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哑巴就是拿来逗的

  ‘砰！’
  鹤云程风风火火的推开四合院的大门，刚刚张开嘴巴想要喊人。
  谁知面前银光一闪，他反应迅速往旁边转身。
  在他原本站着的地方一把黑色大刀插在地上。
  鹤云程当即一声高呼，“我靠！偷袭啊！”
  随即看到朝着自己冲过来的那人，下意识反手格挡住迎面而来的攻击。
  和他对打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男人。
  只见男人面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凌厉，凌空跃起一个横踢，踢在鹤云程挡在身前的双臂上。
  鹤云程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儿。
  趁着黑衫男人弯腰捡刀的功夫，直接跃起踩在他的背上。
  一步跨上男人的肩膀，响亮的吹了一个口哨，调笑道：
  “哟！哑巴，许久不见，这么拉了！”
  张启灵抿抿唇。
  左手扯住鹤云程的脚踝，一个翻身将人摔在地上，掀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鹤云程捂住胸口咳嗽两声，背后的鸳鸯钺硌得他后背疼。
  见男人将黑金古刀对准自己的脖颈处，他也没有反抗，笑眯眯直接往地上一躺，做摆烂姿态。
  妈的！干不过这个哑巴！
  张启灵很是认真的盯着他看了片刻之后，才看出一丝那么熟悉的感觉。
  凭着一丝感觉，他慢慢将黑金古刀收起来，向鹤云程伸出一只手。
  鹤云程也不客气，搭着他的手借力站起来。
  又搭上他的肩膀，将一半的力气都搭在他的身上，笑道：
  “又失忆了？”
  张启灵淡淡的瞟了眼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没有推开，也没有回答，带着人往屋子里面走去。
  得！
  鹤云程一看他这副狗模样就知道一定是又失忆了。
  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又道：“还记得我是谁不？”
  语气中带了一点期待。
  张启灵沉默良久。
  在鹤云程都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终于闷闷的吐出一个字。
  “鹤。”
  鹤云程‘啧’了一声。
  行吧。
  两人走进正厅。
  他们居住的地方是在京城二环的一处小院子，最开始是张启灵和黑瞎子在一起住的。
  后来黑瞎子将鹤云程带回来了。
  三人也就这里住下了。
  其实三人真正在这里住下的时间很少，毕竟都有各自的事情。
  聚少离多，但总归是在飘零无归的京城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正厅的方正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圆罩子，鹤云程将罩子拿开。
  瞧见里面的两盘菜，瞬间露出一阵牙疼的表情。
  青椒炒肉。
  青椒炒……红椒。
  死瞎子！
  每次这家伙儿掌勺就是青椒炒各种东西，他都快要对青椒吃反胃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儿为什么对青椒这么钟情？
  瞟见旁边坐得端端正正的张启灵，鹤云程扯了扯嘴角。
  知道他应该也是还没有吃饭，可能是瞎子让他等着自己。
  去厨房打了两碗米饭，将一碗放在张启灵的面前。
  他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询问道：“听瞎子说，他是在医院将你接回来的，你对于出事之前的东西还记得多少？”
  张启灵的手一顿，摇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什么都不记得了。
  鹤云程自动解读他微小的面部表情，心里的无奈更多。
  几年前，解九狗五帮忙将哑巴从格尔木救出来，谁知道还没安分个几年。
  人又跟着九门的那几个小屁孩参加了什么狗屁考古队，之后就再没有消息了。
  直到解家那小子的死讯传回来，之后的事情一件件的发生。
  现在哑巴又失忆了。
  幸好还记得回家。
  鹤云程往他的脖子处瞧了一眼，瞧见一根红绳微微松了一口气，又往他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青椒。
  见人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下意识放轻了声音，道：
  “吃吧，吃完就去休息，最右边的那间房间是你的，瞎子应该和你说过了。”
  张启灵没有回答，吃饭的速度渐渐加快。
  吃完饭，鹤云程主动洗了碗。
  没办法，总不能指望外面那个生活九级残废的哑巴张吧。
  一夜好眠。
  鹤云程记得要和黑瞎子换班的事情，早早就爬起来了。
  一出房间就看见院子里面正在耍刀的某人，眼睛一亮。
  当即就抽出自己的鸳鸯钺攻了上去。
  他本来就是好战份子，慕强心理严重，就喜欢挑战哑巴张这种势均力敌的难啃对手。
  两人下手有分寸。
  短短半个小时。
  以鹤云程再次倒地咳嗽，张启灵的衣摆划开一角为结束。
  张启灵回房间里面换衣服。
  而鹤云程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句。
  “我有事出去一趟，等会瞎子回来给你带早饭！”
  屋子里面没有回应，但鹤云程知道哑巴张听见了。
  将鸳鸯钺插回后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轻关上院子门，往解家奔去。
  ———————
  解家大院。
  鹤云程没有走前门，走的后门。
  不过青天白日的他也不好老是翻人家的院墙，轻轻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有点痴傻的年轻人。
  鹤云程记得他……好像叫什么陆傻，微微颔首道谢，便往内院西厢房走去。
  解雨臣的房间就在那边。
  进入内院。
  黑瞎子正蹲在台阶上往嘴里塞油条，见鹤云程一袭红衣肉眼可见的狼藉。
  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儿，笑眯眯的戏谑道：“战况很激烈啊！”
  鹤云程见他贼兮兮的笑容还有含糊不清的话语，抬脚就踹过去。
  在黑瞎子转身闪躲的时候，将他手里还没有吃完的油条眼疾手快的抢了过去，丝毫不嫌弃的往自己嘴里塞。
  “我吃过的。”黑瞎子嚷嚷一声。
  “没事，父不嫌子。”鹤云程几口将油条塞完，又看向黑瞎子道：“还有没有，没吃饱。”
  黑瞎子倒是没有计较他占自己口头便宜的事情。
  耸耸肩，将整个后背靠在墙壁上，道：“没了，想吃自己买去。”
  鹤云程白了他一眼，又问道：“昨晚情况怎么样？”
  “消停了不少，还有时间睡个好觉。”黑瞎子笑道：“多亏了你白天那一手啊，我都听解家伙计儿说了，鹤爷好大的威风！”
  “少废话，那小孩呢？”鹤云程问道。
  “你后面。”黑瞎子抬了抬下巴。
  鹤云程转头看去。
  扎着麻花辫的白衣‘小姑娘’款款走过来，身后还跟着解一等人几个伙计儿。
  “鹤先生，您这是……和人打架了？”
  解雨臣盯着他后背上没有拍干净的半个脚印。
  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敢在这款毒药的身上留下这种痕迹。
  是解季矼那边的人来找麻烦了吗？
  他默默思考，又觉得以鹤顶红的本事，解季矼手底下的那几个不成器的喽喽应该为难不到他。
  “哦，和朋友切磋交流了一下。”
  鹤云程敷衍了一句，没有将张启灵回来的消息说出来。
  毕竟这是在九门，即便解九爷之前帮过哑巴。
  见他明显不想多聊的模样，解雨臣也没有多话，只是问道：
  “鹤先生用早饭了吗，要是没有的话可以去厨房用过早饭再过来，我等会一直会在书房，大概九点左右要和母亲去西街一趟。”
  他将自己早上的行程说得很清楚。
  毕竟面前这两人说到底不是解家的伙计儿，只是来保护自己的。
  鹤云程瞧了瞧他身边的几个伙计儿，又在心里算计着厨房到书房的距离，点点头，道：
  “我知道了，吃完早饭我会过来的。”
  如此，解雨臣‘嗯’了一声，带着伙计儿往书房走去。
  而鹤云程见他走了之后，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拉直衣角，确保一点褶皱也看不见。
  黑瞎子见状，张嘴嘲笑他在小孩子的面前丢了人。
  鹤云程郁闷的瞪他一眼，急道：“关你屁事！你要是再不回去，恐怕哑巴就要被你饿死了。”
  “天地良心！”
  黑瞎子微微站直身体，推了推墨镜，黑色的镜片倒映出红色的身影。
  “你以为哑巴是谁！那可是墓里三天三夜都饿不死的铁血汉子，被你说得病西施一样。”
  “也差不多了，病西施都没有他这么惨的。”
  鹤云程咂咂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没有回头的摆摆手。
  “你回去吧！”
  黑瞎子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唇边的笑意未变，嘴里哼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往解家后院走去。
  回家逗哑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