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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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开口驳斥他们,王樟延却摆了摆手。
  她索性也就按下隐忍不发。
  双方的争吵引来了衙门里的注意。
  直到一个身影出现,瘦削的脸上长出了许多胡茬,可是眉眼同以前没有变化。
  王樟延也认出了来人——正是当年栖霞学宫的学生,赵晋赵锦阳。
  “临安君?来昌平也没有打声招呼,所为何事?”
  锦阳赶紧迎了出来,几个衙内见状也傻了眼,纷纷灰溜溜地让开了。
  王樟延不在乎那些虚礼,也不想多做纠缠。
  “许久不见,锦阳不必客气,你在此地是昌平衙门的?”
  锦阳急忙回话:“我乃昌平衙门同知。”
  “如此,你们最近可有接到报官,有一伙流匪绑架了妇女、抢夺了官货?”
  锦阳面上一慌,“报官的并没有,但此伙流匪有所耳闻,确实是一大难题。”
  正当王樟延想继续询问,却被人高声打断,“一堆人堵在门前干什么,老爷驾到还不快快让开!”
  只见一个穿着官服,满脸横肉的老头子被人从轿子上扶下来,已然是醉的不省人事。
  天还没黑该当值之时却喝得酩酊大醉而归,好一个为官为民。
  锦阳迎上去,被呼喝一顿,让他赶紧把门前的人打发走。
  他卑躬屈膝,好不容易应付完,带王樟延一行人来到了茶楼。
  “刚刚那人就是衙门县令。昌平匪患已久,仅靠临安君你一人,虽得力,却不可治。”
  锦阳一改刚才的神态,语气中透露出他的笃定,王樟延抓住这丝机会追问下去。
  “依锦阳之见,如何破局?”
  “师出有名才行。”
  一句话王樟延却也明白了他的顾虑。
  正在这时,有一个小伙计跑过来作揖,“赵大人,快去救救我家官人。”
  王樟延一时看不出来者何人,赵锦阳扶起小伙计,让他细细说来。
  “昌平的流匪抢了一批陆氏的货物,我家官人去讨要了却到现在没回来,这是流匪聚集地的地图,劳烦公子快些去救我家官人。”
  赵锦阳接过地图,不禁问出口:“陆官人何时要你来找我?”
  “昨日下午他就动身,临走前嘱托要是他今日上午没回来,就来找赵大人,您和他是同袍之谊,断不会见死不救。”
  赵锦阳安抚了他几句,就将地图交到了王樟延手中。
  王樟延大致看了眼地图,知道破局之机已到。
  转过头把自己的印信和地图交给十方,“陆家是皇商,货物被劫一事不小,希望李尧大人找官府出面,速速平患。”十方接过后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李尧带兵过来至少也是明晚,长欢熬得过今日才行。
  莲子想要偷偷去探查一番,被王樟延以各种理由拦住。
  陆远青都没能回来,长欢如果受伤,凭莲子一己之力必定难为。
  王樟延静下心来,同赵锦阳细细盘问起这伙人的底细。
  这些人为首是一个叫万教头的人,原来是在齐鲁之地后来流窜到此;
  他们经常绑架妇女,漂亮的卖去江都做瘦马,一般的留在那做苦力;
  卖的钱并没有吃喝享乐,听死里逃生的回来说,他们在后山山洞里采一些石头,那些石头能用来打铁。
  王樟延这一聊发现赵锦阳知道的很详细,更像是有备而来,草船借箭全待东风,不由得对这个以前唯唯诺诺的学生产生了欣慰之情。
  买卖妇女,大肆囤铁?盐铁皆归帝国所有,私人不得开采及买卖,他们更是胆大包天私铸兵器。
  这伙人绝对不止是流匪,可是谁授意他们的呢?
  与此同时,陆远青也被扔进了牢房里。
  他看着浑身湿漉漉的长欢,生怕她在这寒冬腊月的夜里生了风寒,只能紧紧地拥着她,给她保暖。
  而吃了一大把不知道对症与否的药丸的长欢,肺腑没那么痛了,阴差阳错觉得有所好转。
  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喂水,也努力找回求生的意识。
  长欢努力睁开了双眼,见长欢醒来,陆远青也没有急着松开她。
  “什么时辰了?”
  “你身上还痛吗?”陆远青顾虑着男女大防,没有敢查看长欢腹部的伤势。
  长欢笑了笑,“被你那把药丸糊里糊涂治好了,现在就是淤青的疼了。”
  陆远青点点头,似是松了口气:“你睡了一晚,现在是第二天午时。”
  长欢叹了叹气,“我们也得自己想想办法。”
  陆远青知她担忧,“你是说王樟延不打算救你?”
  “我不确定,也怀疑他有那个心,没那个能力。毕竟我们都是孤立无援。”
  站在王樟延地角度来想,如果选择不救她,她也能理解,就算是想救她,无权无势也难。
  陆远青看着长欢紧皱地眉头,有意地说起自己知道的情况,长欢一声不吭地听着。
  她敏锐地觉察到渡远寺和流匪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怕还有人在暗处监视。
  她示意陆远青附耳过来,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渡远寺将私钱洗白,用于昌平采矿藏兵。
  只是不知谁人胆大包天?
  天子已老,太子地位稳固。
  如果说动机那该是受宠的卫贵妃六皇子一派最有嫌疑。
  又或者是天子近臣怀远侯?拥有兵权的谢家?
  长欢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发现陆远青保持着刚刚俯身的姿势。
  一动不动,眼神牢牢锁紧在长欢的脸上,从额头到眉眼再到嘴唇。
  长欢不自在地避开了头,“我的脸花了吧。”
  就势从他怀中抽身,继续说道:“我们其实很久没见过了吧,你怎么就能认出来我。”
  陆远青清了清嗓子,“栖霞学宫时你我每日都在一起,自然认得出来,化成灰我都找得到你。”
  听着他开玩笑地语气,长欢也不再紧张,“那你怎么知道我是男是女?”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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