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彻查贪墨

  今日秋色甚好，带着些独有的凉意。
  长欢本来凭栏小憩，身后人影掠过带来一阵风，一时间胳膊就起了鸡皮疙瘩。
  好在来人也没想隐藏。
  长欢看了一眼他全黑的装扮，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眼见着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长欢防备地后退，腿已经抵上栏杆。
  眼瞧着他的架势，下一秒就要一掌劈过来。
  长欢退无可退，仰身从栏杆翻了下去。
  “扑通”一声落地，长欢拔腿就跑。
  都来不及清理身上的泥土，心中庆幸：好在不高。
  结果还没得意一会，他一个闪身就挡住了长欢的去路。
  长欢眯着眸子，看着来人。
  逃不掉，那就智取吧。
  长欢也不说话，就这么同他对峙着。
  “你要杀姚迦？”
  长欢避重就轻，“韩烈大人这般逗弄我，有什么意思？”
  韩烈也不接招，甚是执着：“为何要杀姚迦？”
  他的手始终按在腰间，这说明他始终保持着攻击性。
  长欢没什么好气地说道：“因为他得罪我了。”
  “什么时候？”
  “当年在百花深处，他打了我一顿。”
  百花深处？那都是几年前了？
  见他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长欢十分傲慢地说道：
  “当年我没能力，现在我是县主了，怎么就不能讨回来？”
  闻言，韩烈的眼中甚至出现了鄙夷。
  长欢添油加醋道：“绝字堂开价多少，我给他双倍。”
  “活要见姚迦的人，死要见尸。”
  韩烈十分轻蔑地一笑：“姚迦已经死了。”
  “绝字堂也不复存在了。”
  长欢露出疑惑的神情：“你如何知道？”
  “因为是公子下的令。”
  “为何？姚迦不是公子的人吗？”
  他冷哼一声：“不能为公子所用的人，自然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更何况他这种反咬一口、忘恩负义之辈。”
  韩烈今日话多了起来，长欢从他话音间，听出了一点大发慈悲。
  他觉得她可怜？所以同她说这么多的吗？
  长欢还想问什么，那人却跳上屋檐，几步跃下高墙消失了。
  良久，碧落和陈铮侯在跟前。
  “如何？”
  长欢轻启朱唇，向着进来的陈铮发问。
  “绝字堂的暗阁还在，只不过人去楼空。”
  碧落接过话，“奴婢开出了双倍的价格，看守的小喽啰也不敢接。”
  “支支吾吾间，提到这人早就死了。”
  长欢点头示意她明白了。
  看来凭她们，打听不出有价值的消息。
  单就一个杀意，就能引来韩烈这事。
  楚国雍说的显然有一定的可信度。
  若绝字堂真得听命于司马琰，那姚迦为何要刺杀呢？
  也许是绝字堂的内部，出现了叛乱。
  若真是如此，谢家买凶杀她，是不是司马琰授意呢？
  长欢陷入沉思.....
  大殿上，几个大臣跪了一地，腿不停地在颤抖。
  杨文心呈上奏折，司马琰颠了颠，比平日厚的多。
  正四命一年减10石，正五命一年减20石，依次递减......
  天启一年秋，划拨太府寺一万两，用于楠木采购；
  天启二年春，划拨太府寺两万两，用于基石开采；
  天启二年春末，........
  司马琰从上到下扫过，已算出大致的金额。
  “太府寺卿，划拨给你的钱，别说是陪都，就是京都也能建好吧！”
  太府寺卿见铁证如山，此刻也狡辩不得，只能咬死：
  “皇上明察，大成这几年不太平，所有材料的价格都翻倍，臣也是尽力争取，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司马琰脸色铁青，“朝廷同期其他修缮为何价格正常呢？”
  户部侍郎在一旁递上账目。
  “一样多的银钱，千佛洞能买10根楠木，到了陪都就只能买4根。”
  太府寺卿再辩，“因着地域不同，陪都缺木材，运费也高昂。”
  黄德忠看不惯他已久，出口驳斥：“金陵盛产高木，敦煌可没有。”
  “金陵水路发达，敦煌只能靠人力，骆驼。”
  如此一来，正好将他的所有借口一一撕开。
  太府寺卿还想再辩，黄德忠出声，第一个不同意。
  “皇上，这十万余两能救多少百姓，能解大成多少危难！”
  “臣恳请收押太府寺卿，继续审问。”
  汪侍中此时上前一步。
  “启禀皇上，太府寺这也是笔糊涂账，不如将其收押在京兆尹，仔细盘查再做处决。”
  黄德忠见有汪大人的声援，感激地点了点头。
  汪大人是贵妃的父亲，自然是举重若轻。
  有了他的支持，太府寺卿逃不掉了。
  王樟延立在一旁，久未有波澜的眼睛在此刻默默抬起。
  他同杨文心对视片刻，杨文心启奏：
  “皇上，汪大人，依大成律法，此事该交给大理寺才对。”
  汪侍中笑笑，一副他老了，忘记了的模样。
  司马琰也有意借此，敲打背后真正贪墨的世家。
  “李爱卿，此事交给你，务必查出银钱的去向。”
  李尧跪下领旨。
  司马琰万事都要求一个稳妥，“杨爱卿，你们御史台派一个人辅助大理寺办案。”
  听着辅助，实为监督。
  杨文心行礼：“科考新晋状元卢义帆，可堪大用。”
  司马琰算是应允点头，多扶植些新人，也是他的治理之道。
  太府寺卿贪污的案子，在整个京都闹得沸沸扬扬。
  重新核算过陪都的账目，最少也有十五万两的银子不知流向何处。
  太府寺卿下了大狱，第二天就企图咬舌自尽。
  被大理寺的人硬是救了回来，可他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坦白。
  现在全城的人都好奇，这钱去了哪里？
  这么大量的银钱，日积月累间，早就被转移走了。
  转移，必得通过押运或是钱庄才行。
  长欢心里升出一丝不祥之感。
  不会是他吧.......
  如果没有证据，如何给幕后黑手定罪呢？
  时间一长，这件事全都由太府寺卿一人扛下，就又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长欢叹了口气，安慰自己：相信李大人，破案只是时间问题。
  一阵哭嚎，从深宅大院里传出。
  长欢看着街上的白幡，疑惑道：“谁人没了？”
  碧落回道：“汪家老太师突发恶疾，皇上恩典，全城为他挂白幡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