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个娃三种性格

  郑静姝坐姿豪放不羁，她扯了根草玩着：“放心，我不打人。”
  宁宁半信半疑。
  只盯着郑静姝。
  奇怪，这个女人说话也变得温柔了。
  她挪动小屁股，偷偷朝着郑静姝靠近。
  一下，又一下。
  郑静姝没有反应。
  老大霖霖将她扯回来：“妹妹，坐好。”
  宁宁：她只想看看阿娘是不是真的不打人了。
  老二小烨张开小短手抱着妹妹哄：“妹妹，乖，阿爹说给你带小麻雀回来。”
  “可是阿爹还没回来呀，我肚肚都饿了。”宁宁微微嘟嘴。
  肚肚好饿。
  小烨掀起衣服，露出瘪瘪的小肚子，惆怅：“哥，我也好饿啊！”
  他又朝着郑静姝瞪一眼：“都是你！我和妹妹不敢吃饭就跑出来了！”
  “坏人！”
  郑静姝：“……”
  老二跟个炮仗似的。
  三小只性格完全不同。
  老大霖霖担忧地看着入山小道。
  阿爹还没回来。
  太阳都落山了。
  郑静姝看看天色，也有点担心。
  萧容时进山打猎，一般这个时候回来的。
  难道是打到野猪了？
  原身对萧容时很不满意。
  郑静姝对他还挺满意。
  原身那样的人，他都能一起生活，脾气挺好。
  要是没有他，现在她估计会被饿死。
  郑静姝也跟着三小只等。
  心里想，要是打到野猪就有肉吃了。
  天天吃点红薯芋头，嘴巴腻得很。
  天边晚霞渐渐消失。
  天色慢慢转黑。
  真没回来？
  郑静姝这回是真的担忧了。
  趁着天还未彻底黑，得先回家。
  她拍拍屁股站起来，伸手去拉老三的小手：“回家。”
  “大哥二哥，救命呀！”
  老大老二围上来，将宁宁从郑静姝手中“解救”出来。
  “坏女人，你想打妹妹吗？”
  “哼，别想欺负妹妹，我可不怕你！”
  小烨举起拳头，朝着郑静姝捶来，却被她抓在身前，胡乱揉了一把头发。
  “大哥，大哥，救命啊！”
  这回轮到他喊救命了。
  霖霖小脸绷着，睁大双眼看郑静姝：“放开弟弟！”
  在还未断奶的年纪，他严肃的像个小老头。
  四岁，郑静姝自己那时还在玩泥巴呢。
  她有点想笑，想着就笑出来了。
  “哈哈哈，好哦，这就放开。”
  “但是你们得跟我回家，行吗？同意我就放开。”
  小烨被郑静姝抱着，闭眼蹬腿干嚎：“哥，哥！”
  霖霖答应：“好。”
  郑静姝放下调皮的老二，他一落地就跑到哥哥身后，探出小脑袋，瞪她。
  “走吧，天要黑了，你们爹晚点就回来了，他跟我说了的。”
  她让三个娃在前面走，自己最后。
  还说个善意的谎言。
  她当然不知道萧容时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今晚能回来最好。
  回不来，她明天去找。
  希望不要出事，他还得养家糊口。
  郑静姝无声叹气。
  在现代，她也是人们眼中大龄女性，独身主义，自己一个人居住。
  因为工作太拼，过劳死了。
  醒来就穿到了这里。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她带着三个娃回家。
  老大专心走路，老二时不时跑去路边扯草，老三念叨着阿爹阿爹。
  郑静姝变出一枝迎春花立在老三面前：“你爹晚点回来，喏。”
  “花花！”
  宁宁两边小手合着，开心地接过郑静姝给的花。
  黄色的迎春花，秀雅漂亮。
  “漂亮的花花！”
  宁宁眉开眼笑，瞬间忘记了爹。
  “谢谢阿娘！”
  有些小朋友是鱼的记忆，只有几秒钟。
  只需要一枝花就能满足。
  有的就不行了。
  比如老大霖霖。
  他听到妹妹甜甜的声音，回头瞧了郑静姝一眼。
  满眼警惕。
  都是不喜欢郑静姝这个娘。
  老二小烨直接用行动表示。
  他抢走宁宁的花，朝远处丢去。
  “不能要她的东西，她会打你的！”
  宁宁望着空空的小手，呜哇一声，坐地大哭起来。
  “我的花！”
  “我的花花！”
  这一刻，郑静姝的耳朵都要聋了。
  救命。
  再漂亮的孩子，哭起来真的要命。
  要不是已经生了，她就是穿到了这里也不会生孩子。
  新手妈妈——郑-钮枯禄-静姝有点无措，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去下方的田间捡回迎春花，放入老三的小手上。
  宁宁哭声顿时消失。
  换成轻轻的抽泣声。
  郑静姝拉着她的小手：“回家。”
  小烨转溜着眼睛，哼了一小声。
  霖霖却觉得，这个娘变了。
  以前她从来都不笑的。
  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郑静姝用火石点火，在一块破瓦片上点几根松明子，照亮一小块地方。
  这就相当于古代的灯了。
  拿出家中唯一的锅，放水，蒸红薯芋头。
  期间，能听到老二和老三肚子咕咕叫。
  两人蹲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
  霖霖搬来小板凳给弟弟妹妹。
  宁宁坐着，大眼睛眨也不眨：“饿，宁宁饿！”
  小烨这会儿也不能搞事了，饿的不行，没有力气。
  老大搬来三个小凳，没有郑静姝的。
  她自食其力，自己去搬了一个坐下。
  火光跳跃，三个娃脸上表情丰富。
  条件太艰苦了。
  郑静姝想，做点什么改善条件？
  不能这样下去。
  “宁宁肚肚好饿！”
  小烨叫：“我也要饿死了。”
  郑静姝：“……”
  她试图转移三娃的注意力。
  “等一会儿就好了。”
  “这样，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叫做《小鲤鱼历险记》。从前，遥远的大海中，有一条红色的小鲤鱼。”
  小烨问：“大海是什么地方？”
  “大海可以吃吗？”
  宁宁咽口水：“可以吃小鲤鱼！”
  郑静姝：“……”
  这个故事也引起了霖霖的注意，大海，他听爹说过，全都是水的地方。
  弟弟妹妹读书开小差，没认真听。
  郑静姝耐心解释：“大海是一个很大很大地方，那里都是水。但大海里面的水和我们平常喝的不同，那里的水是咸的。”
  小烨：“咸的，里面是有妖怪吗？”
  宁宁：“没有妖怪，有小鲤鱼！”
  郑静姝笑：“大海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水咸是因为里面有盐分，弄出来就是我们吃的盐。”
  “小鲤鱼就生活在大海中，一天……”
  郑静姝讲到火山喷发，神龙救世。
  红薯和芋头熟了。
  她停下，用筷子夹出来。
  “不是说饿了吗，先吃东西，吃完西洗澡。”
  三个碗，每个碗里都放了一个红薯和两个芋头。
  她自己不用碗，直接拿着吃。
  四人围着火炉，红黄色的火光照亮着。
  十分温馨。
  霖霖还有些恍神，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烨和宁宁吹吹，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