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审讯

  “姓名？”
  “苏语晴。”
  “性别？”
  “女。”
  “年龄？”
  “19。”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情嘛？”
  “……不知道。”
  对方沉默了一瞬，随即按下了一个按钮。眼前的屏幕亮起，监控画面缓缓浮现，影像中是一个被火焰吞噬的小巷，苏语晴站在画面中央，手中燃烧着诡异的蓝色火焰。地上躺着几个人，有的蜷缩着抱头哀嚎，有的满身是伤，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焦灼的气息。
  屏幕上的苏语晴，面色冷漠，动作敏捷如兽，爪击和狐火的袭击让周围的环境一片狼藉。画面最后定格在她抬头的瞬间，眼中那一抹金色的光泽，带着无法忽视的异样。
  “现在知道了吧。”对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苏语晴抿紧了唇，没有回答。
  “你这个态度，恶劣呀。”声音依然毫无波澜，没有半点起伏。
  对面的人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看似精致无瑕的脸。眼角的弧度，嘴唇的曲线，以及皮肤的纹理，无不透着某种完美的对称性，但越是仔细看，就越让人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
  那是一种介于真实与虚假之间的怪异感，如同被无限优化的模型，却因为过于精确而显得生硬。
  苏语晴的目光微微一颤，她意识到，对面的人并不是人类，而是属于东国的人格智脑。
  苏语晴正注视着眼前那个近乎完美却又让人不安的智脑，内心还未完全平复，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娇媚中带着一丝嘲弄。
  “蠢货，把身体让给我，我带你杀出去。”
  苏语晴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想要反驳，但狐狸却不给她任何机会。
  “既然你不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狐狸冷笑一声。下一刻，苏语晴感到身体骤然一沉，意识被狠狠压制下去，她的双眼瞬间染上一层金光，耳朵与身后赫然冒出九条巨大的尾巴。
  “这……不行……”苏语晴在心底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九条尾巴如火焰般甩动，身周的空气骤然扭曲，无穷的狐火从尾尖涌出，将整个牢房染成一片炽蓝的火海。狂暴的力量让整个空间发出刺耳的嗡鸣声，钢铁似乎都在这股高温下开始融化。
  “哈哈哈！就这破地方，也敢囚禁我？”狐妖的声音中透着张狂，她仿佛已经嗅到胜利的味道。
  话音未落，一只巨大的玉色能量手掌突兀地从牢房的阴影处伸出，精准地扣住了狐妖的脖子。那手掌透着晶莹的光泽，压制下来的瞬间，恐怖的劲力如洪流般爆发，整个空间都似乎为之一震。
  “你……”狐狸的声音戛然而止，九条尾巴骤然僵硬，它的气焰瞬间被完全压制住，狐火在空中摇曳片刻后骤然熄灭。
  “住手……”狐狸的声音颤抖着，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惧意，“这……这是什么东西……”
  苏语晴的视线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正是王燕飞。他的体表覆盖着淡淡的明玉劲光芒，玉色能量手掌从他的力量中延伸而出，将狐妖的脖子牢牢握住。
  王燕飞的表情平静而冷峻，目光中没有任何波澜。他手上的劲力微微一震，狐妖的身躯一阵颤抖，尾巴迅速收回，眼中满是惧意。
  “别，别杀我……”狐狸的声音微弱下来，之前的嚣张完全消失，整个人（或妖）瞬间蔫了下去。
  “松手吧。”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苏语晴转头看去，发现那位人格智脑正悠然地坐在不远处，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杯茶水。他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得仿佛与眼前的场景格格不入。
  王燕飞低头看了狐妖一眼，眼神冷冽得如同刀锋，随即松开了手。玉色能量迅速散去，他的身形后退半步，重新站回到阴影中。
  狐妖喘着粗气，九尾完全消失不见，它怯怯地缩在苏语晴的身体深处，再不敢多言。苏语晴的意识恢复了控制，她无力地瘫坐回椅子上，心中仍在震颤。
  人格智脑的目光淡漠，声音依旧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你在路边打了几个少年，虽然他们喝酒抽烟，不符合学生的行为规范，但并没有对你做什么，甚至都没有说话。”
  苏语晴抬起头，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她的意识里，狐狸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警告和急切：“别回答！什么都别说，蠢货，这种时候说错一个字，你就彻底完了！”
  苏语晴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沉默。
  智脑静静地盯着她，眼中仿佛透过她看到了隐藏在她意识深处的那个存在。苏语晴感觉到一股寒意，那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安。而狐狸在她的意识深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再发出。
  沉默持续了片刻，智脑却没有再追问什么。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苏语晴，随即转头对身旁的王燕飞说道：“我们走吧。”
  王燕飞看了苏语晴一眼，眼神复杂，但最终没有多说什么，默默跟在智脑身后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苏语晴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她的意识中，狐狸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带着一丝侥幸和愤怒：“你看到没有？他差点把我们看穿！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它让我感到害怕？”
  苏语晴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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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道里，智脑的脚步轻快而稳，似乎每一步都踩在精准的节奏上。跟在她身后的王燕飞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林逸最近怎么样？”
  智脑没有回头，语气平静却流露出一丝柔和：“还可以。最近饭量明显变大了。”
  王燕飞听到这个回答，心中稍稍放松了些。他感受到了智脑难得的善意，原本因为刚刚的事情而紧绷的情绪也慢慢缓解。
  正当他思绪放松时，智脑突然开口：“知道为什么让你开车送来，还让你站在旁边看着吗？”
  王燕飞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知道。”
  智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对方的耳朵属于犬科，可能觉醒了与犬类相关的能力。性格，也会逐渐向犬科特性靠拢。而犬科对于强者，有着天然的服从心理。你能压制她一次，现在，她也会怕你。”
  王燕飞一怔，脑海中迅速闪过苏语晴刚才的反应，心里不由得对智脑的分析深信不疑。
  智脑转回身，继续朝前走。王燕飞沉默了一会儿，快步跟上，忍不住问道：“不过，这应该不止这一个原因吧？”
  智脑脚步未停，语气依然波澜不惊：“暂时保密。以后，你会知道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王燕飞，嘴角扬起，做了一个可爱的比心手势。
  然而这个动作配合她那张过于精致、不自然的脸，直接让王燕飞浑身一抖，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后怕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描述的东西。
  智脑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反应，眼神中透出一丝淡淡的失望，摇了摇头：“没趣。”
  说完，她转身继续前行，步伐一如既往地从容而优雅，留下王燕飞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