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跟珠世的交流

  刚刚经历战争，残垣断壁的村庄里还有余火噼里啪啦的作响，黑烟渺渺下，两道身影坐在村子广场尸山血海旁的沾染血迹的大石头上。
  “也就是说，您是被自己兄长变成恶鬼的吗？”一人一边跟郁子坐在石块上，珠世小口地啃食着从地上村民那获取来的手臂。
  吃相十分的优雅。
  “嗯，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郁子手指无意识的攥紧，眼神低沉得可怕。
  珠世一边啃食着食物，一边有意无意地观察着身边人。
  两颗赤色瞳孔的特征，看上去很是神秘。
  缘一先生和现任上弦之壹的妹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这家人的天赋都强得可怕，若是那日郁子小姐也在，无惨是不是就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身旁忽然递过来一截血淋淋的手臂，夹杂着些许烧焦气味，看得令人反胃。
  可郁子肚子里的蛔虫却有些躁动起来。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进食过。
  “要吃吗？”
  郁子舔了舔嘴唇：“不，不用了。”
  珠世微微侧目，嘴唇轻抿：“郁子小姐没吃过人吧？”
  “嗯。”
  珠世神色微动，虽然她已经有所感觉，但从郁子口中听到标准答案还是让人惊讶不已。
  她无法理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克服那种饥饿感，那种感觉可比普通人饿了两三天肚子要难受得多。
  尤其是刚转化的那段时间，除了吃人脑子里几乎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珠世眸光微沉，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转过头来问道：“郁子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等。”
  “等？”珠世稍显困惑。
  郁子眼睑微垂：“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是没办法击杀无惨的。”
  至少要等到被誉为跟战国时代的柱们相媲美的大正九柱出现。
  缘一死后，无惨便开始了行动，跟黑死牟雷厉风行的将知道日之呼吸的剑士们赶尽杀绝。
  许多柱们的家族都被屠杀殆尽了，几乎将当代的柱们的家族杀得差点断掉传承。
  这也是郁子没有跟鬼杀队联系，却依然知道这件事的原因。
  满门惨死的案例可不多见。
  哪怕他们不曾掌握日之呼吸，但作为日之呼吸的知情人，只要这种呼吸法有一点可能被传承下来，鬼舞辻无惨就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存在。
  当年缘一留给他的阴影太深了。
  继初代的柱们因斑纹死去，缘一离开后，鬼杀队内其实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能掌握斑纹，通透，赫刀的剑士一个没有。
  说到底，战国时代的柱们能掌握这些技巧，都跟缘一脱不开干系。
  缘一离开后，失传已是必然的结果。
  这些‘弱柱’加起来也不够黑死牟一个人砍的，更别提还有个无惨。
  鬼杀队元气大伤，就此衰落。
  若非隐部队的藏匿跟情报工作到位，或许就要灭绝了。
  哪怕是所谓的大正九柱，掌握了斑纹通透乃至赫刀，在死伤过半的前提下，都只能被网友称为剧情杀。
  可想而知无惨的实力有多强大。
  缘一跟无惨的力量都太过脱节，现如今缘一离世，鬼跟人类的战力根本不成正比。
  以现在的人手跟实力来看，根本不具备同无惨战斗的条件。
  而听到郁子说话的珠世，微微沉思，她想到了无惨瞬间分裂成上千片肉块的情景，不由得重重点头。
  至少……要把那种分裂的能力限制……
  否则就算能击败无惨，也没办法彻底击杀他。
  而且无惨已经克服了脖颈的弱点，恐怕只有阳光才能杀死他。
  珠世又问道：“郁子小姐是打算跟鬼杀队合作吗？”
  “嗯。”
  毕竟，跟无惨有仇的都会聚集在鬼杀队。
  鬼杀队的剑士，除了家族传承外，就是被无惨弄得家破人亡的复仇者联盟。
  珠世眸子里流露出些许担忧，苦笑道：“可是以我们的身份，他们真的能接受吗？”
  郁子对此并不担心，“会的。”
  即使现在不行，将来也一定能的。
  郁子那坚定的回答令珠世微微一愣，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郁子小姐还真是跟缘一先生一样的可靠呢。”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放走恶鬼的剑士。”
  郁子笑道：“那是因为珠世小姐没有害人吧。”
  珠世眼睑微垂，摇了摇头：“不是，我曾经杀死过很多人。”
  “是被斩首也无话可说，名副其实的恶鬼。”
  “跟郁子小姐不一样……”
  郁子神色微怔，她确实不清楚珠世的过往，在炭治郎遇到她的时候，她跟愈史郎两个人就一直靠人类的血液生存。
  珠世现在的身上虽然也残存有人类的气息，但可以感觉到，她并没有主观的去杀人。
  仅仅只是用人类的尸体维持生存。
  郁子沉默片刻，道：“能说来听听吗？我想珠世小姐这样的人，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否则缘一也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吃人的恶鬼。
  倾诉欲，是情感生物不可缺少的东西。
  谁都会想要将心中的快乐或是痛苦委屈分享给他人。
  珠世望了望天空，繁星明亮，像是一双双神明的眼睛，毫无感情地看着地面的苦痛。
  她缓缓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人类时期的珠世身患医学难以治愈的绝症，为了见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她尽其所能的寻找治疗手段。
  “在我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陷入绝望时，那个男人出现了……”珠世说到这里，双手无意识地攥紧，手背青筋显现。
  “他告诉我，只要服下他的血液就能治愈病痛……”
  受到鬼舞迁无惨的欺瞒，变成鬼后在无法自控的状态下手刃了自己的丈夫与孩子。
  不难想象，恢复理智的珠世到底遭遇了怎样的苦痛。
  “那之后，我自暴自弃的杀了很多无辜的人。”珠世神情悲痛的闭上眼睛，“无惨为了找寻克服阳光的方法，强行将我带在身边，一直到缘一先生击败无惨，我才能摆脱他的控制。”
  提到克服阳光，郁子想到诗坟前的蓝色彼岸花，或许能让珠世研究一番。
  想到这里，她开口道：“关于克服阳光这点……”
  “嗯？”珠世疑惑看来。
  郁子扭过头，四目相对：“其实我已经做到了。”
  ……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