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机会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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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去清点统计贡院死亡人数。”齐衡向暗一等人吩咐。
  随行而来的侍卫立刻应声而退,偌大的房间里,就剩齐衡和几个身穿官服之人。
  等人把门一关,那些人开始和齐衡汇报工作,闲杂人等只有故青白一个。
  眼看没有人注意她,故青白悄悄往门外挪去。
  实在是刚才那人说的春闱、伤亡人数、剑伤这些字眼太吸引她注意力。
  她想自己去验证一趟,看看是不是如她心中所想那般。
  不想她一动,所有人目光都扫了过来。
  故青白有些尴尬,向齐衡报备:“殿下,我也去帮忙。”
  齐衡点头同意,故青白如雀鸟归林一般,快速出了房间。
  这里很大,她人生地不熟,只好漫无目的逛一逛碰碰运气。
  走走停停来到号舍尽头,她突然僵在原地。
  只见逼仄的号舍空间里,地上赫然躺着一具死翘翘的尸体。
  忍着满身寒意上前挑开尸体右手,右手手腕内有颗不大不小的红痣。
  确定某些特点后,故青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是炮灰!
  她还在小说世界!
  炮灰所在的朝代,是作者根据华夏文明杜撰出来的。
  小说里朝代的名字看过就忘,所以她现在是在不知名的架空朝代。
  可脱离了炮灰剧情,她现在穿的是谁?是炮灰?或者是路人甲?
  这样也好,等她找好离开的路,就去找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住下来。
  然后赚大把的钱,享受古代版豪奢生活。
  “旬夫子,旬夫子。”
  一个官差匆匆忙忙找过来,对着故青白说道,“三皇子有事找你,请您赶快过去。”
  故青白连忙收拾好所有情绪,道,“劳烦带路。”
  跟着官差绕了一大圈,她头都要绕晕了。
  幸好请人带了路,不然她自己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绕到齐衡面前。
  那些官员不知去了哪里,只有齐衡一人站在院中,抬头看向天上一群飞鸟,身形修长,无边寂寥。
  四下无人,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显出平日藏在面具下的狂野不羁。?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上位者气息。?
  故青白有些不敢靠近。
  还是齐衡听见声响,见她来了却踟躇不前,皱了皱眉:“过来。”
  故青白抬脚走近,却在离齐衡两丈远停了脚步。
  齐衡见她一副不敢靠太近的害怕模样,不由微微眯起眸子,嘴角带笑不笑的弯着,“夫子可是不愿同我亲近。”
  又是这种笑容!
  故青白背后一凉,几步走到齐衡两步远距离,“没有没有,刚清点了伤亡人数,怕身上污秽,离近了冒犯殿下。”
  “找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故青白陪着笑,“不敢。”
  齐衡看她一眼,抬脚往外走去,“我看你敢的很。”
  又道,“跟上。”
  她连忙跟在齐衡身后往外走。
  外面停着一辆马车,不是早上那辆,那辆马车应该拉去清洗了。
  齐衡上了马车,故青白麻溜儿的跟着上了马车。
  结果刚掀开帘子,就与一双黝黑双眸对上,那张脸上笑容迅速淡去,“夫子?”
  故青白进了车厢,对着端坐在齐衡旁边的齐予粥行礼,“五殿下。”
  齐予粥撇了撇嘴,没理她,冲外面道,“走吧。”
  故青白听闻,怕马车动起来自己站不稳,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没想到她这一举动,惹来一声斥责,“夫子怎的这般没规矩了?本宫还没说让你起来,自己就坐下了?”
  齐予粥这一声喝如当头一棒,她突然想起和齐衡相处时自己过于自我意识的礼节。
  如果齐衡计较起来,她死八百次都不够的。
  抬头看向齐衡,对方似笑非笑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故青白连忙站起来给齐衡齐予粥行礼,“三殿下,五殿下。”
  齐衡淡淡嗯了一声,脸上挂着招牌笑容。
  齐予粥却轻哼一声,自顾自从旁边暗格中拿出一本奇闻怪谈的书看了起来,把故青白晾在了车厢中间。
  一时车厢静默,只听见马蹄声和车轮滚滚声。
  故青白低头,舌尖抵了下腮帮,心中暗暗给齐予粥记了一笔。
  他心思没有齐衡那么多,等她找到机会绝对要他好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故青白手都要举酸了,忍不住向齐衡投去一个求救似的目光。
  齐衡好整以暇的挑眉,并没有动作。
  故青白抱拳上下晃了晃,好看的眉眼里全是讨好的神色。
  齐衡轻笑一声,转头看向齐予粥,故青白连忙重新站好,以为他同意了,准备帮她求情。
  结果这厮辅一开口,就让她恨不得啐他两口唾沫。
  “五弟,还有书吗,给我一本。”
  齐予粥伸手打开暗格,取出一本书递给齐衡,“三皇兄,这是你上次没看完的那本。”
  咕噜噜……
  就在这时,一串响亮的饥饿声在车厢内响起。
  故青白尴尬的脚趾抠地。
  “夫子这是没用早膳吗?还没到晌午就饿了。”齐予粥挖苦道。
  “回五殿下的话,今天身有不适,确实还没用早膳,站久了更感觉浑身不适,头晕眼也花的。”
  她这一番话,齐予粥听的眉头紧皱。
  故旬什么意思?
  说他不尊师重道?
  在夫子抱恙期间摆谱,让夫子站的浑身不适头晕眼花?!!
  齐衡脸上笑容愈发灿烂,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看向中间那人。
  这个故旬,从昨晚以后就奇奇怪怪的。
  说是性格大变也不为过。
  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齐予粥重重哼了一声,道,“夫子身体不适自己怎么不坐,待会站出个好歹来,还说是本宫的不是。”
  封建社会在乎名声。
  齐予粥到底怕这件小事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也烦那些言官雪花似的上折子弹劾他。
  今天暂且饶过故旬,以后有机会再收拾。
  故青白自动屏蔽齐予粥话里其他含义,在离齐家两兄弟最远的角落坐下。
  她要好好思考一下,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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