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事瞒着她

  萧南月洗漱好以后，换了身衣服，便去找正在煮早饭的赵通海。
  “将军， 你起来了。”正在厨房熬粥的赵通海连忙行礼问安。
  萧南月轻抚他起身后，拿过他手里的长勺，一边搅着大铁锅中的粥，一边说道：“赵叔，村口那哭泣的郑氏，她丈夫是在我们十八州地界被杀，还是在赤云城的地界？”
  “回将军，是在两地交界处，一条无人所管的小路上。”赵通海如实应道。
  “怎会有没人管的小路？我记得周围只要没人管的地界，不是都归我们来治理了吗？”
  “将军，这事儿一开始是如此，但后来时间久了，有些小路过于偏僻，就没人再去管治了，再加上军中一些犯了重罪的兵，逃出南境十八州地界后，就利用这些小路占山为寇了。”
  “这事儿怎么没听说过？”萧南月微微蹙眉，眼神变得犀利。
  赵通海站在萧南月的身后，轻叹一声，“将军，南境十八州的地界不算小，很多事情你也不可能一一所知，不过大体上，我们比其他城镇的百姓过得好多了，你不知道其他城镇的百姓有多羡慕我们这里……”
  赵通海后面的话，萧南月并未听进去，她心里只盘算着，下面到底有多少事是瞒住她的。
  片刻后，粥熬好了。
  赵通海帮忙盛好，端上桌时，楚墨辞已经来到小院里，他的神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萧南月坐在主屋的桌前，喝了一口粥，又啃了一口饼，瞧着楚墨辞进屋了，便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
  至于赵通海、纪青，则是在院子里另摆了一桌，没有进屋。
  楚墨辞看着桌上的白粥和饼，很是自然的就吃了起来。
  “刚纪青已经跟我说了村口郑氏的事情。”楚墨辞垂眸说道。
  萧南月“嗯”了一声，“那你有何看法？”
  “赤云城的官员都是朝廷高丞相高如的人，那里花街赌坊也有他们的一份利益。”楚墨辞垂眸看着碗里的白粥，继续道：“你若是想去赤云城救人，得做好万全的准备。若是被他们发现你的行踪，只怕到时候不好出城。”
  “那我若是把你扔出去呢？他们还敢杀了你这位新皇？”萧南月朝楚墨辞挑了挑眉梢。
  楚墨辞讪笑道：“以高如现如今的势力，还真有这种可能。他当初所支持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七弟楚昀。”
  “看来你这当了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做这皇帝并非我所愿的。”楚墨辞低头喝了一口白粥。
  萧南月啃了一口手里的饼，咽下后，正色道：“若是我跟你说，我准备将赤云城拿下，你会怎么想？”
  “你要拿下赤云城？”楚墨辞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诧异。
  萧南月解释道：“自从我父将和娘亲在南境十八州封青楼，禁赌坊后，赤云城的青楼和赌坊就越开越多了。
  南境十八州有令不许赌，那些人就骗百姓去赤云城玩乐。
  前些年，战事频繁，我无暇去整治这些事情，如今边境安稳，我的地位也算是坐稳了。
  赤云城这个靠近南境十八州的毒瘤，得拔了。
  就算没遇上郑氏的事情，我也打算去赤云城里收拾一下了。”
  “如此，那我随你一起。”楚墨辞坐直身姿，目光坚定地看向萧南月。
  萧南月笑着点了点头。
  出发前，萧南月给了赵通海一笔银子，让他将其分给当初为郑氏凑钱的村民，算是替郑氏还账了。
  而后，又让纪青将郑氏也一同带上，并且，还让郑氏把能带上的家当都带着。
  对此，随行的众人都不解。
  萧南月压低声音跟他们解释道：“带上郑氏，待将她女儿救出后，她们母女团聚，也方便去往别处生活。”
  “为何去别处啊？”纪青困惑。
  “她女儿在青楼一事，会让她们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可这村子里的村民不是还替她女儿凑钱了吗？村民应该都是心善之人啊！”
  萧南月微微摇了摇头，“日子久了，什么都会有变化的。
  届时，若有居心叵测之人以此为要挟，胁迫母女做出格之事，只怕她们又要掉入另一深渊了。
  所以，救出她女儿后，让她俩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换个身份重新生活。”
  “将军，考虑的还真是周到。”纪青不由佩服道。
  萧南月却淡淡一笑。
  其实，这种事情在南境十八州当年封青楼，禁赌坊时发生过，一些被迫卖入青楼的女子回到自己家中后，就因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最后，有上吊的，有跳河的，有被父母兄弟为了所谓的颜面，用枕头活活闷死在家中的。
  当萧南月的父将娘亲了解到这些情况后，也来不及救下这些可怜人了。
  因此，到了最后，他们先是给这些女子换了身份，再看她们自己的意愿，为不愿回去的女子开了绣房，也让她们进学堂，还有养蚕织布的场所，亦或者有想经商的，给了一笔银子，做着小本买卖。
  而不是像之前全数送回家中，因为，有些家已不能称之为家了。
  所以，萧南月才想着带郑氏离开。
  郑氏与纪青坐在从村里新买的一辆马车，虽然很简陋，但郑氏已很感激。
  萧南月则继续和封沉同乘一辆。
  “那我们这是准备去赤云城？”封沉在上车前，已从纪青口中了解到早上发生的事情，不由朝萧南月问去。
  萧南月摇摇头，“先去赤云城与南境十八州的一处交界地看看。”
  “那是什么地方？”封沉歪着头，单手撑着，因许久没喝那么好的酒了，昨日有些贪杯，一下子喝多了，这会儿酒劲还没完全消退。
  “到了，你就知道了。”萧南月神秘地笑了笑。
  封沉轻哼一声，“无所谓，反正，你去哪儿，我这义父就跟到哪儿呗。而且，你可记得还要给我养老哦。”
  “好，没问题，我给你养老……”
  只要我还活着。
  后面半句，封沉并不知道。
  而封沉听见萧南月答应给自己养老后，开心地从怀中拿出一本秘籍抛给她，道：“这是义父先付的养老费，你看看如何？”
  “剑心录！”萧南月看着这本秘籍，诧异道：“这不是晋域国的宝书吗？听闻他们灭国时，他们国主一把火将这些全烧了，当时江湖人人求而不得的剑心录就在其中啊？”
  “那是他们求而不得，我又不求！”封沉一副无所谓的抠了抠自己的鼻子。
  “你不求？难不成是偷？”
  “偷多难听啊，我这是拿！”
  “呃。我还以为你会说是借呢！”
  “借要还的，傻丫头！我又不还。”
  “呃，义父，你脸皮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