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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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不得。”
  往上挪动了一下身体,抬起头,脸贴着他的脸,望着墙壁。
  “你是不是有分离焦虑症。”
  她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他如今的症状有点像,但不确定。
  裴青生不解:“什么是分离焦虑症?”
  “不希望另一半离开,一直在自己身边。”
  他沉思了一会,回:“那就是了。”
  谢茯用食指点着他的鼻尖:“你以前和朋友在一块也这样吗?”
  “不曾。”
  只有她。
  裴青生抓住她乱动的手,一脸沮丧:“这是一种病吗?”
  “不算。”
  “那有什么法子解决?”
  “习惯就好。”
  裴青生猛然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让我习惯?”
  这是她说得打预防针吗?
  让他提前心里有个准备。
  “我不是那个意思,知道的不多,只听人说过。”谢茯连忙讨好地蹭着他的脸,“还有一种方法,我常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有分离焦虑症了。”
  裴青生盯着她的脸,试图从她脸上瞧出什么:“你方才说‘习惯就好,’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啊,你说有什么办法解决,我顺口说出了那句话,别人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我不是让你‘习惯就好’。”
  见他情绪软了下来,手不老实的吃豆腐。
  “青生,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呢,没有你我会孤单的,空虚寂寞冷,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镇上有多难熬,日日想,夜夜想,像你想的睡不着。”
  “油嘴滑舌。”抓住那只乱动的手,“那么会说,是不是还对别的男人说过。”
  “你别冤枉我啊,我谢茯,前世今生,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别人入不了我的眼,独独爱你,开不开心?”
  ‘哼’了一声,裴青生压制着翘起来的嘴角。
  “哼啥,你又不是猪,不能老是哼哼。”怕他作闹,急忙表示,“你是猪我也喜欢,你喜欢哼那就哼吧,我爱听。”
  谢茯唱起了老鼠爱大米。
  “你是大米,香喷喷的大米,我要把你吃进肚子里。”
  说罢,俯身吻上他的唇。
  ——
  实践出真知,谢茯发现,男人也爱听甜言蜜语,别人不知道,裴青生是,特别特别的爱听。
  “乖,下次回来就不走了,听话,我会想你的,天天想。”
  两人站在院子里,裴青生抱着她,手臂用力环住她的腰。
  他不说话,怕一开口会说出挽留的话。
  谢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青生,在家等我回来,我要走了,不能再耽搁了,这次等不了多久,眼睛一眨一眨就过去了。”
  “嗯。”
  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一步一步跟在她身后。
  到了大门口,谢茯回头:“回去吧,守财叔该等急了。”
  林四来背着箩筐去北面割猪草,路过他们家旁,问道:“小茯姐,要去镇上了吗?”
  “对,四来,我走了。”转头看向一脸不舍的裴青生,“我走啦,不要跟着我,快回去吧。”
  裴青生跟着走了两步:“路上小心。”
  “好。”
  林四来在一旁看着,谢茯的身影消失后,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对她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家。
  翻书都没有他变脸快,刚才还一副依依不舍。
  周牡丹拎着篮子要去找野菜,恰巧看到这一幕,喊了一声:“四来姐,等等我。”
  林四来回头,等着她一块往北去,走到小河边才开口:“你看到没,他对我们都冷冰冰的,不说话瞧着真吓人。”
  “是有点,小茯姐是他媳妇,我们哪能比,习惯就好,走吧,我陪你一块割猪草。”
  周牡丹去过他们家好几回,每次去裴青生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无所谓,反正又不是去找他的。
  ***
  苏翠花望着忙前忙后修房顶的赵富贵,搬着板凳在院子里坐下,沉默了一会,说道:“富贵,你不回去看看你娘和你爹。”
  “他们不想看见我,过几天他们气消了,我再回去瞧瞧。”
  稻草是他从家里偷来的,要是老两口知道偷稻草来给苏翠花修房顶,估计又要气得骂他一顿。
  “媳妇,你放心,我赵富贵承诺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聘书我让青生写好了,不是在你那放着吗。你只管安心,我赵富贵混是混了点,但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苏翠花叹了一口气:“你爹娘不认我这个儿媳妇,说实在的,我能体谅他们,要是我的儿子带回来一个寡妇,我也不一定能接受。”
  在前头那个村子里,她被逼到没有退路,只有霸着赵富贵,才有一条生路。
  赵富贵停下铺稻草的动作,望向后面一排自家方向:“媳妇,我会让我爹娘认你这个儿媳妇,过两天家里收拾好,我去镇上做工。”
  他以前在外面也不是瞎混,偶尔能赚点钱,如今身上的钱用得差不多了。
  苏翠花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她对赵富贵有感情,但同时心里也很防备。
  卖了田地跟他回来后,钱一直放在身上,她做好了最坏打算。
  不过结果并没有朝她预想的那样发展。
  抬起头:“富贵,你真心对我好,我也会真心待你,若是他们能接受我这个儿媳妇,我会把他们当亲爹亲娘一样孝顺。”
  前提是他们愿意接受,否则她才不想热脸贴冷屁股呢。
  “你放心吧媳妇,我爹娘会是你这个儿媳妇的。”
  赵富贵对自己有信心,一定能劝动他爹娘。
  苏翠花笑了笑。
  但愿吧。
  这日。
  裴青生背着箩筐,里面放着小板凳,慢慢悠悠的往田里去。
  不知道是他脸上的表情太吓人,还是不愿意和他接触,村里好多人见到他绕道走。
  “青生。”裴庆站在自家地头田埂上,咳嗽了两声,“来薅草啊。”
  他点了点头:“叔,近日还咳嗽。”
  “估摸着是受了凉,好多了。”
  他常年喝药,身体一直不好,老母亲走了,他又病了一场。
  裴庆走到他身边,望向前方长满杂草的田地:“种一亩苎麻,是不是多了?”
  “今年收成,明年不种,三亩地全种上庄稼。”裴青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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