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疑问

  “啊啊啊——！”
  尧老的怒吼声撕裂了苍穹，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绝望。他的白发凌乱，满是鲜血的衣衫随风飘荡，双眼几乎要瞪裂，死死地盯着面前残破不堪的尧家府邸。
  烈焰滔天，整个尧家化为一片火海与废墟，而尧之团的成员，曾经的骄傲与荣耀，已经死绝。
  他们的灵魂被剥离、被碾碎，化作无数扭曲的哀嚎之影，盘旋在空中，涌向那漆黑的天空。
  “萧炎！你这孽障！”
  尧老的声音已嘶哑，他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眼中满是悔恨与不甘。
  忽然，大地震颤，尧家的废墟之中，无数血肉从泥土中涌出，疯狂扭动。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只巨大的黑色血肉手掌从大地中拔地而起，遮天蔽日。
  那手掌由无数人类的手拼接而成，每一根手指都狰狞恐怖，指尖处，是一个个扭曲的人脸，它们不断挣扎、哭喊、咆哮，仿佛正在承受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巨掌探向天空，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阴影之下，如同一场来自地狱的神罚。
  在那漆黑巨掌的拇指部位，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萧炎站在那里，衣袍猎猎，神色漠然且冷酷。
  他的双眸深邃，充满了冰冷的算计，浑身散发着一股诡异而恐怖的气息。
  他低头俯视着尧老，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切都不过是他登神之路上的祭品。
  萧炎缓缓抬头，看向天空，眉头微皱，目露疑惑。
  “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冷漠，“为什么……没有太阳？说好的漆黑大日呢？”
  还有第一神之手赵凌云的位置呢？
  按照上峰的计划，这场献祭应该引来第一神之手赵凌云——那是上峰亲自安排的环节，借助漆黑大日的神力，让他完成最后的成神仪式。
  然而，现在天空中却空空如也，没有漆黑大日的踪影，也没有第一神之手的降临。
  “这怎么跟上峰说好的不一样啊？”萧炎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是因为我进行的进程太快了吗？”
  “算了，都无所谓……”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疯狂的自语。
  “只要我能成神，一切都不重要。”
  萧炎站在巨掌之上，双手张开，疯狂地吸收着空气中的血气与怨魂。
  随着他贪婪地吞噬那些扭曲的灵魂，他的气势节节攀升，体内的力量愈发恐怖诡异，整个人正在朝着非人的方向蜕变。
  “呼——呼——”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腐臭与血腥的气味，那些被吞噬的灵魂在他体内化为浓稠的黑色液体，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皮肤开始浮现出扭曲的符文，那些符文仿佛在活着，不断爬行、蠕动，散发着一股诡异的神性。
  “轰——！”
  终于，一股滔天的黑暗气息从萧炎体内爆发而出，将整个天地彻底染成了漆黑之色。
  他站在巨掌的第二个指头，即食指之上，尽管站的很勉强，却依然宛如一尊邪神降世。
  他的身体开始异变，散发出一股非人的诡异气息。
  嘶啦——！
  皮肤裂开，从他的身体中生长出无数血肉器官，那些器官像是不属于人类的寄生物，在他的四肢、背部和胸口疯狂滋长。
  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眼球在血肉中睁开，眼白上布满漆黑的裂纹，瞳孔中散发出诡异的光芒，如同窥视灵魂的深渊。
  有的眼睛带着愤怒，有的则流露出怨毒，而更多的则是疯狂的癫狂，它们在萧炎的身体周围不断转动，发出低声的窃窃私语。
  “哈哈哈哈哈哈——！”
  萧炎仰天大笑，他的笑声充满了癫狂与狂喜，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种扭曲的神性。
  “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牧羊人！”
  他低头看向尧老，眼中流露出高高在上的蔑视。
  “尧老，以你的愚昧，终日只想着泡妞和权势，又怎么能理解神的真谛？”
  “住口！”
  尧老怒吼一声，手中燃烧着炽烈的白焰，那是他以牧羊人之力驱动三千明明光所凝聚而成的魂火。
  他的眼中充满了怒火与痛苦，被萧炎蚀之刻剥夺体内黑暗也剥夺了一部分生机寿数后，苍老的脸庞布满了血丝，但即便如此，他依旧选择站了起来，面对这已经非人的萧炎。
  轰——！
  萧炎哈哈大笑，眼球血肉猛然爆裂开来，化作一道道诡异的触须，如同疯长的树根，从四面八方向着尧老扑去。
  尧老怒喝一声，手中的魂火凝聚成一柄巨大的白焰长刀，朝着那些诡异的触须猛然劈砍。
  嗤——！
  触须被白焰斩断，发出刺耳的惨叫声，如同人类的哀嚎。
  但很快，那些断裂的触须再次蠕动着长出新的眼球，继续向尧老扑去。
  两人激战，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灵魂的冲击。
  尧老的白焰长刀挥舞得愈发沉重，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
  他已经是一个垂暮之人，哪怕拼尽全力，也终究渐渐不敌。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尧老喃喃自语，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萧炎……尧家……已经毁了，你还要毁掉什么？”
  然而，萧炎的眼中毫无波动，他只是冷冷地俯视着尧老，声音低沉而冷酷：
  “我要毁掉一切束缚我成神的枷锁。”
  随着战斗的持续，萧炎的身体愈发扭曲，那些血肉器官在他的身上疯长不止。
  他的骨骼开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重组一般。
  “这感觉……真是美妙啊！”
  萧炎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怨魂与血气，他的身形越来越怪异，仿佛正在蜕变成某种未知的存在。
  尧老看着眼前的怪物，忍不住颤抖。
  “这已经……不是萧炎了……”
  “轰——！”
  随着一声巨响，尧老的白焰长刀被诡异触须击碎，他整个人被重重地震飞，吐血倒地。
  萧炎缓缓走向尧老，眼中的疯狂与冷酷交织，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他的身影被扭曲的血肉器官和无数眼球包裹，宛如一位诞生于混沌中的新神。
  尧老倒在废墟中，浑身鲜血淋漓，他的魂火几乎熄灭，生命的气息已经变得极其微弱。
  他抬起头，眼神中却依旧透着倔强与不甘，如一头垂死的老狮子，即使面临死亡，也绝不低头。
  “萧炎……我曾经视你如父……却没想到你会走到这一步……”
  尧老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无尽的悲凉。
  萧炎俯视着尧老，眼中的冷漠如冰霜。
  “尧老，成神本就需要代价。”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些血与骨的牺牲毫无意义。
  “至于亲情、友情……呵，这些东西在神的道路上，只是笑话。”
  “如今的我，已经超越了人类，我即将成为牧羊人之神！”
  萧炎张开双臂，无数的眼球和触须从他身体中疯狂生长。
  尧老听着这段话，苍老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悲凉和痛楚。
  “你错了……萧炎……”
  “我们不是羊……尧家，永远不会成为被圈养的牲口！”
  他咬紧牙关，将最后的魂火凝聚于心。
  “哪怕只剩一口气……我也要让你明白——牧羊人终将被羊反噬！”
  轰——！
  尧老的魂火猛然爆发，化作一只燃烧的巨手，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向萧炎的头颅猛然拍下！
  “这是尧家的魂祭之手，也是我最后的反抗！”
  尧老怒吼着，将灵魂和生命一起燃烧殆尽。
  巨手抓向萧炎的诡异身躯，将他按入大地，压得血肉与骨骼崩裂，一片血雾炸开！
  然而，当尘埃落定时，萧炎的声音却从血雾中传出，带着轻蔑的笑意。
  “尧老，你太天真了。”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那只燃烧的巨手逐渐消散，而萧炎的身躯却在血肉的蠕动中迅速恢复。
  “你看到了吗？”
  “这便是成神的力量。”
  萧炎从废墟中缓缓站起，那些眼球和触须在他身上扭曲蠕动，散发着不属于人类的光芒。
  “你的攻击，根本无法伤害我。”
  “凡人，如何能杀死神？”
  尧老苦笑，似在笑自己荒唐的一生，几秒钟之后，他身躯化作一片尘埃，随风消散，彻底从世间消失了。
  ……
  然而，神之手也并非全知，就连萧炎也不知道的是，尧老其实为人小心谨慎，他曾忍着巨大的痛苦，分出过一缕残魂，流落在外。
  此刻，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摊上，一枚戒指里散发出一丝丝灵魂的气息。
  “萧炎，你竟敢如此？若是我能找到一绝世天才，我必找你复仇！”
  话虽这么说，但尧老也清晰的知道，自己复仇的机会只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了，萧炎成为神之手，实力深不可测，而背后还隐藏着更恐怖的阴谋和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的踪迹，尧老深知这并非人力可以抗衡。
  但梦想还是要有的，不然没有复仇的欲望，尧老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活在世上了。
  突然，尧老残魂寄存的戒指被一个普通人拿了起来，尧老眉头一皱，感知到这人身上一点超凡力量都没有，立刻发动牧羊人之力，试图奴役对方，让对方带他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天才。
  然而，令尧老惊掉下巴的是，此人居然对牧羊人之力毫无反应。
  这位平平无奇的凡人拿起戒指，笑了：“星火永明的力量体系啊，我最开始就是偷她的，还真是让人怀念。”
  “不过，这个世界不需要你们这么多邪神的眷族，你还是离开的好。”
  尧老感受到一种极致的惊悚感传来，远超神之手带给他的压迫，对方仅仅只是向他展露了一点点表层信息，尧老的灵魂就已经开始崩溃。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尧老思考着这个问题：“黑暗血源疯狂三大邪神围着打这个世界打了这么久，次主都一个没进来，他一个邪神本体，到底是怎么的就进来了呢？”
  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再组织任何思维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