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只能站在姜离的身后

  姜离，以斩杀莫天行一战，荣登华国战神榜第八十八位。
  此事早已在华国各宗族门派间流传开来。
  表面上，民众仅知华国存有八位大宗师，然实情并非如此简单。那些强者之所以未为人所知，皆因凡人无此缘识之。作为武者世界的管理者，六扇门自是有能且必收集诸武者之资料信息。
  在一片寂静的长廊内，傅凌香步履不停，试图以此举平息心中焦虑。此番变故，已非江州市六扇门所能应对，陈东于得悉消息之初即刻上报京都六扇门寻求援助。
  年关将至，若真于江州市爆发世纪之战，武者之事必将置于舆论风口。六扇门创立之初衷，乃管理武者，将武者与凡人生活区隔，令二者共存一界，彼此却未知其存在。然自五年前唐家罹难以来，华国民众对武者地位日益推崇，知悉武者存在之人亦日渐增多。
  武道尊者降临，此战之威，可想而知！
  铃...手机骤响，傅凌香迅速接听，心绪已全然紧张。
  “含光寺方丈欲出手，汝速归京都，此地非汝久留之地。”
  电话另一端，陈东未提及京都六扇门之指示，而是劝告傅凌香，冀望其尽快离去。
  “含光寺？！”
  傅凌香疑虑自身听错。虽在世人眼中含光寺近乎无形，但在武者世界，其声望堪列十强之内！方丈渡劫禅师，更是十年前便踏入武道尊者境界的真·顶尖强者！
  “吾记忆中，渡劫禅师十年前岂非已居华国战神榜第十一席？”
  傅凌香惊愕发问，未曾料及此等高人竟会亲自出马，参与围剿姜离这晚辈。
  “那是十年前，渡劫禅师于五旬时成就武道尊者，十年以来，其排名未有变动。加之先前数位尊者陨落，今朝其实力恐至少位列前五。”
  “听吾言，汝勿再介入江州市事端，不仅为汝自身考量，亦为汝祖父着想。”
  “傅宗师独女，若真白发人送黑发人，汝应明了对其打击之巨。”
  纵然深知此番劝说对傅凌香效果有限，陈东已备妥后备方案，但该说的话仍须出口。
  “吾明了……”
  傅凌香此次未如以往反驳陈东，反倒令陈东略感不适。
  “汝真明白？”
  陈东询问，隐约感觉傅凌香似与往常有所不同。
  “嗯，吾将量力而行，真至局面失控之际，吾定率先撤离。”
  傅凌香坚定回答，随即挂断通话。
  渡劫禅师，十年前已步入武道尊者之境……
  在古老的幻境大陆，能于五旬之龄突破至圣域大师境界的修士，自古至今亦不过百，而这位渡劫禅师却在众修行者困于凝气第九重天之时，踏入了尊者之阶。
  如此天赋异禀者，闭关修炼十载，其武道造诣只怕已臻化境。
  傅凌香不再执着于姜离往昔所作所为。
  当前所需，是化解此番纷争，即便难以息事宁人，也务必将伤害降至最小。
  她未收起手中灵光闪烁的通讯石，再次将其激活，向京都方向发出呼唤。
  “孙儿，有何要事？”
  “祖父，昔日您曾言，我有一神秘莫测之未婚夫……此言当真？”
  关于未婚夫之事，傅凌香并无半分掩饰之心，生于权柄交织的京都，纵使周遭风光被粉饰得尽善尽美，然则某些责任却是她无法回避。
  “为何忽提此事？”
  傅老翁深知爱孙脾性，虽未曾强烈反对这门婚约，若非迫不得已，她绝不会主动提及。
  “顷刻之前，我获知渡劫禅师即将出世，欲联合诸位强者，共讨姜离。”
  傅凌香未加掩饰，于祖父面前无需伪装。
  “孩子，汝心以为，姜离有罪否？”
  傅老翁语重心长，神情肃穆。
  “吾不知……”
  傅凌香轻摇螓首。
  纵使她不愿承认，经过一番查证，那些命丧姜离之手者，至少九成乃罪孽深重，咎由自取。
  然而，她并不认可姜离之举。
  不论六大门派如何评价姜离，只在世俗眼中，姜离便是个十恶不赦之魔君。
  于是，渡劫禅师现身，联合各大家族，誓要制裁姜离。
  “林中秀木，必遭狂风摧折。”
  “汝尚幼，阅历尚浅。”
  “汝真的认为渡劫禅师隐世修行十载，便无所求无欲？”
  “倘若他无欲无求，何必出山？果真是为了所谓仁义道德？”
  祖父语重心长，令傅凌香顿悟。
  霎时，她面容失色。
  “难道……他因止步于尊者之境，难以前行，故将目光转向年方二十即能斩杀莫天行之姜离？”
  镇压邪魔之举，冠冕堂皇之下，实为诛杀姜离。
  然，撇开姜离在江州所为是非不论，这仅仅是一场因姜离引发的围剿行动。
  “汝曾尝试摒弃一切偏见，设身处地思考姜离为何行事如此？”
  “昔年江州，唐氏族人，实则死于苏氏之手者寥寥无几，只因苏氏重创唐氏，并释放‘唐氏将亡’之讯号，致使唐氏覆灭。”
  “苏氏虽起决定性作用，然则唐氏灭亡之根源，乃人性之贪婪。”
  “世间万物，因果相循，方有今日。”
  傅凌香的步伐凝固在了虚空中，她的思绪不禁飘回了姜离曾与她共语的那一刻，那时的话语在她心中激起了涟漪。
  那些话语确实蕴含着真理的种子，但她真正领悟的，却是祖父那番深邃的教诲。
  因果轮回，世间万物皆循此理！
  “渡劫禅师，恐怕是听闻了姜离年方二十便能斩杀魔天行的消息，因此推测他拥有一种足以逆天改命的神妙锻体之术，妄图借助这假想中的神术踏入武圣之境。”
  “此事，你可前往一探，但我无法阻止，而且，一旦你选择踏足此地，我将以傅氏家族之主的身份命令你，你必须置身于姜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