有战利品，眼中流露出疑惑：
  “难道想错了，不该呀。”
  祝家堡内，竟然没搜出与孽有关的任何东西。
  周逸目光远眺，投向九道山脊，重新梳理思路。
  通过前两次接触，他十分笃定。
  孽，只有简单的本能意识，并无完全的智商。
  如同被人抽掉天魂，失去灵性的傻子。
  所以，他推测。
  祝家通过九龙夺灵阵法，抽掉灾民的天魂灵性，强化祝家子嗣。
  剩下的地魂，懵懂无知，凭意识行事，正符合孽的特征。
  与祝家堡无关，那么，祂来自哪里？
  “有趣。”
  周逸轻轻一笑，并不着急。
  那东西既然盯上他，早晚还送上门。
  研究的机会，多的是。
  ……
  “水流下来了！”
  “这是，山上的山泉水。”
  九道水流奔腾而下，汇入深坑之中。
  初时，泥沙俱下，浑浊不堪；及至后来，便清澈甘冽。
  九龙聚水，汇之成湖。
  周围村落百姓，赶来瞧热闹。
  看到祝家堡变成深坑水泊，无不惊为天人。
  弄清祝家对灾民所做恶行，百姓们纷纷跪谢。
  “我们周围十里八村，也时有人口失踪。”
  “以前只当是，被野兽叼走。”
  “想来是灾民数量不够，被祝家抓去填坑。”
  “谢逸王殿下，为民除害！”
  周逸车队走远，村民犹自叹息不已。
  “如果我们阳陵，归属凉州就好了。”
  “是啊，逸王殿下才是明君，比昏庸武皇强百倍。”
  ……
  “愿清澈山泉，涤清人间罪恶。”
  回头望一眼渐远群山，胡蝶心中默默祈祷。
  “人心之危，”
  “道心之傲。”
  车队飞速行驶，黄莺般诵读声再度响起。
  这是《道经》。
  从祝家堡发现的新版《道经》残篇。
  司玄，吴猛，护卫们俱是精神一振。
  就连什么事都不关心一般的姬玉，也下意识挺直身子，竖耳倾听。
  昨天，逸王殿下带功，就是诵读《道经》。
  功力迅速上涨那种快感，简直就像飞起一般。
  这辈子，从没这么爽过。
  有了一次那种体验，人人抠心挖胆般，希望能再经历一次。
  这个新版残篇，会不会也有奇效。
  “危微之几。”
  “惟明君子而后能知之。”
  ……
  十六字真言，往始反复。
  一遍，又一遍……
  然而。
  并无卵用。
  很快，众人心中释然。
  殿下带功，重在他对修行的感悟，而不是那十六个字。
  就算换成其他文字，殿下一样能带众人起飞。
  心中侥幸被击散，众护卫很快找到新的兴趣点。
  一道道目光，瞟向前排的红袍太监。
  子曰：秀色可餐。
  秀色，也可解行军之乏。
  ……
  修行世界，不乏远程传讯手段。
  消息传递，远比半妖马更快。
  一路奔向京城，周逸等人陆陆续续听到各种版本的消息。
  消息一。
  祝家堡坑害灾民，被司皇孙一掌拍下地狱深渊。
  皇孙作法，天降净水，洗涤污垢，汇水成湖。
  百姓称其，皇孙湖。
  湖水清澈见底，饮之，可祛百病。
  消息二。
  武道盟盟主祝安世公告天下，声明他已经数十年未回祝家堡。
  堡中龌龊，与其无关。
  公告后，还特意感谢周逸替天行道。
  ……
  全家被灭，还感谢凶手。
  阳陵大侠这么大气？
  司玄扭过头，问姬玉：
  “姬公公，祝安世是以德报怨的人吗？”
  “你说呢？”姬玉懒得搭理。
  啧啧。
  司玄终于品出公告的味道。
  对方若真那般大气，当年又怎会为给自己脱罪制造太子冤案。
  这位刀圣半仙，早晚必有一战。
  前方。
  雄伟城门越来越近，京城近在咫尺。
  青砖城墙，高十数丈，清冷阴影直投进司玄心底。
  越拉越长，越沉重。
  皇宫那位，恐怕比半仙更狠。
  皇庭龙椅，武道盟宝座。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