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老朱:什么?做出禽兽之行的人竟然是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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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处,
  许多朝臣已经纷纷叫好——
  “好学问!”
  “议得妥当!”
  “两位学士都是高才啊!”
  “这个封号妥当!”
  “以正代润,说得好啊!”
  “嗯嗯,正合大明兴复之象!”
  “……”
  但许多老臣,包括胡惟庸、刘伯温、汪广洋。李善长等人都是沉默不语,而淮西将领们,却个个流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
  这时,
  老朱怔了一会儿,忽然淡淡来了一句:
  “说得这么好听吗?咱听着怎么不对啊?蓝玉他当得起吗?照咱看,这个梁字再改一改,改成凉薄的凉……”
  啊?
  凉薄的凉?
  为什么?
  朝臣们顿时懵圈了!
  这不是很好吗?
  怎么又出事了?
  许多人已经猜到——
  这么说,
  坊间传言竟然是真的?
  蓝玉真的奸污了元妃?
  否则皇上怎么会这么生气?
  许多朝臣这两天已经注意到了——
  六部衙门、大小差役、皂吏、太学生什么的,都在传言蓝玉奸污元妃,说是搞了个金屋藏娇的帐篷,仗也不打了,天天在里面夜夜笙歌……
  对这些传言,朝臣们本来都一一笑置之,但此时见老朱说“凉薄的凉”,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这时,
  胡惟庸也忽然开口:
  “好!真好!所谓瑕不掩瑜,皇上的一个凉字,正好切中了蓝将军的作为啊……”
  哗!
  嘶!
  “什么?凉薄的凉?凉凉啊?”
  “简直太凉了!”
  “啊?凉薄公?”
  “哈,凉国公、凉薄公,什么意思啊?”
  “皇上圣明啊!”
  “改动一字,尽得风流啊!”
  “哈哈……”
  “……”
  淮西亲信们当即跟着胡惟庸起哄,一些字眼全都是说给老朱听得,意思是:你看看你选的大帅?都什么德行啊?
  他们也早就豁出去了,根本不在乎老朱的感受,反正都是个死,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谁让他老朱偏袒蓝玉呢?
  这时,
  朝臣们也都明白了——
  蓝玉肯定是犯了事了,胡惟庸这才落井下石呢!
  没想到传言竟然是真的?
  蓝玉也太不像话了!
  这都搞得什么狗血啊?
  本以为是李靖、徐世绩,结果来了这么一下,美名全没了!
  这时,
  老朱的心情糟透了——
  胡惟庸既然也知道了?
  还有这些骄兵悍将……
  哼!
  你们是看咱的笑话吗?!
  老朱强压住心头怒火,想着这事不能再议了,得赶紧结束了,都则最后受损的还是大明皇威。
  咳咳,
  他干咳两声,准备一锤定音,了结了蓝玉的案子,让他这辈子就带着这个污点去做他的“凉薄公 ”吧!辽东的战,还是让燕王带着付友德、冯胜去打,到时候两边各胜一场,也算是个平衡。
  但这时,
  吴风突然出现在殿门旁边,一脸惊慌之色。
  哼!
  老朱历来最烦这种事,当即大步走入后殿,一边问:
  “吴风,有急事?”
  “皇上,大同锦衣卫知事带来了三个人证,说是燕王,……”
  哦?
  老朱一下色变:
  “说!”
  “说是,是燕王睡了北元大妃……蓝玉他,他没有睡……”
  他根本不用奸污二字。
  啊?
  什么?
  燕王?
  这时,
  吴风呈上了一路上审讯出来的口供,蓝玉军中的锦衣卫和三个人证都一致指认:蓝玉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单独设立帐篷,是为了保护元妃,目的是打辽东的时候,可以市恩招降。反而是燕王出现在帐中,军中一两万人都看到了……
  老朱仔细看了一遍,手已经在发抖,唰的一下揉成一团,又再次展开,再仔细看了一遍。
  突然,
  啪的一声!
  老朱几乎把门板拍裂,大声咆哮:
  “畜生……!”
  这时,
  殿中群臣也听到了响动,个个面面相觑。
  不知过了多久,
  老朱再次来到殿上,脸上神色已经完全不对了。许多人都察觉到:这位皇上真的气坏了,身体好像都在颤抖……
  咳咳,
  “蓝玉封号的事,再缓一缓!”
  老朱踱了几步,一脸尴尬、沮丧,连挠痒痒的姿势都感觉很不自然,这时更是脑门嗡嗡的,眼前有点发黑,干脆坐回龙椅,用尽力气大声宣布:
  “退朝!”
  啊?
  退朝?
  群臣顿时懵逼了——
  怎么回事啊?
  刚才还在兴头上呢?
  这时,方孝孺也十分不解,发现所有朝臣都看着自己,似乎在说:你赶快问啊!
  但方孝孺也不是傻子,这时候怎么问?不是找死吗?他干脆也来个一问三不知,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这时,
  老朱已经回后殿了,群臣却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啊?”
  “栋梁的梁,还是凉薄的凉啊?”
  “那怎么皇上又说凉薄的凉?”
  “到底听谁的啊?”
  “不要乱了!乱什么呢?”
  “走吧、走吧!”
  “……”
  一些老成持重的,拉着大家就离开了。
  出了宫门,
  淮西亲信们围着胡惟庸,一阵扰攘——
  “胡相国,怎么回事嘛!”
  “刚才听到了响动,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蓝玉如此无耻,为什么还要说栋梁啊?”
  “不是栋梁,是梁王的梁!”
  “那还不是一样?”
  “胡相国,你给句话啊?”
  “……”
  胡惟庸一脸哭笑不得,几乎要气炸了,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不去问皇上啊?”
  他已经猜到一点——
  很可能吴风又带回来了什么新消息?
  搞不好又被蓝玉给阴了!
  但这时,这群骄兵悍将逼得太狠,他干脆就来个一问三不知。
  哗!
  众将又是一阵喧哗、
  这时,
  宫人太监忽然追上朝臣,大声说:
  “皇上龙体抱恙,这几天的朝会就不开了!”
  啊?
  怎么回事?
  ……
  次日深夜,
  老朱的烧终于退了,整个人才缓过来。
  昨天,
  他刚走进后殿,脑门就嗡的一下,两眼发黑,扶着柱子坐下来,才没有一头栽倒,赶快叫来太医,却已经感了风邪。
  这整天在病床上,他是气得死去活来,对蓝玉一方面愧疚,一方面又有点恼羞成怒;而对燕王,则是极大的失望,同时还有一丝丝侥幸:这个儿子毕竟还年轻,将来还是能成大器的……
  “蓝玉啊蓝玉,不是你一直好色吗?怎么会变成棣儿了?”
  这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
  “重八,怎么气成这样?什么事儿啊?”
  马皇后知道他醒了,又端着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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