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些年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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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建33团27连坐落在淡水河东侧伊春山南鹿。坐北朝南的伊春山把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挡在了山外。
  因此,伊春山脚下的这块平原显得格外的温暖湿润。
  阳春三月,连部两侧的小白杨就迫不及待的长出了新芽。
  农27连有东西两个挎院。东挎院和西挎院中间是一条宽阔的走廊。走廊用青色的方砖铺成。显得整洁而大方。
  走廊的西侧,别出心裁的种了两排碗口粗的柳树,整个院子时髦而又风雅。
  东院三排房的建筑结构。改变了以往的砖土混合,基本上是一砖到底。
  第一排的十几间房是库房和工具房。第二排是女知青宿舍。第三排和西院连在一起,是连里的办公室、食堂、教室、图书馆。
  西院的第一排房是连里的产品库房,第二排是男知青宿舍。东西院前面是连里的打谷场和体育场。
  打谷场和体育场是用伊春山的黄土和淡水河澄下的细沙,按1:5的比例搅拌铺成的,非常的坚硬光滑。
  雨天不泥泞,风天不起尘!
  连部大院的四周,每隔两米就是一棵白桦树。既美化了环境,又是连部大院的天然篱笆。
  整个连部大院就像卧在一个绿色的氧吧里。
  苏联产的五十铃拖拉机把知青们拉到了打谷场上。郭建中招呼知青们把行李给卸了下来。
  连里的饲养员老朱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说:
  “连长,连长,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猪场的猪可就翻天了。
  孙建中把手中的行李放在地上,着急的问道。老猪头,猪场怎么了?猪都病倒了。
  老猪头笑了笑说“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有点儿相思病。咱们的老母猪苏联红发情了”。
  郭建中拍了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骂道:
  “你个老猪头,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猪都病死了。再说了,你怎么知道苏联红发青了”?
  老猪头看了看郭建中身后的十几个男女知青,把嘴伸到郭建中的耳边低声说:
  “这还看不出来,苏联红满圈乱跑。屁股发红流水,他不是发情才怪呢”。
  郭建中推开老猪头坏笑道:
  “这有什么难办的,一惊一乍的!你老朱头帮苏联红解决一下,成猪之美吗!不过你放心,不白用你,今年连里的劳动积极分子肯定有你!”
  老猪头又看了看郭建中身后的知青。一脸无奈的说:
  “连长我怕不行,还是你来吧”。
  郭建中笑骂道:
  “你个老朱头,现在大方了?伊兰屯的白寡妇连手都不让我碰一下”。
  老朱头笑着又说:“孙没够,下次我让白寡妇陪你睡上一宿!”
  老朱头的话羞得几个女知青满脸通红!
  他觉得玩笑开的大了。便郑重其事的说:
  “建中不和你开玩笑了。你真的快想办法吧!要不这么着,你派人去河对岸的26连,把他们的公猪再借来几天”!
  郭建中听了老猪头的话,气急败坏的骂道:“老朱头,你还好意思说,上次把人家的公猪借来一个星期。整整把人家公猪瘦了一圈,为这事我没少挨张大个子的骂”!
  老朱头挠了挠头笑着说:
  “那能怨谁?上次把26连的大公猪借来,本来是和咱们的苏联红交配。没想到她女儿草原白也发情了。一下子和娘儿俩交配,干这事又是费力气的活,不瘦才怪呢!连长,这次你放心。我一定把26连的大公猪伺候好,就像伺候你一样伺候它”。
  听了老猪头的话,郭建中笑骂道:
  “你个老朱头,聊着聊着就不好好聊了,对了老朱头!我把手里的事安排好了,就给26连的张大个子打电话,你下午就去26连赶猪”。
  老朱头姓朱,大名叫朱有根,今年30出头,中等个子,头有点秃顶,穿着也不够精神。
  乍一看上去像50多岁。他是60年代初期的老农垦战士,为人随和,爱开玩笑。他的资格很老。据说给兵团司令做过警卫员。
  因为没有文化,生活作风略有瑕疵。因此一直没有升上去。和他一起入伍的,已经是师团级干部了,而他还一直在农场喂猪。
  老朱头见郭建中提着行李要走,上前拉住他说:
  “连长,我一个去赶猪怕不行,26连虽然在在淡水河对面。相距不过几里,但要过去必须走下游的浮桥。来回三十多里,我一个人赶上猪走浮桥,浮桥晃晃悠悠的,搞不好会连人带猪一起掉下去的”。
  郭建中抬起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连部大院!好奇的问道:
  “老猪头,怎么今天连部大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食堂的康师傅,还有卫生员刘晓萍都去哪了”?
  老朱头抱怨的说:
  “这还不是你和指导员安排的,今天都上辅渠了,准备搞一天大会战。天黑前把余下的辅渠全部修好。争取明后两天开闸放水。对了,指导员让我告你,你们回来后自己去食堂搞点吃的”。
  听了老朱头的一顿叨叨,郭建中犹豫了片刻,回过来对身后的知青说:
  “你们选一个人和朱有根去26连赶猪,别让女同志去啊!剩下的人赶紧整理自己的宿舍,我去食堂给你们搞点吃的”
  郭建中快言快语,三句并两句就把这件事安排好了。
  三月的北大荒,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沉睡了一冬的黑土地还没完全苏醒过来。不算太雄伟的伊春山把西伯利亚的冷风挡在外面。
  再加上中午阳光的照射。27连连部比北大荒其它地方暖和了许多,整个大院暖风轻拂,让人微醉。
  27连的西大门开在连部大院打谷场上。说是西大门,其实是没有门。
  只有两个直径为1米大的大树墩子摆在那儿。大树墩的东两边种满了胡杨树。
  从西门出去,是一条平坦的黄土路。沿着黄土路向西走上约一公里,就上了淡水河大堤。
  淡水河的大堤比地面高出有半米多,宽宽的大堤能并行两辆大车。大堤经过的碾压,现在成了进出27连唯一的大道。
  大堤靠河的一侧。整整齐齐的种了一排胡杨树。胡杨树下面点缀着许多不知名的野花。
  蓝色的淡水河从中间流过,湖光水色,风光秀丽。还真有点儿漓江山水的田园景致!
  站在大堤向前望去,农建26连的大院,静静坐落在淡水河的西垫子上。
  27连和26连隔河相望,直线距离也就是两三里左右。可是由于宽宽的淡水河横亘在中间,两个连少有业务往来!
  如果有事,就从下游五里外的梨花渡上的浮桥上过,这样来回得多走20里路。
  如果要过载重车辆,那就要从下游的30里外的淡水河的大铁桥就上过。
  据说,这座大铁桥是当年日本关东军修建的很牢固。几十年过去了这两座桥上演了无数悲欢离合的故事!
  吃了郭建中煮的面条。朱有根和小北京踏上了淡水河的东大堤。
  朱有根一开始还饶有兴趣的给小北京介绍淡水河两岸的风光秀貌。
  可是走了一段路后,他发现小北京的速度明显的降了下来。
  朱有根调侃道:
  “你叫什么?小,小北京吧!咱们不是去赶集,咱们是去赶猪。你能不能快点,照你这速度,咱们去了26连,太阳就落山了!连长让咱们今天务必把猪赶回去。我还得去趟伊兰屯,给猪买些药”。
  小北京笑着回敬道:
  “朱哥,是你急还是连长急,还是咱们猪场的苏联红急?我看是你急。听连长说,伊兰屯有你的老相好!你是不是着急的去看你的老相好”?
  朱有根脸微微一红,咬着牙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你可别乱讲啊,我去伊兰屯买是连长批准的,那是公差。咱们争取下午六点前赶回连部。今天要给你们新来的知青接风,晚饭要改膳伙食,咱们可别误了,我可是有好几个日没吃猪肉了。记得上次吃猪肉还是过年的时候!”
  小北京听说晚上有猪肉吃,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伊兰屯公社在26连的西南方向,从26连出来沿着一条乡间小路。向西南走上五里就到了。
  从梨花渡向西走五里地也能到伊兰屯但这条路是沙石路,比较好走。
  伊兰屯,26连,梨花渡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朱有根先把小北京送到26连,把小北京安顿好后,就着急忙慌的向伊兰屯飞奔而去!
  伊兰屯是西甸子上比较大的一个自然屯。它座落在北大荒的西边。向东过了淡水河,基本上就是北大荒的福地啦!。
  自古伊兰屯就是北大荒商贾云集的地方,解放前伊兰屯有500多户住户,解放后依兰屯向南扩展。合并了附近的两个小自然屯。
  现在伊兰屯有近1000户人口,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一个村屯。
  因此解放后,公社一成立,县里就把伊兰屯公社设在了伊兰屯。
  依兰屯的城建面积不是很大。农户之间住的都比较分散。
  由于没有科学的城镇规划。加上北大荒的土地多,因此这里农民想怎么盖房就怎么盖房,东一片西一片,稀稀拉拉南北走向有十里长。
  不过伊兰屯也有比较集中的地段。那就是以白家老宅为中心的一条南北大街。
  解放前街道两边开满了药店、酒楼、旅馆,档铺,烟馆,妓院,还有几家经营当地土特产的贸易货栈。因此这里热闹和繁华就可想而知了。
  解放后,这些铺面都被政府取缔了。
  街中心的白家老宅成了人民公社办公的地方。
  那几家贸易货栈也成了公私合营的产物,组成了伊兰屯供销社。
  而那些被取缔的酒楼,妓院等铺面都先后成了新社会的邮局,学校,银行!。
  社会的性质变了,伊兰屯虚假的繁华杂乱,无序的市场。变成了整洁,干净,文明的社会主义新市场!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远在边疆的伊兰屯。市场开始变得萧条冷清!
  但是一些不安分的北大荒农民,为了自己的生活质量更高些。他们还是在这条大街上悄悄的进行着黑市交易。
  他们用偷攒下来的农副产品换些生活用品。
  正是这些不安分的农民,用他们的执着支撑着这个地下市场的繁荣和发展
  市场的繁荣发展,受益的是当地农民和伊春山上的猎户,还有方圆上百里的知青。
  他们也遵循着伊兰屯地下市场的潜规则。为伊兰屯地下经济的繁荣注入了新的活力!
  白寡妇的家在伊兰屯最南端的一片桦树林里,周围几乎没有邻居。
  春秋两季,桦树林的风景还是很美的很撩人的。
  但朱有根却多有抱怨。住在这偏远的桦树林里,这让他来寡妇家又多走了10里地。
  抱怨归抱怨,荷尔蒙刺激着他,还是乐此不疲。
  朱有根推开木栅栏时。白寡妇正要从里面出来,他看见朱友根脸微微一红,嗔怒地说:“
  “你个死鬼,怎么今天想起来了”?
  朱有根抱白寡妇一下嬉笑道:
  “不是死鬼,是色鬼。说完他看了看木栅栏外没有人。就一把抱起白寡妇向屋里走去。
  白寡妇挣扎了几下,嗔骂道:
  “朱有根,你个大色狼,快放下!让别人看见多不好,你几辈子没见女人了,猴急猴急的”。
  朱有根气喘吁吁的说:
  “你把房子盖在这桦树林里,每天见的不是死鬼就是色鬼。我这个小鬼也只能蹭蹭你的边儿”。
  话还没说完,他就把白寡妇抱进里屋,扔在了炕上,自己也上气不接下气的平躺在炕上。
  白寡妇白了一眼身边的朱有根,用脚踹了他两下,浪笑着说:
  “怎么了,没劲儿了?你刚来的时候那股骚劲去拿了,还没弄就成死狗了”。
  朱有根扭过身来,一把搂住白寡妇,色眯眯的笑道:
  “你现在是越来越重了,老子都快抱不动你了,
  说完,朱有根直起身来,按住身边的白寡妇,动作娴熟的把她脱了精光,顺手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
  正准备进行下个动作时。白寡妇突然翻过身来,趴在了朱友根身上。
  用手不停的抽打着朱有根,娇喘的骂道:
  好你个朱有根,你想要老娘时,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来了,你不想要老娘,几个月都见不上你的一面。
  朱友根和白寡妇相好有几年了,两人虽然在相貌,年龄上不相配。但在性生活上却超高度的契合。
  都知道在什么时间什么点上迎合对方。
  朱有根知道白寡妇又打又骂,又亲又吻,这是她想要的前奏。
  白寡妇的大名叫白青梅,年轻的时候,因为她长得白净,伊兰屯的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白净梅。
  她丈夫死后,伊兰屯的人又给她送了个白寡妇的外名。
  她是伊兰屯大地主百宝库的二女儿。
  解放前,他被伊春山大土匪谢文东抢上山,做了压寨夫人。
  没过多久,谢文东被东北民主联军给剿灭。
  她被解救下山。可是回到家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
  父亲白宝库被人民政府镇压,家产也被伊兰屯穷人给分了。
  为了生活,无奈之下她嫁给了自己家过去的佃农张有贵。一开始他本分的和张有过日子。
  虽说不上恩恩爱爱,但还是中规中矩。一年后,白寡妇给张有贵还生了个闺女。
  伊兰屯解放的那年,白寡妇二十出头。
  在伊春山上过了几年土匪婆的日子,现在又是虎狼之年,因此他也曾不安分过,想红杏出墙。
  无奈那个时候,丈夫张有贵是伊兰屯公社的武委会主任,有权有势。还能镇得住白寡妇,因此白寡妇还不敢乱来。只是骚劲来的时候,用语言挑逗一下村里的其他干部。
  后来,张友贵在一次剿匪的战斗中牺牲。
  白寡妇因此就失去了丈夫,这下可成了真正的寡妇,成了寡妇的白净美,生活变越来越放荡不羁。
  换相好的比换衣服还勤快,直到遇上了朱有根,他才收敛住了。
  和朱有根好了几年后,朱有根的踏实,诚实,吃苦,让白青梅对人生有了不同的见解。几年下来,白寡妇发现自己爱上了朱有根。
  自己也越来越离不开朱友根了。
  她有心嫁给朱友根,但想到自己比朱永根大几岁。再加上他女儿张晓凤的极力反对。
  因此,白寡妇就把再嫁的念头打消了。
  女儿嫁到向阳屯后,家里剩下白寡妇自己。
  因此白寡妇就更加放荡了,四十岁的白寡妇许娘半老,风韵犹存。
  伊兰屯那些有权有势。有钱没权的人都去过白桦林,都上过他的床。
  但白寡妇只和朱有根明的来往。因为朱有根能给她带来做女人最大的快乐
  朱有根不在的日子里,他也会露出风流的本性。
  偶尔和别的男的有那么一下两下。
  但他只是为了这些男人的权和钱,因为她是女人他要生活!
  而朱有根又给不了他那么多。朱有根自知理亏,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着不太绿的帽子。还是在不情愿中接受了这个事实。
  因为他知道。自己长得不俊,在生产兵团中没有地位。
  兵团的女战士瞧不起他,他也只能从伊兰屯的白寡妇身上找到快乐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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